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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第二節 受害者 文 / 丘達可

    公子白得知他的死黨劉意守因為住了鬼樓而受了驚嚇,氣憤之下接受了蘇蘭要他幫忙的請求。從蘇蘭的辦公室出來,公子白又到工程部要了整個小區的規劃設計圖和七號樓的建築工程圖紙,到人事部要了沒有領工資的五個民工的用工登記資料,在蘇蘭的許可下公子白很容易的就拿到了這些東西。隨後公子白去了劉意守住的醫院。

    在住院處公子白查到了劉意守住的病房,當他要探視的時候卻被值班的護士告知,探視這個病人必須經過主治大夫的許可。無奈,公子白只得在醫院裡轉了三圈才找到主治大夫。在作了介紹以後公子白開始詢問劉意守的情況。

    「我跟你講,他身體上根本沒有任何損傷,就是受到了強烈的驚嚇刺激。經過我們的會診確定,由於他平常的膽子就很小,而且平常的時候經常被朋友灌輸一些鬼神的思想,造成他潛意識當中存在強烈的心理暗示,搬進新居之後由於居住環境的改變,進而誘發了他的恐懼心理,產生了幻聽、幻視的現象。在產生初步症狀以後,沒有及時進行心理調節,結果造成惡性循環,每天晚上都自己嚇自己,病得越來越重。」這位精神科的醫生是標準的無神論者。

    公子白不置可否的問:「那現在他的情況如何呢?」

    「他的情況很嚴重,他已經把幻覺當作真實的際遇,對我們的各種心理療法根本不配合。基於他的情況應該轉到精神病院去,不過他的家屬不同意。所以,他現在還在單獨的病房留院觀察,目前還沒有好的治療方案。為了避免他進一步受刺激,才減少他與外界的接觸的。」

    公子白心中暗自為劉意守倒霉,確實本來膽小的他,如果真的碰見鬼,而那個鬼又有意嚇他,他沒被嚇破膽就是萬幸了。沒有見過鬼的人當然體會不到那種真實、恐怖的感覺,那感覺完全和幻覺是兩回事。劉意守一向以商界傑出青年自居,當然不會承認他是幻聽、幻視的精神病,而醫生的理論就是精神病從來不說自己是精神病,所以劉意守的堅持自己所見非虛的立場,更使醫生認定他是無可救藥的精神病。更可笑的是,自己正是醫生說的那個灌輸鬼神思想造成劉意守強烈心理暗示的罪魁禍首!

    在公子白的堅持和保證之下,劉意守的主治大夫終於同意了他的探視要求。於是,公子白跟著護士來到了劉意守的病房。推門而入,劉意守正臉色鐵青地坐在病床上,這間不大的病房只有他一個人。

    「六子,這麼搞的,跑醫院住包房來了?這裡的護士美不美?」公子白開玩笑說。以前劉意守肯定會跟他討論哪個護士最漂亮、哪個脾氣最好,可是現在劉意守已經把這個嗜好給忘了,只是木然地看了公子白一眼,沒搭理他。公子白心說,看來老六真是受害頗深,連他五哥都不認了。這時李寵提醒公子白:「老大,你沒看他臉色鐵青,分明是鬼氣入體,白天是白癡,晚上就見鬼,看來你寢的老六最近一定被折磨得夠嗆!趕快把他身上的鬼氣除了吧!」聽李寵一說,公子白才認真觀察了劉意守。果然,在劉意守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鬼氣,映在地上的身影也發虛。公子白趕緊伸手在他的儲物空間裡取了一道硃砂定神符,揮手之間定神符化成紅光射到劉意守的身上。劉意守身上的鬼氣被紅光照到後立刻消失,劉意守渾身一震,打了個噴嚏恢復了神智。

    一看到公子白,劉意守立刻怒髮衝冠,張牙舞爪地說:「你這狗廝,讓你幫忙買套房子,你卻出賣兄弟給我一個鬼屋,你到底拿了多少回扣?咦!我怎麼在醫院裡?」

    「老六,天地良心,不是你找我千求萬請的讓我給你弄一個好樓層,我豁出老臉去給弄了一個好房子,還打了折,當初你答應請我的飯還沒吃呢?我當時可是以專業的眼光給你選的房子,那個樓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從風水學的角度上講,也是寶地。而且你買的那間更是寶中之寶,入住後肯定生意興旺,事業順利!不過後來鬧鬼的事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選樓當時可是毫無異狀。」公子白為自己辯解。他的話不假,樓剛開始出售的時候,公子白去看過,沒發現任何問題。

