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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第八節 無間道(三) 文 / 丘達可

    被公子白唬住的參天,緊扯著公子白的袖子,把他拖進了東側的偏殿,四個籐妖則知趣地守在偏殿的四周。近了偏殿,參天先拿出兩粒綠色的丹藥交到公子白手裡,然後才陪著笑說:「這是答應你的丹藥,我費了百年時光才煉了五粒,準備擋天劫用的,現在遵守諾言給你兩粒。你也要遵守諾言加入我們才行。」

    「沒問題,剛才講好的,決不反悔!」公子白爽快地答應了。

    「既然大家從現在起就是自己人了,不知道你是怎麼破解驚嵐的防守的,能說來聽聽嗎?」參天哪能如此便宜地把靈丹送人,多少也要收點成本回來,而且其中的一粒說好了是信息費的。

    早料到他有此一問,公子白說出了準備好的台詞:「你們來攻打三仙廟之前為什麼沒先瞭解一下三仙廟的實力呢。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個道理,連人類小孩都懂,你這妖仙居然不知道,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有些時候向人類學習還是必要的。」為了吊參天的胃口,公子白故意把話題扯開了,看到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心裡不禁大呼過癮,原來說謊騙妖有這麼爽!「跟你說我暗中研究火雲他們很久了,能有一百二十年吧。打起仗來,這三個中火雲是主腦總攬全局,重霧主攻,驚嵐主守。經過觀察我發現驚嵐的防守只有重霧的玄黃沙霧能破,而重霧也不是什麼時候都強大,每天的午時前後是他最虛弱的時候,至於火雲的弱點我還沒查出來她就轉世了。剛才我打驚嵐的就是重霧修煉的玄黃沙霧,這玄黃沙霧其實就是重霧身上的毛。如果你出別的難題我還真不一定能過關呢?」

    參天知道了重霧和驚嵐的弱點後心裡這個美呀,看這回你們兩個怎麼活,自己招公子白入伙的這步棋是走對了。「你身上還有多少玄黃沙霧,我可以用法寶跟你換。」參天不惜血本想得到更多的玄黃沙霧,妄想直接把驚嵐廢掉,佔了靈氣之源紮下根基,之後再進一步消滅重霧所屬的三仙廟殘餘勢力。

    「不好意思!別以為玄黃沙霧是我家後院的土產,那可是重霧身上的毛,你以為他能請我去給他剪頭麼?剛才用的是我花了六十年工夫在重霧洗澡的河邊一根根撿回來的,一下就用光了,不然沒有效果你們不立刻殺了我才怪!」

    公子白的話像一桶冰水澆在參天被沸騰的熱血燒紅的臉上,參天當時的臉色難看的就要碎裂了。媽的,這個小子分明是個騙子,咋呼了兩下就騙走了兩粒靈丹,參天的怒火指數狂升。看著面部肌肉扭曲的參天,公子白不失時機地說:「怎麼?後悔了,想食言?可別忘了剛才發的誓哦!」妖界對誓言非常重視,何況剛才是用天劫立誓,參天更是忌諱,聽他一說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氣得一揮袍袖轉過身去喘粗氣去了。參天背過身去後,一柄長刀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公子白的手裡,他的眼神也變得犀利,雙手握刀瞄準了參天的後心,只要刀往前一送鐵定把參天捅個對穿。就在他作勢欲刺的時候,參天突然轉過身,一眼看見了他手中的長刀,參天立刻飛退到門口,擺出作戰的姿態。「你想殺我!你是刺客!」參天的厲喝把籐氏四妖都引進來了。

    公子白心裡這個後悔呀,幹什麼要擺姿勢,直接捅過去不就得了,那樣這個參天不死也剩半條命了。第一次當刺客就失敗了,看來自己沒有干殺手的天賦,只有老老實實地當間諜了。面對翻臉不認人(妖)的五位,公子白從容不迫地問了一句:「在動手之前哪位能回答一個問題,我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籐幾回了一句:「刀唄!還能是什麼?」

    「用你說呀!不是瞎子或者弱智都能看出來,這是什麼刀?」公子白繼續問。

    「陰刀!實體陰刀!對一切靈體都有殺傷力的實體陰刀!」參天的見識和鑒賞能力還是四個籐條比不上的。

    「沒錯!有見識,有眼力!我進來這麼長時間了,我一直手無寸鐵,我的刀是從哪來的,有誰能回答?」

    「媽的,你想殺我們的仙兄,我們就殺你,誰有空跟你玩智力測驗!」四妖中的一個說。

    參天這次也沒有答案,獨自在心裡納悶。這小子進來時確實手無寸鐵,轉眼間就有一把實體陰刀拿在手裡。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實體陰刀絕對不是他用肢體幻化的,在發現刀之前也沒有感覺到開啟妖力空間的波動,而刀確實出現在他手裡。

