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沒有把公子英放在妖力空間裡,反而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家。拉上厚厚的窗簾,公子白費了好大勁才把公子英手裡的劍取出,除下他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後,還在他的脖子上發現了裝有食鬼魔的水晶瓶。公子白顧不得研究公子英的寶劍和古怪的小瓶子,把公子英平放在客廳的地毯上準備施救。
在妖力空間裡雖然安全,可公子白不想讓公子英在康復後的第一眼看到的全是牛鬼蛇神。而且鬼魂妖怪多的地方陰氣濃重,實在不適合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休養。兄弟如手足,何況公子英還是公子白的同胞兄弟,兩個人的身上流的是同樣的血,弟弟受了如此重的傷,公子白這個當哥哥的都快瘋掉了。
公子英全身皮膚沒有一處完好,到處是酸蝕過後觸目驚心的傷痕,尤其是手足部位已經露出森森白骨。這種程度的傷害,即使是世界上最先進的設備和最權威的醫生能保住他一條性命就是醫學奇跡了。公子白在心裡將傷害弟弟的魔族詛咒了一千多遍後,想起了嘯月上次受傷後流出的鮮血化成的療傷聖藥——血藥。
公子白手一揮,半個拳頭大小肉丸子一樣的血藥被他取了出來。輕輕一掐肉丸,肉丸上破了一個小口,從小口中流出鮮紅的膠水狀液體。公子白拿著肉丸子把裡面流出的紅色液體像抹藥膏一樣在公子英的身上均勻地搽了一遍。當公子英全身塗滿紅色血藥的時候,公子白手中的肉丸子只有原來的一少半大小了。抹完公子英的全身,公子白還不放心,打算把剩下的血藥重點抹在公子英只剩白骨的手足之上,此時門一開嘯月和李寵回來了。
嘯月的眼神絕對犀利,一進屋就看見躺在客廳當中渾身塗滿血藥的公子英和還要繼續塗藥的公子白。「停!公子白你瘋了!」嘯月身形一晃,從門口閃到公子白跟前劈手把血藥搶了下來。
「你才瘋了呢!沒看見我在救人嗎?血藥可以肉白骨這可是你說的,我弟現在正需要他來恢復**創傷,我這可是對症下藥啊!」公子白劈手又把血藥奪了過來。
「大哥,幸虧你沒去當醫生,不然病人都被你的對症下藥給害死了!」嘯月劈手把血藥重新搶了過來,並且舉在公子白面前說:「這是血藥,不腳氣膏!早就跟你說了,用血藥救人只要一點兒就可以了,這一團夠五百個人重塑肉身,你一下用去了一多半,你……」嘯月被公子白的瘋狂舉動弄得說不出話來了。
「啊!是這麼回事。剛才著急只顧著上藥,心裡就怕用少了沒效果,要知道這可是我的親弟弟呀!用多了藥沒什麼事吧?」經嘯月一提醒,公子白猛然想起了嘯月給他血藥是的交代,這一團藥確實可以為五百個人重塑肉身,公子英傷的再嚴重,也只要五百分之一就可以了,誰知他一著急把血藥一下用了五百分之三百。
「沒事?沒事我跟你叫喚什麼?補藥吃多了都流鼻血,何況這是妖狼血液的精華!」嘯月不是埋怨公子白浪費藥物,而是說藥用多了會有副作用。
「應該沒事吧?我和你血契的時候,不也是吸收了你不少的精血?結果不但沒事,身體還增強了不少。」公子白自己為自己解憂。
「那是有我老爸的法力控制的血契,這是法力煉製完的靈藥,兩者性質不同啊!這個道理你還不明白?」嘯月反問了公子白一句。
「你的意思是說,要出事?」公子白剛放到肚子裡的心有懸起來了,驚慌之下給弟弟用了過量的靈藥,後果是什麼他可沒底。
嘯月還沒回答,一直注意公子英動靜的李寵就叫出聲來了。地上的公子英全身紅光暴閃,塗抹在他體表了血藥發著紅光滲入了他的身體。超大劑量的血藥立刻把公子英的全身燒得通紅,紅得就像剛出爐的玻璃熔液,紅得接近透明。隨著紅光暴長的還有公子英的身體,破損的肌肉、皮膚、器官在藥力作用下迅速恢復了原樣。在身體復原後,超過正常劑量的靈藥還在起著作用,躺在地上的公子英的骨骼和肌肉瘋狂地生長,一會兒工夫已經長大成身高過丈的巨人,而且完全沒有停止生長的跡象。
「嘯月大哥,快想辦法,不然我弟就成巨人了!」公子白對妖狼族的血藥沒有辦法,只好請嘯月這個始作俑者想轍。
「嘯月老大,你快一點兒想招兒。不然老大的弟弟就把牆給撐破了!」李寵的話更能說明事態的緊急性。
「真是沒辦法!一多半的藥量,估計這傢伙至少要長出正常標準三百倍的身體,不然是不會停下來的。這事我沒遇到過,只有用妖狼族的鍛壓術試一試了。」巨人在妖狼眼中不算怪物,但要是在人界出現一個體積是正常人三百倍的巨人,而且他還有一個電氣工程師的智商,那他的出現對人類社會絕對是一個災難。嘯月不想讓公子白的弟弟變成被圍攻的綠巨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鍛壓!」嘯月嘴裡迸出兩個字後,公子英的身體被無形之力緩緩托起,在他的身下出現了一爐青綠色的妖火,在他身體上方則是與妖火同樣顏色的向下不斷重壓的厚重光幕。妖火每升騰一次,公子英上方的光幕跟著下壓一次,嘯月全身貫注操縱著法術,不斷調整著公子英身體的姿勢和角度,宛如一個在一個爐火前打造器物的鐵匠。