    「寶地個屁!我剛搬進去不到兩天,就碰到各種恐怖的玩意,簡直不敢想像……。」不用公子白追問,剛剛恢復正常的劉意守就開始大吐苦水。劉意守滿心歡喜地佈置完新居之後,迫不及待地搬了進去。由於他家是外地的,也沒有老婆,所以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他一個人住。等他閉了電視,關了燈之後,就感覺屋子空蕩蕩的,有點慎人(使人感到害怕),於是他開了酒櫃,開了一瓶紅酒,來了兩杯,感覺暈乎乎的,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被一種聲音驚醒了。仔細聽,好像是女子呼救的聲音,還有男子放蕩的笑聲,接著女子呼救的聲音變成了求饒,在後來就是淒厲的慘叫和粗重的喘息聲。他媽的,誰家半夜還放影碟,一聽就是強姦的情節,弄怎麼大聲!劉意守把頭伸到窗外,沒發現左鄰右舍、樓上樓下的誰家有動靜,再看看時鐘,凌晨三點,真怪!那聲音響了半個多小時,才沒了聲音。劉意守也沒在意,繼續睡他的覺。第二天,住戶中有人開始打聽昨晚誰家還在凌晨放大功率的音響,並且都懷疑是其相鄰的住戶所為,結果所有人都否認開過音響,大家無奈只得口頭髮洩一下拉倒(完事)了。

    第二天晚上,確切的是第三天的凌晨,和頭一天的時間相同,強姦確切的說是輪姦的聲音再次想起。這回把所有人都給吵醒了,全樓的燈都亮了,全體住戶都開始找聲音的來源。儘管全樓亮燈,那個聲音還是在繼續,結果在物業公司保安的配合下還是沒找到聲音的發源地,因為在屋子裡聽聲音在外面,在屋外聽,聲音又在屋裡面。在住戶們不知所措的時候,聲音有自動消失了。接下來的一晚更是恐怖,各家各戶還是聽到了那個聲音,但是這回給人的感覺聲音就在各家的屋子裡迴盪,彷彿住戶的家就是現場,可是卻什麼也看不到。有膽小的住戶立刻就跑路了,劉意守更絕,直接打電話報了警。警察的效率很高,趕到的時候,聲音還在繼續,結果一個小隊仔細搜查了全樓和樓周圍也沒發現異常,最後聲音消失,警察們也帶著疑問走了。如此三次,住戶在心裡已經把事情的原因歸為鬼怪鬧事了,鬼樓的傳聞不脛而走。正當傳得沸沸揚揚的時候,那聲音卻不在響了。如此,人們又以為不過是某些人的惡作劇而已。

    可是在平靜了一個星期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太陽落山之後,整個樓的門窗都回不時地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而且還會莫名其妙的開閉,即使把門窗鎖死也不行。並且睡覺的時候總會被突然推醒,有人誰醒了發現居然在床底下,有人半夜起來上廁所會看見客廳裡有人走動,有人說看見牆裡有碎屍,還有一個夜歸的人說看見整個樓在跳舞,總之一到晚上什麼怪異恐怖的事情都會發生,好在除了有人受驚之外,沒有人員傷亡。其中最經典的是七號樓的兩個保安,他們自從樓裡鬧鬼後到了晚上就躲在保安室,鎖上門,握著警棍,喝著白酒壯膽,就這樣也沒能倖免,兩個人一覺醒來發現正赤身裸體地躺在樓前的草坪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腦袋也成了斑禿,而保安室的門窗依舊反鎖,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在一次次的驚嚇之後,住戶們逃難一樣的搬離了七號樓,並且開始聯合起來和房地產公司交涉。

    鬼樓一時間成了附近居民的熱門話題,為此也驚動了當地的派出所。派出所裡有兩個不信邪的警員聽說七號樓鬧鬼後,對此嗤之以鼻,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進了早已人去樓空的鬼樓,聲稱要和所謂的鬼較量較量。這兩位在過了一晚後,衣冠整齊地走出了樓門,眾人都以為他倆平安無事,可是這二位回到警局之後馬上寫了辭職申請,咬牙切齒地發誓再也不當警察了,對在樓裡發生過什麼事更是絕口不提。如此一來鬼樓的名氣更響。當時有人獻計,是不是請些「大師」來看看,沒準可以把事情解決。於是,房地產公司和住戶都找來所謂的風水先生、陰陽先生、有道高僧、半仙道士來降妖服魔。可是每次來的大師對鬼樓的說法都不一樣,諸如風水破敗、餓鬼作祟等等莫衷一是。而且除了鬼樓增加了一些花花綠綠的符咒、法印,附近的居民多看了幾場古怪的法事外鬼樓還是怪異如常。

