龍騰世紀 > 恐怖靈異 > 鬼律師

正文 第十三章 第五節 身體檢查 文 / 丘達可

    一眾人鬼妖仙在公子白的帶領下,一路爭論著來到張志住的地方。張志租住的房子在一片棚戶區內。那是城市東面僅存的一片棚戶區,低矮的簡陋的平房雜亂無章地擠在一起,只容一個人通過的窄小巷子地面上流淌著生活污水,在四周林立高樓的擠壓下棚戶區就像是一塊變了形淌著臭水的臭豆腐。

    「好在是深秋了,如果是夏天這裡的味可夠受的!」嘯月靈敏的嗅覺對空氣中各種混合氣味非常敏感。

    「這裡面的小胡同跟蜘蛛網似的,不帶指南針我是不敢進去!」四通八達方向不一的小巷讓陳玄對自己的方向感產生質疑。

    「這裡的居住條件連張志父母家的四分之一都不如,張志竟然寧願在這裡貓著都不回家,他的問題還真不小呢!」公子白看著眼前一片小平房也有點兒眼暈。

    「看這架勢,他不是聖人,就是歹人。只有這兩種人才有恆心躲在這種地方!」這是商瓷的看法。

    「發表感慨解決不了問題,咱們還是趁張志沒下班之前先踩盤子,摸清了他家門口朝哪邊開再說吧!」公子白說完當先向小巷裡走去,隨後是摀住鼻子的嘯月和踮著腳尖的陳玄、商瓷。現在他們都嫉妒李寵這個可以飄在空中的小鬼。

    李芹給的地址很明確,可在這個棚戶區裡找起來,只比大海裡撈針容易一點點兒。問過了十幾個大媽後,公子白他們終於找到了張志租的那間房子。小巷邊的一個小院裡,三間正房裡住著張志的房東,而張志租用的是窗戶開向小巷看住大門口本來用作堆放雜物的兩間門房。站在小巷裡就可以透過窗戶把張志屋裡的鐵床、舊電視、瘸腿的桌子和簡單的衣物行李一目瞭然。確定了張志的房間裡沒有特異的東西,公子白他們看清了房子周圍的環境後出了棚戶區。

    在棚戶區近處有一棟辦公樓,一樓大廳裡的一組公共沙發成了公子白他們的據點。公子白在矮几上展開一張白紙,按照記憶把棚戶區的大體輪廓、主要巷路、張志家的位置等勾畫出來。

    「劃拉什麼呀?」嘯月總是沉不住氣,第一個問題十有**都是他問出來的。

    「這你都看不懂嗎?棚戶區的地形圖嘛!」李寵替公子白回答了。

    「我們是來查事情的,不是來搞規劃的,畫什麼圖啊?」嘯月還是不明白,其實商瓷和陳玄也不明白,人家就是忍住了沒問,在那裡裝明白。

    公子白很快完成了地形圖,抬起頭說:「我不畫圖怎麼讓你們領會領導的意圖啊!」

    「什麼領導不領導的?你要領導誰呀?」這次是商瓷、嘯月和陳玄三個人同時發話。

    公子白把臉一揚作運籌帷幄狀答道:「當然是我領導你們了。在避風塘就說好了,要一起查張志的事情。我已經親自出馬過了。這次該輪到你們了。你們三個要配合行動,沒我統一領導指揮怎麼能行呢!」

    「就憑你?!」公子白被除了李寵外的另三位一齊用手鄙視了一下。

    「我怎麼了?要想知道這個張志是不是易容或者化形變的,一定要確認他身上有沒有真張志那些不為人知的特殊標記。你們誰有辦法看到他頭髮裡和大腿根上的記號?」公子白頂住鄙視反問了過去。

    「那有何難!等那小子回來,半夜的時候我衝進去,直接把他按在床上剝光了想怎麼看都行!」嘯月飛快地提出了他的簡單方案,結果期待的稱讚沒有出現,換來的是包括李寵在內的四雙手的鄙視。