在嘯月的法術下,公子英身上的紅光一點點兒的消失,身形也逐漸的縮小。在嘯月受了法術滿頭大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氣的同時,公子英身上的紅光完全消失,身形也恢復了正常,一個全新的公子英躺在公子白面前。
公子白把公子英抱到臥室的床上蓋上被褥後,回到客廳把嘯月扯到沙發上,急切地問:「嘯月大哥,我弟弟沒事吧?」
「還沒事?簡直是出大事了!」嘯月張嘴就來怎麼一句。
公子白十分點心公子英的安危聽嘯月如此說,腦袋裡嗡的一聲,在沙發上荒了兩下差點昏了過去。公子白的心神波動逃不過李寵的感應,李寵飛到嘯月面前說:「嘯月老大,我老大現在可經不起打擊,你可不要開玩笑啊!」
嘯月把眼一瞪,對李寵和公子白說:「誰跟你們開玩笑?我真是服了你們公子家的兩個兄弟。你們哥倆簡直是極品!」嘯月說到這裡,公子白和李寵都不知所云地看著他。嘯月開了一瓶啤酒灌進肚子裡後接著對公子白說說:「你們哥倆都要成為怪物的狗屎運,而我妖狼族的王子遇到你們後就是一腳踩到狗屎上挪不開了。你和我結了血契,這個我就認了,好歹你救了我一命。不知你們哥倆是不是串通好了,你給公子英用了超劑量的血藥,如果正常發展下去他就會變成一個巨人。你一求我,我一衝動,冒險使了妖狼族的鍛壓術硬是把一個巨人給壓縮回正常的狀態。現在你弟弟公子英可爽了,雖然不會法術沒有妖狼族的技能,可他現在這個身體無論是骨骼、肌肉,還是毛髮、器官,甚至血液和神經都是正常人的三百倍強度。加上他還練過一些武術,又有一點兒硬氣功的基礎,他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坦克。你說,公子家有出了一個怪物算不算大事?」
「那麼說,單論力氣,老大,你還不是你弟弟的對手呢!」聽說老大的弟弟因禍得福,李寵非常高興。要知道公子白和嘯月血契後如果不使用法力增幅,他的力氣和身體強度只不過是常人的二百倍左右,公子英在他和嘯月共同的非常舉動下意外地獲得了相當於常人三百倍強度的力氣和身體,這一點公子英確實比公子白厲害。
「原來是這個結果,雖然驚險但只要我弟弟沒生命危險就好。他為什麼還不醒啊?我還有事要問他。」公子白鬆了一口氣,成為這樣的怪物總比丟了性命或者變成巨人被圍攻好得多。
「這麼一陣折騰,沒有兩個小時他是醒不了的。讓小方姑娘幫忙照顧他一下,我也得睡一會兒恢復一下,至於你兩個就在這裡站崗,誰知道還有沒有魔族留下來偷襲。公子白大律師不是一向推崇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句話嗎?這次,你一定要以身作則!」嘯月說完脖子一歪靠在沙發上準備睡覺。
「騙完我倆就想借睡覺了事哪那麼容易!小李,咱倆一起上!」公子白確定弟弟公子英沒事後心情大暢,夥同李寵就剛才因為嘯月故意說出大事造成的驚嚇向嘯月清算。最後嘯月告饒後,才被打入臥室思過,並被給予連續作十六個向公子白和李寵賠禮道歉的夢的神聖任務作為懲罰。
為了救弟弟,一番折騰,公子白也累了。再次確認公子英沒有大礙後,找來了方怡心幫忙照顧弟弟後就在客廳裡靜坐休息了。方怡心聽說公子白的弟弟受了傷,急忙把公子白放在冰箱裡的人參拿出來要做湯,結果被李寵當即制止。李寵告訴方怡心,公子英剛才被公子白下錯了藥,補得過了頭,只要弄點清熱的蘿蔔湯就可以了,解釋了兩次方怡心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笑著去準備蘿蔔湯了。
公子英動了動脖子和四肢,昏迷之前的不適感都不見了,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張舒服的床上。一睜眼,公子英的猜想得到了證實,他正躺在一間寬敞的臥室中一張舒適寬大的床上。在床頭櫃上還有一碗熱氣騰騰香噴噴的蘿蔔湯。看見蘿蔔湯,公子英暫時放下了關於身處何方的猜想,伸手去拿湯碗。從他追下火車到甦醒過來,除了跟在王林生後面跑長途就是和魔族打架,已經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公子白和嘯月只修補了他的身體沒填滿他的胃,所以有湯放在床頭,屋裡又沒有別人,不吃豈不是浪費?