    劉意守是最早搬離七號樓的,雖然他捨不得放棄花費大筆資金買來的新樓,但與膽裂而亡的後果相比,他還是選擇了前者。俗話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劉意守本來再也不想回到鬼樓了,可是在他談生意的時候需要的一份文件被他忘在了七號樓的家裡。那可是能獲利三五百萬的生意,他雖百般不願,作為商人在利益驅動之下,他還是決定回去取文件。大白天,應該沒問題。劉意守一邊自我安慰,一邊叫了公司的司機開車載他到七號樓去。帶一個人做伴就更加沒問題了,劉意守覺得自己的安排還是不錯的。

    正午時分,劉意守和他的司機一起來到了七號樓的前面。司機對鬼樓事件有所耳聞,停車之後說:「劉總,我在樓下等你,順便擦擦車。」「不用,你跟我一起上來吧,天挺熱,上去喝點水。」劉意守那敢一個人上樓,非要拉司機一起上去不可。司機是一個三十出頭,穩重、健壯的男子,平時和劉意守的關係不錯,那還不明白劉意守的意圖,一看推脫不掉,只好硬著頭皮陪他上樓了。兩個人進了樓道後,誰都不敢吱聲,惟恐驚動了樓裡面無形的精靈,空蕩的樓道裡只迴響著兩個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劉意守的家在四樓,兩個人很快進走完了無人的樓梯,開門入室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看來白天樓裡是不鬧鬼的。劉意守拍了拍落滿浮塵的沙發,讓司機坐下,自己開始在客廳的書架、文件櫃等處找資料。翻了半天,明明記得放在客廳書桌裡面的文件居然找不到了,完成了客廳的搜索劉意守進了臥室,心說要是再找不到就是丟了,此時找不到東西的焦慮已經代替了他的恐怖,而司機也留在客廳,他獨自一個人在寬敞的臥室裡。

    劉意守進了臥室,第一目標就是他的床頭櫃,平常他總是順手把東西放在上面的。果然,劉意守在房門口就看見了那份文件正豎直貼牆立在床頭櫃上。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劉意守高興極了,彷彿看到了成堆的鈔票在向他揮手。他向床頭櫃走過去,剛走了兩步,身後的房門突然「卡」的一聲輕響,關上了。同時,房間裡的光線馬上昏暗了許多。劉意守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停在當地,回頭看看房門,是虛掩的沒有鎖死,應該是風吹的吧?再看看窗口,原來窗簾沒拉開,通往客廳的門一關房間裡就變暗了。劉意守給了自己合理的解釋,也以此壯了自己的膽,逕直走過去拿床頭櫃上的文件。就在他離床頭櫃兩步遠,文件已經伸手可及的時候,異變突起。

    劉意守眼前不見了房間裡的景象,卻是置身於一個夜色籠罩下的建築工地。工地上幾盞昏黃的燈火照著幾棟還是框架的樓體,離他最近的是一座正在打樁的樓房地基,這地方被周圍的陰影重疊覆蓋著,格外的黑暗。遠處一輛自行車駛了過來,車上的少女也懼怕這裡的黑暗,加快了蹬車的速度,她的長髮被夜風向後吹起,露出並不算美麗但很清純的臉。突然黑暗裡躥出五個身影粗暴地把少女從車上拉了下來,少女的反抗在五個粗魯、骯髒的男人身上根本沒有作用,當少女被徹底挾持到黑暗當中後,求救和反抗的聲音變成了哀求。然而,少女的哀求得到的是威脅和毒打,接下來就是慘叫和『淫』笑。五個男人發洩完後,開動了混凝土攪拌機,喪心病狂的將奄奄一息的少女丟了進去,又是一聲淒厲的嚎叫,隨後就在機器的轟鳴聲中消失了。接著,一灌暗紅色的混凝土被灌進了幾個深入地下的樓基裡。而那五個男人卻向劉意守走過來。劉意守目睹了整個慘局,又見殺人兇手向自己走過來,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驚叫聲一出口,劉意守眼前一亮發現自己仍然在床頭櫃兩步遠的地方,彷彿時間在剛才的一瞬間靜止了下來,為他特意安排了一個恐怖的插曲。劉意守驚魂不定,緊走兩步,伸手拿了床頭櫃上靠牆而立的文件,準備立刻跑路。當他那起文件的一剎那,牆壁上被文件遮擋住的地方露了出來,剛剛在工地上看見的那個少女的一張臉,如浮雕一樣出現在牆上。劉意守驚得忘了喊叫,也不顧失手掉在地上的文件,只是木然的一點點艱難的轉過身,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要昏倒,趕緊離開。可他轉過身後卻發現,剛才見到的五個姦殺少女的男子正在臥室的門口,用嘲弄的眼神看著他。劉意守再也承受不起這麼強烈的刺激,咕咚一聲暈倒在地。以後的事情劉意守就不知道了。