    「擅入民宅就是犯法,你又強行剝光人家的衣服,如果說出去你不被當同性戀至少也要背個變態大俠的惡名!月夜之狼以後就要被稱為變態賤狗了!」公子白嘻笑著說。

    「而且,你不清楚張志有什麼斤兩,很有可能你還沒動手,他就使法術打你個措手不及,到時候反是你被燒光了衣服扔出來,樂子可就更大了!」商瓷說出了嘯月被鄙視的下半截原因。

    「還是先看看師叔有什麼妙計吧!如果他的計謀可行,我被領導一下也沒意見!」陳玄照比嘯月和商瓷好說話多了,沒辦法誰讓他的輩分小,無論如何他都是被領導。

    「我們的主要目的是驗證張志是不是假冒的。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他的身體特徵並不和真的張志一樣。根據準確情報,張志的頭上有指甲大小不長頭髮的疤,大腿內側根部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記,我們想辦法看清這兩個隱蔽部位就可以了。等張志下班時,你們如此這般……」公子白在畫的地形圖上比畫了半天,嘯月和商瓷終於同意被他領導,而且個個笑容陰險地稱讚公子白的計謀夠毒辣。

    在張志下班回來前,記熟了張志模樣的嘯月、商瓷、陳玄三人埋伏到棚戶區中,李寵則因為飛行便利充當了望風引路的小角色。下午五點半鐘,天色將黑,棚戶區前面的公共汽車站上出現了張志的身影。空中觀望的李寵迅速將這個信息傳遞出去,埋伏許久的三位立刻進入戰鬥位置。

    茫然未覺的張志拎著公文包走進了小巷,當他走過一個叉路口的時候,一輛除了車鈴不響那都響的破自行車斜刺裡衝了出來。張志發現自行車的時候,依然躲閃不及,騎車的人發現了他,奮力捏著車閘,但是車子絲毫沒有減速,實打實地撞在他的後腰上。張志和騎車的人一起發出慘叫,幾乎同時摔倒。小巷狹窄,即使在兩條小巷交匯點這樣稍微寬敞一點兒的地方,摔倒的兩個人也沒有倒向地面的空間,紛紛磕在小巷兩側人家的院牆上。

    張志這下挨得不清,幾乎是整個人被摜到牆上去的,腦袋實實惠惠地和磚牆親密接觸了一下,頭頂立刻多了一塊。那個騎自行車的人雖然是從車把前面飛到磚牆上,可沒像張志這樣撞得頭昏目眩,只是和磚牆禮貌性地擁抱了一下就迅速分開了。

    騎車的人顧不得自己的自行車,跑到抱著頭蹲在地上的張志面前,一個勁地道歉。「實在對不起,對不起!我家裡有急事,趕著出去,天有點兒黑,實在是沒注意!您沒事吧?用不用上醫院看看去?」

    這個騎車的人一邊說道歉,一邊為張志拍打身上的塵土,看到張志一直抱著頭又說道:「您頭撞牆上了吧?要不要緊?我看看,破沒破?磕破了的話一定得打破傷風針,腦袋的問題可不能不小心吶!」以查看傷情為借口,騎車的人把張志的腦袋仔細檢查了一遍,他發現在張志的頭頂上真有一塊指甲大小不長頭髮的傷疤,這個騎車的人就是商瓷。

    擋開了商瓷在頭髮裡亂摸亂抓的手,張志一臉不悅地從地上站起來對商瓷說:「沒關係,就是撞了個包,回家拿熱水敷一敷就可以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吧,就是以後我有毛病,也不用你管。」

    這下奇跡產生了,騎車撞了人的不急於逃走,更不急於推卸責任,非拉著被撞的去醫院檢查不可;而被撞的頭上長包的被撞者既不發火也不去醫院,只想快點兒甩開這個好心人的糾纏。推讓了半天,商瓷在李寵的公證下把張志頭頂的傷疤反覆確認了三遍才千恩萬謝地讓張志離開了。

    「商瓷老大出色完成任務,成功確認了張志頭頂有指甲蓋大小的傷疤,上面連一根頭髮都沒有。現商瓷老大正撤離現場,往這邊過來找你匯報情況!」李寵很專業地報告著事情的進展。