公子英一伸手,就碰到了床頭櫃上面的白瓷藍邊厚重的大湯碗,接著坐起上半身,手指運力打算端起湯碗來喝個痛快。誰知那厚重的湯碗在他手裡像雞蛋殼一樣破裂了,湯水灑了一地。公子英沒覺得熱湯燙手,只是望著手裡的瓷器粉末發傻,這個破碗是標準的豆腐渣作品,竟然輕輕一端就變成麵粉!
沒聽見門想,沒看見人影,一個清脆的女音出現在公子英的耳朵裡。「剛出去一會兒你就醒了。沒想到,你被他們倆補得這麼壯,可惜了我的一碗湯!」
「什麼人?」公子英立刻繃緊了全身肌肉,從床上跳到地上,剛才與魔族爭鬥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除,他的神經比較緊張,結果那張倒霉的床在他完成運力、支撐、起跳動作後塌成一堆爛木頭。跳到地上,環視室內,仍舊不見人影,公子英趕緊睜開了破魔神目。神目一張,果然見到一個面目清純的女子,站在床頭正準備收拾地下的碎瓷片。「女鬼,你想幹什麼?」公子英一催神目,兩道銀光將聽見湯碗破裂後從外面進來查看的方怡心罩住。
被公子英的神目光芒一罩,道行低微的方怡心無法遁出目光的範圍,不過在看了公子英的形象後,她臉上發紅說了一句話:「大白天不穿衣服,窗簾沒拉,擔心春guang外瀉!」若是被其他法師有神光罩住,方怡心可不敢這麼大意,不過眼前這位是公子白的弟弟就沒什麼打緊。
被方怡心一說,公子英將注意力略微轉移了一點兒到自己的體表,果然是涼嗖嗖的,分了一點兒眼神兒往下一瞧,自己果然是一絲不掛。不好,被女鬼佔了便宜,公子英順手扯起床單往身上裹,可惜還是因為力氣太大,床單沒裹到身上就成了滿屋亂飛的花蝴蝶。真是見鬼,這個屋子裡面的東西都是豆腐渣做的!公子英不知道自己有了常人三百倍的力氣,在心裡不斷呼籲產品質量有待提高。
「暴露狂!有人非禮小方啊!」李寵從牆壁裡探出腦袋大叫,其實他是故意的。
看到從牆壁裡又鑽出一個小鬼頭,公子英大歎倒霉,真是才離魔爪又入鬼穴,本來是回家探親,親沒探到,看到的全是魔和鬼。公子英心裡的牢騷還沒發完,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來一位帥哥。這位帥哥,雖然只有普通帥,但有一種略帶野性的氣質,若在平時公子英一定會下點功夫研究一下帥哥的服飾和髮型作為自己扮酷的參考。可現在他開著破魔神目,在神目之下,這位帥哥的人類外表分明是偽裝的,真身是一個漫畫書裡的人狼形象,觀氣息又不是魔族,公子英腦袋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詞——妖!