    劉意守昏到的聲音驚動了客廳裡的司機,司機推門而入,發現劉意守臉色青白直挺挺地倒在床邊,馬上將他送到醫院。到了醫院,經過搶救,劉意守終於醒了。但是臉色一直是鐵青的,白天神色呆呆的如同會呼吸的木頭,晚上就會胡言亂語、打人毀物或者受驚一樣在病房裡四處躲藏。醫院認為他是重症精神病,若不是他的家屬堅持,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聽完劉意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講述,公子白真是氣炸了肺。媽的,什麼鬼魂,太不講究了!即使死的冤枉,想找人訴怨,也不能搞這麼大場面,就算你搞這麼大場面也不要緊,許多腦波弱的人你不挑,非挑我這膽小的六弟來做傳信的人幹嘛?既然你挑了他做傳信的人,為什麼還下了那麼重的鬼氣,想把他變成白癡?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通過劉意守的講述,公子白弄明白了一些情況。可以肯定的是,在七號樓還沒建成的時候,有五個人在工地強姦並殺死了一個女子,並將這女子用混凝土攪拌機絞碎後和著水泥澆築到七號樓的地基裡。而這五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沒有領工資的五個民工。由於那女子含怨而死,且被封在水泥裡,魂魄要很長時間才甦醒。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剛剛售樓的時候公子白沒發現任何異狀,還讓劉意守買了一間房。女鬼甦醒後,並不能直接給人造成什麼傷害,只能憑著一股怨氣,將她死時的情景不斷的重複,以引起人的注意。而劉意守這種膽小的人,陽氣弱、腦波弱最容易被冤鬼所乘,把她死前的情景在其眼前重現,以達到借口傳信的目的。這些都是公子白可以理解和原諒的。不可理解的是,一個剛剛甦醒的冤鬼根本沒有影響整個大樓幾百個感應能力無一相同的居民產生同樣的感受,更沒有能力製造其他移動物體和人體的事件,更談不上對抗真正的符咒和超度的法事。另外,她既然選了劉意守為傳信人,不應該再用鬼氣害他讓他失去神智。更怪的是,劉意守還看到了殺害女鬼的五個人的鬼魂,如果這五個人已經死了,女鬼的冤仇得報應該到冥界報到,等著投胎,不會再留在人界了;而現在這五個人的鬼魂居然和女鬼在同一個地方,女鬼也沒有離開,這完全不符合冤鬼報仇的法則。事情看來並非單純的冤鬼作祟那麼簡單了。

    在醫生、護士驚異的目光裡,公子白陪著劉意守辦了出院手續。醫生在讓公子白和劉意守簽了長達四頁的寫滿病情提示、免責條款的出院聲明後,才放他們出來。誰又能相信一個重症的精神病人會在兩個小時的談話後好得跟沒事人兒似的。公子白為了表示對劉意守的歉意,特地請了他吃了一頓火鍋,本來劉意守要吃燒烤的,可是他話一出口公子白就臉色發白嘔吐不止,他那知道公子白最近實在是被燒烤給逼瘋了,他正頭疼如何讓嘯月換一種吃法呢,那料劉意守又提出來要求!最後在公子白附加餐後洗浴的條件,並告訴劉意守蘇氏企業可以給他的房子退款的消息後,劉意守才同意換吃火鍋。公子白心說,老六啊,你可不知道你五哥跟你一樣是個靈異事件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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