    「通知陳玄可以動手了,讓嘯月隨時待命!」公子白坐在辦公樓大廳的沙發上手裡掐著煙捲過著領導生活。

    李寵領命而去,張志在公子白的毒計下繼續著被蹂躪的悲慘命運。張志捂著頭離開商瓷往住處走去,眼看快到家門口了,巷子旁邊的一扇門被人推開,一盆隔夜的洗腳水準確地將他從頭淋到腳。深秋時分,張志身上穿著比較厚實的廉價西服,可這盆洗腳水夠份量潑得夠水準,張志從頭到腳從裡到外被淋得無比通透。一個冷戰過後,張志變成了發著臭氣的落湯雞。

    「誰呀!潑水也不看清楚,長沒長眼睛啊!」被撞之後又遭此毒手,張志火大了。

    「喊什麼喊?我潑水礙著誰了?」陳玄拎著破盆從院子裡走出來,一副地痞無賴的嘴臉。

    「你潑著人還有理了?」張志氣不過回了一句。

    「我潑水還得先廣播嗎?你穿得黑不啦及的走路也沒動靜,我上哪知道外面有人哪?」陳玄橫不講理倒要看看張志能怎麼樣。

    「你、你……」張志臉脹得通紅顯然是在壓制極大的怒氣。

    「你什麼你?我今天就潑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不服找個地方單練,你要想到派出所解決我也奉陪!我一小就住在這,還沒怕過誰呢!」陳玄學著地頭蛇的腔調放起橫來。在張志沒走過來前李寵將商瓷的遭遇告訴了他,張志出奇的好脾氣讓他很吃驚,本來他的工作就是潑一盆水在張志身上,他找到一盆隔夜洗腳水潑了過去已經是圓滿完成任務,如此做作完全是想測試一下張志的忍耐力所作的額外工作。

    陳玄本以為在他的刺激下,張志能上來給他兩拳,至少也罵他兩句。可張志突然做了兩次深呼吸,放鬆了握緊的拳頭,扭頭走開了。「他是人嗎?就算是告戒世人被打了左臉把右臉也送上去的基督耶蘇被潑了一頭髒水後緊跟著又挨一頓罵也要跟人好好說道說道。我這麼欺負他,他竟然能把發起來的火硬壓下去,真是讓佛爺都佩服啊!商瓷老師說的有道理,他不是聖人就是歹人!」陳玄慨歎著走出了小巷,臨走的時候還給了貢獻出洗腳水的屋主五元錢作為補償。

    辦公樓的大廳裡,公子白、商瓷、陳玄和李寵重新聚會,經過簡單的接觸他們發現這個張志並非是個脾氣好的窩囊廢,他在兩次吃虧後都有發火的跡象但最終都選擇了忍耐。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不想惹事不想讓人注意他,包括他選擇住在這裡都是這個原因,因為像這樣髒亂差的棚戶區即使是他的親友也不想進來。

    商量完正事,公子白他們坐在沙發上一邊閒聊一邊等著嘯月。半小時後,頭髮濕漉漉的嘯月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後,嘯月就開始埋怨公子白:「你還說給了我一個好活兒!那也叫浴池?本以為查案的時候可以在裡面放鬆一下,裡面髒就不用說了,淋浴頭噴出來的水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幾個人輪番用一個噴頭。我抗議,其他人還理直氣壯地告訴我大眾浴池就這樣,你愛受不受!氣得我差點把他們全放倒!」

    「怎麼不是好活兒?商老大和陳玄一個騎車撞人一個用髒水潑人,隨時都有被通毆的危險,更容易被扭送到派出所,就你這個活計沒有危險又清閒!」公子白為自己辯解。

    「算了吧!下次再有這種享受,你還是讓別人去吧,我是再也不上你的當了!」嘯月的最撇得跟瓢似的。

    「別光抱怨,有沒有重大發現?」公子白沒有同嘯月繼續爭辯問起了事情的進展。

    「我出馬能沒有發現嗎?」提到正題嘯月有了精神,「陳玄的髒水潑得有水平,那小子果然都浴池去洗澡了。我仔細看了三遍,他的左腿根部裡側確實有蚯蚓形的紫色胎記,這塊胎記不仔細留意根本看不到。另外,以我犀利的眼光可以斷言,他的頭部根本沒有受過重傷,他所謂受創失憶絕對是謊言!」