    不管籐妖的聒噪,看參天的疑惑表情公子白就知道這個妖仙又上道兒了。「這次,我告訴你們答案,你們看好了。」只見他很誇張地把手裡的長刀倒轉過來,一下刺進自己的肚子,還握著刀柄使勁轉了幾下,等四妖出現驚異的表情後,才讓長刀融入自己體內。「明白了吧。刀就在我身體裡,隨叫隨到。參天老大你也別緊張,如果我想殺你,剛才你扯我袖子的時候是最好時機,只要我意念一動,刀子直接刺進你的軟肋,你早完蛋大吉了。」說的輕鬆,實際上是他沒做殺手的經驗,想來自己都後悔選錯了時機,不過用這個來圓謊確是不錯的借口。

    「哪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警告你,不要小看我!從我進來的那刻起,你們這幾個傢伙就沒把我放在眼裡。要不是逼你們發了誓,剛才聽說我沒有玄黃沙霧的時候你就把我作掉,收回靈丹了。告訴你就憑我這手段如果搞暗殺沒幾個能逃脫的。這回信不信我有殺重霧的能力?」

    聽完這話,參天覺得有些道理,剛才要不是無意間轉身還真不知道這小子手上多了把刀,如果這小子真的想下手的話,倒有很高的成功可能,想到此處更堅定了招納公子白的決心。參天的面容轉緩,收起了作戰的架勢微微一笑,和顏悅色的說:「原來如此。看來是場誤會,不過老弟不弄這一出來,老哥我哪知道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剛才話說了一半,看老弟的樣子應該還有對付重霧和驚嵐的辦法,對吧?只要老弟有辦法幫我料理了重霧和驚嵐,天劫過後我這一票人馬除了四妖外就全歸你了,到那時你大仇得報,又有實力,這一帶不就你說的算,為所欲為了嗎?」

    聽到參天連稱呼都改了,還許下宏願,公子白心說:這麼胡謅也能過關,我真他媽是天才!壓下心頭狂喜,他有開始搖頭晃腦地瞎編:「其實簡單,現在火雲不在,重霧和驚嵐又各自為戰,只要先困住驚嵐,集中力量先取了重霧的性命,重霧身上的玄黃沙霧自然就歸我們所有,接著驚嵐的死期就到了。而且重霧的弱點我知道,再有你的兩粒靈丹增加我的法力,殺死重霧的事情可以交給我。」

    公子白從一進廟門開始就為能取得參天的信任,最低限度也要保證自己從容離開而不懈努力。剛進門他就顯示了一下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實力,給參天等人一個矛盾的心理。接著拋出自己與三仙有仇,報仇計劃被他們破壞的瞎話,為他阻止信徒開脫。惡人先告狀引起參天等人的興趣後,又拋出自己熟知三仙弱點的誘餌,一試之下效果顯著,參天果然動心。在參天充滿希望的時候,公子白突然打擊了他一下,趁他心神激盪的時候想取他的性命,這一步是在公子白的計劃之外,當時他也是謊話說的煩了,想一下解決一了百了,但是不但沒成功,還差點把自己的名賠上。在刺殺未遂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局面挽回。錯有錯招,他的刺殺未遂從另一方面讓參天對他的實力高看了一眼,所以他不失時機地提出了刺殺重霧的計劃。參天和籐氏四妖現在正是傷不起的時候,剛才看了公子白的暗殺表演,又有現成的人去為他們拚命,真是從心裡往外樂意實施這個暗殺計劃。於是,一個由公子白假意負傷返回,在第二天午時趁重霧法力最弱的時候將之刺殺,隨後參天率人馬大舉進攻的計劃被制定出來。作為暗殺的執行者公子白,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和誠意,當著參天的面吞了籐妖煉製的毒丸,如果在明天未(下午1——3點)時前沒有解藥,他就得腸穿肚爛、神**散。