這個屋子裡的擺設佈置全是假冒偽劣產品,可裡面的鬼和妖卻是貨真價實的,公子英為他肌肉造型完美的身體暴露在六隻眼睛而且是非人類的眼睛下感到委屈。
「聽說有人非禮,我看看誰這麼大膽子?」公子英眼中由妖裝扮的帥男,住著公子白房子從不付租金的妖狼王子嘯月煞有其事地說,「年輕人,你這個罪過可不小,報到公安局你可是要坐牢的。不過,我認識一個律師叫公子白,他打這種官司最拿手了,因為他可是一個專業的色狼,雷劈都不怕,你這點兒事更是小意思了。我有他的電話,你要不要啊?」
從一個妖的嘴裡聽到哥哥公子白的大名,公子英有點兒發懵,師父可沒告訴過他,妖和鬼還會把人送給公安局處理,而且事先還會給即將被送公安局人推薦律師,推薦的人還是他的哥哥。「你們這些妖、鬼,帶我到這裡究竟想幹什麼?」公子英這句問的是一點兒底氣都沒有,憑他現在的狀態,如果比法力鬥法術屋裡的任何一個都夠他受的。
嘯月本想繼續逗一下公子英,公子白已經推門進屋了。「我家老二剛好,你們就合夥耍他,特別是嘯月,竟然在我弟弟的面前詆毀我是色狼,太過分了!有這樣沒良心的歡迎儀式嗎?」
公子英看清最後進來的這個人正是他的哥哥公子白後,吃驚地問:「哥,這是你家嗎?,你家裡怎麼有鬼還有妖?」公子英知道哥哥公子白住進了大房子,可他不知道在他哥的大房子裡住的不只他哥一個。
公子白作勢朝嘯月的屁股虛踢了一腳,嘯月閃到一邊,公子白將手中的一套衣服扔給了公子英。「不用著急問我問題,先把衣服穿好,然後到客廳裡來。不是我們去的及時,你現在就是一灘血水了。」
安排完了公子英,公子白又對嘯月說:「嘯月這可是你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如果不想讓它變成破布,最好把控制體力的法術交給我弟弟。」公子白瞥了一眼狼籍的臥室,就知道剛變身成大力神的弟弟對一身怪力還無法控制,趁機敲詐嘯月。
「真是沒人性!連學法術都用威脅,還得我求著你弟弟學,真是被你吃定了!」嘯月牢騷歸牢騷,在人民幣有限購買力不足的窘境下,只好向公子白的殘酷剝削低頭,留在屋子裡傳授公子英控制身體力量的法術。
公子英本來就有武術基礎,對氣功也粗通皮毛,很快就掌握了如何運力控力的訣竅,而嘯月不但就此跟公子英聯絡了感情,而且還趁機從公子英處打探公子白的童年秘聞,並大肆揭發公子白近期的糗事奇遇,順道也把如何從商場裡救出公子英的前後經過告訴了他本人。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一個全新的公子英在嘯月的陪同下從和廢墟差不了多少的臥室中走了出來。公子白見了公子英的神目光芒就知道他已經略通法術,入了靈異界的門檻,對屋內的妖鬼身份不在隱瞞,將李寵、方怡心向公子英作了介紹。至於嘯月,在剛剛過去的半個小時裡,嘯月已經自我介紹了幾個來回了。
「哥,你有這樣的奇遇,為啥不和我分享呢?光顧著和這些鬼姐、鬼弟、妖老大混吃混喝,我不是你親兄弟呀?」公子英在嘯月那裡聽了一些公子白的事,覺得哥哥不應該把這些事瞞著他,屁股還沒坐穩就發了怨氣兒。
「如果是混吃混喝那麼簡單,我早就找你一塊兒混了!靈異之事,一旦招惹上身,想躲都躲不掉。這可不像去歌廳找刺激,或者看恐怖電影,喊幾嗓子、尖叫幾聲就完事了,稍有不慎,連個鬼都作不成。而且這個社會的主流對這些東西根本不會認同,屈原因為眾人皆醉他獨醒最後投江,好歹他還撈了一個愛國烈士的好名聲。如果你因為知道異世界的存在四處宣揚,或者因為靈異事件死翹翹了,說出去沒人信,不會說你是清醒的先知,最後的下場只有被掛上精神病的牌子。拋開我所經歷的事件不談,你剛剛不是也差點被一個魔族掛掉嗎?我是你親哥,自己掉進來了,還能把你也拉到這個爛泥坑裡來?我連坑邊都不想讓你站!你那個師父怎麼沒來,擅自把你給扯進去,我還要找他算帳呢!」公子白見公子英脫險本來很高興,但提起公子英涉足靈異界內紛爭後情緒就很激動,習慣性地點上了煙抽了起來。
公子白一番說辭立刻把公子英的怨氣兒說沒了,確實是這麼回事,師父也說過一旦接觸靈異界就沒法回頭,想想師父當時的語氣表情,無奈和憂愁實是多過興奮,再想想剛才的經歷,混靈異確實是一個想著酷實際苦的差事。消了對哥哥的怨氣兒,公子英想起了他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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