    「這就怪了。張志本人我們都見過了,他身上有李芹所說的特徵,而且沒發現有鬼氣、魔氣、妖氣。既不是有人化妝易容,更不是妖魔鬼怪化形變化。難道李芹真的精神有問題?」公子白納悶道。

    商瓷想了想說:「現在還不能太武斷。如果李芹說的是真的,那麼張志一定會法術。從身體上找不出毛病來,我們可以測試一下這個張志到底會不會法術?如果他會法術的話,我們就直接找他談談,讓他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們又撞又潑水的他要是會法術不早就用了,至少不會被你們撞到潑到!」嘯月對商瓷的說法不能苟同。

    「那不一定!我們剛才發現他有刻意壓制怒火的跡象,他藏在這裡本身就有躲避熟人不願惹事的嫌疑,所以對平常人平常事他很可能隱藏法術故意不用。我們不也是這樣嗎?」商瓷很有條理的解釋給嘯月聽。

    「我看真的有必要對張志進行一下法術測驗。咱們先去吃飯,晚上在去找張志進行我們的測試。」公子白做了決定後帶頭走出辦公樓去找飯店,晚飯當然是他這個有求於各位的「領導」請客。

    「吃飯問題是你應該解決的。我們跟你忙活了半天,沒有一點兒精神安慰說不過去吧?」對公子白無孔不入的敲詐是嘯月的主要經濟來源,這次他又找到了借口。

    「是呀!師叔,我們可是為你的事,剛才我還給人五塊錢洗腳水使用費呢,這你可得給我報銷了!」陳玄為嘯月大敲邊鼓,同時也想撈一點兒油水。

    「你們不提我都忘了。精神安慰我找就準備好了。跟我辦事能讓你們吃虧嗎?拿去!拿去!」公子白一揮手把上午從劉師兄那裡敲詐來的兩條三五香煙從妖力空間裡取了出來,分給商瓷和嘯月一人一條,商瓷和嘯月立刻眉開眼笑。

    陳玄等了半天不見公子白給他的表示忍不住問道:「師叔,我的呢!」

    「吸煙有害健康!我怎麼能拿這種東西毒害你呢!」公子白一臉正義地對陳玄說。

    「師叔,這不公平,我是小輩兒,你不給香煙是對的,可總要給點兒別的,不然我告訴師父說你欺負我!」沒撈到東西,陳玄心有不甘,清靈子的名頭都搬出來了。

    「看你說得這麼可憐,我怎麼能不給呢!」公子白說完把錢包掏出在裡面一陣翻找。

    陳玄一見公子白掏錢包,立刻大喜道:「還是師叔講究,把實物獎勵直接折現了,一條三五煙不用多算一百五十塊就成,夠我兩個月的手機費了!」

    公子白一陣翻找後,最後從錢包的角落裡掏出了八塊人民幣遞給了陳玄。陳玄的歡笑立刻成了苦笑。「師叔,這也太少了吧?」

    「少?不少了。五塊錢報銷你剛才花的洗腳水使用費,剩下三塊買個塑料盆,等下次再要你潑髒水的時候,就不用花錢了,無論是洗腳水還是洗臉水有了盆你就可以自己解決了!」公子白說出了讓陳玄噴血的解釋。

    「小陳,你師叔這可是大手筆,跟你添了固定資產了!」嘯月捂著笑疼的肚子對陳玄說。

    李寵跟是跑過來湊趣。「小陳,剛才你那盆髒水無論從手法和力度上都堪稱完美,以後你的江湖綽號不如就叫陳一盆得了!」

    「這是綽號嗎?聽起來像匪號!」商瓷加入後一場關於陳玄潑髒水是否完美,到底應該用塑料盆還是金屬盆的爭論正式展開。可憐的陳玄拿著八塊錢站在當地對公子白的不公平待遇表示憤慨,五分鐘過後陳玄被路人誤認為是乞討者意外地多收入了三塊七毛錢!

    |com|bsp;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