    從進入廟門到定下計策,不到一個小時,裝作受傷的公子白就從廟裡逃竄出來,後面還追著一群各式各樣的鬼怪。按著計劃公子白踉蹌逃進了山邊的小樹林,鬼怪追到林子邊上被公子白的幾道符和掌心雷給阻擋住,叫罵了一陣就撤退了。公子白屁股坐在林子裡的草地上,現在他太同情占士邦(007)和劉德華了,無論是作一個間諜還是扮演一個臥底都會累死人的!他的氣還沒喘勻,李寵已經在他的身體裡叫了:「老大,你忘了我還在你食道裡給你托著毒丸呢,不知道讓我用法力脫著實物很累嗎,還要控制外氣不被那個妖仙發現,快點讓我出去,不然我鬆手了!」公子白趕緊站直了身體,伸直脖子,張大嘴巴,李寵托著籐妖的毒丸嗖地一聲從他的喉嚨裡飛出來。這下他總算放心了,弄到的兩粒靈丹不知道真假,但這毒丸管保是真的,妖仙就算再傻,放備他倒戈的心眼還是有的。往下的戲還得看他怎麼演,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局是什麼。

    李寵在法像和公子白的體內憋了半天,終於透了口氣,剛想在這個沒妖怪的林子裡玩一會兒,還沒等他放下毒丸,就看見公子白立腳的樹頂上射下一道紅光直奔公子白張開的大嘴。「老大,閃開!」喊了一句,來不及施什麼法術,發了一到單純的靈氣,迎向了射下來的紅光。靈氣和紅光相撞,波地一聲脆響,產生了一大團墨綠色的煙霧。原來李寵情急之下把手裡的毒丸也一起射出去了,在靈氣和紅光的夾擊下毒丸爆裂化成了煙霧。一定是靈氣和紅光對毒丸有催化作用,把本來是慢性的毒藥的藥力催發出來,煙霧隨風飄去,所過之處花凋葉殘,蟲死獸亡,山林的一角徹底被滅絕了生機。公子白在李寵的提示下閃到一旁,同時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一看到那一頭火紅的頭髮,他的眼睛又綠了。來者正是以一個掌心雷毀壞公子白俊美形象,一道真火燒得清靈子落荒而逃,稱清靈子與公子白師兄弟兩人為色狼,與公子白有私人恩怨的司徒焱焱!

    「看你從廟裡出來就不對勁,分明是和佔人家地盤的混蛋是一夥的,卻裝成被追殺的樣子,快說有什麼陰謀?你那個惡鬼同夥用的什麼法術這麼陰毒?」公子白的裝成受傷被追殺的樣子,臉上還誇張地塗了不少雞血,第一眼司徒焱焱就沒認出來他。更可笑的是把李寵當成了一個會使陰毒法術的惡鬼,原因是她把毒丸的力量當成李寵的法術了。

    「你說誰是惡鬼呀?拜託你冷靜一點,仔細看看我是靈鬼。為什麼偷襲我老大,不說清楚這事沒完!」李寵被說成惡鬼,更氣憤她兩次都是不由分說上來就動手,準備替自己的老大討個公道。

    「靈鬼有你這樣的嗎?跟個心懷不軌的妖怪在一快,肯定不是好東西。」司徒焱焱認準的事情很難改變。

    這時只聽公子白在邊上神叨叨地嘟囔著:「上帝、真主、撒旦、如來佛、閻王爺,只要你們隨便哪個能改變這個女人認為我是妖的愚蠢想法,我一定用一生真誠的信仰和侍奉你,不然就乾脆用雷劈死我吧!」他剛叨咕完,司徒焱焱又是一個掌心雷劈了過來,這次沒劈到他,但也嚇了他一跳。弄明白怎麼回事後,公子白簡直要瘋掉了,吐了兩口吐沫在手上,認真地洗了把臉,然後伸著脖子,指著自己的臉幾乎用咆哮的語調說:「小姐,請你看清一點,我就是上次被你劈了一次的公子白。求你不要在我發感慨的時候用雷來配合我行嗎?我再說一遍,我不是妖!」

    「我當誰呢?是你這個色狼啊!上次以為劈死你了,沒記下你的氣息。這次你完了,被我記住了氣息你跑不掉了!當妖怪還不學好,居然去助紂為虐,今天非除了你不可!」根本不理公子白的解釋,一溜的火焰加雷電照著公子白狂劈。

    李寵看不過去就要上前出手,公子白卻攔住他,隨後打開了妖力空間,帶著他逃了進去。「好男不跟女鬥,何況現在不適合節外生枝,等這裡的事完了,咱哥倆非找她干一架不可。都怨你,沒事非要搞什麼無間道的節目,現在好敵人不知騙沒騙到,倒有一個傻妞認準了我是壞妖怪!賠我的精神損失!」公子白一邊埋怨李寵,一邊開了到張氏祖屋的通道,打不起,他選了躲得起的路子,用妖力空間擺脫了司徒焱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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