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髮動了土地公俱樂部的vip卡,使用了土遁。由於是第一次,公子白不免有些好奇,在沒入地下後就瞪大眼睛使勁看。他發現全身被一層稀薄的土元素包裹著,在正前方的土元素比其他部位的要厚重許多。這部分土元素形成了一個略成圓錐的半圓弧面隨著他的意念破開前面的泥土,帶動著他的身體飛速前進,同時散發出昏暗但穿透力極強的黃色光線忠實地反映著周圍的地貌。如果你看過《忍者神鬼》的話,對裡面的大反派司雷德和他的手下牛頭、豬面乘坐的鑽地機一定有很深的印象。公子白現在就是一部環保型的鑽地機。
「老大,注意前方。對,就是這個方向。前進!」李寵指出了逃跑的方向。
公子白顧不得問原因,集中精神,用意念控制著前進的方向,並且盡力躲閃著迎面而來的巨石、樹根和金屬礦脈。vip卡的說明書特別註明:土遁者如法力不強,在地行時盡量不要穿越巨石、巨樹根部和金屬礦脈,以免法力不繼被困在裡面發生危險。如果被困的話結果只有一個——活埋!也許若干年後會被當化石刨出來展出,否則別想重見天日了!公子白不想長眠地下,所以特別小心。好在他玩過《極品飛車》,在這種速度下還是可以及時避開障礙的。公子白象只高速蚯蚓一樣在地下蜿蜒而行。過了三分鐘,公子白就覺得頭昏無力,法力耗光了。
「老大,你差不多了。趕快上地面。不然就變肥料了!」李寵提醒道。
「用你說。上去看看你指的路到底咋樣?」公子白說罷,意念一動鑽出了地面,結束了他的地下狂飆。
一到地面,公子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足足過了一分鐘才開口:「靠,土遁也這麼累人,好像剛跑完一千五百米一樣!」公子白認為體育課一千五百米考試是最累人的事。
李寵現出身形對公子白說:「老大,你這一口氣不只一千五百米,沒有一百里也有九十里!你再歇會兒,我上去看看那三個血鳥有沒有跟過來。」說完,飛到半空察看敵情去了。
公子白則開始觀察四周的情況。他鑽出來的地方是一塊由遠處山林延伸過來的曠野。他所坐之處,周圍雜草叢生,許多低平的小土包雜亂無章地散佈在其中,小風吹過,草木唏索作響,夾雜著夜貓子和夏蟲的鳴叫。公子白不公打了個冷戰,這不正是所有恐怖電影中的經典場景——亂墳崗。再往屁股底下一看,自己正坐在一個殘破的墳堆上,土裡還露出半截灰褐色的骨頭。公子白「媽呀」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指著天空中的李寵大叫:「你個死鬼,就不能指個好道?你當這是遊樂園,我可認為是個屎坑!」
李寵升到空中舉目四望,東南方百里外閃著燈火的c市。從c市到他的腳下是一片長滿低矮植被的荒野。他和公子白正處在荒野的邊緣。再遠一點兒就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在公子白開溜之前他對陰氣特有的靈敏感覺就告訴他這邊應該有一個大型的墳場,現在證實無誤。這時在星光的映照下三個黑點闖進了他的視野,正是隨後追來的血魔。此時三個血魔正展開蝙蝠一樣的翅膀飛在空中,按著公子白逃過來的方向搜索過來。李寵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血魔還真不容易甩掉,只有實行下一步計劃了。估計了血魔的速度,也聽到了公子白的吼聲,李寵降落到地面。
不理公子白的抱怨,李寵發問道:「你認為血魔很容易甩掉嗎?」
「應該不會吧?他們追來了嗎?」公子白問。
「沒錯!達到時間,十五分鐘後。」
「那咋辦?我現在還沒恢復,不能繼續跑了。能不能求求援,比如說你的牛爺、馬爺,趕快把他們給請來!」公子白焦急地催促。
「求援嗎?沒問題!你在這等著,四十分鐘我就能回來了。」
「你分明是謀殺!我二十分鐘後就得掛掉!怎麼要這麼長時間,沒快一點兒的方法嗎?」公子白可真急了,前無進路,後有追兵,眼看就老命不保了!
「找牛、馬兩個老爺子得到鬼都去,鬼都的入口在酆都,往返近萬里。上次去找他們救你就差點跑斷腿。這次狠狠幹了一架,再去跑長途,至少得四十分鐘。本來可以飛符傳書的,五分鐘他們就能收到信息,十五分鐘後就能趕到。可是剛才你裝大瓣蒜,把符全給扔了,弄成這樣,你說怨誰吧?」李寵振振有辭。公子白卻心中盤算,下次見到牛頭馬面一定給他們倆至少配一部手機,如果手機在冥界有信號的話。
「你這麼說,我就在這等死算了!或者乾脆吞槍自盡!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公子白賭氣地說,完全忘記剛才抱怨的理由。
「你是我敬愛的老大,我怎麼捨得讓你死呢?放心吧,小弟我未雨綢繆,選了這個地方做戰場,非好好收拾這群爛鳥不可!」李寵作胸有成竹狀。
公子白立刻雙眼放光,對李寵的說法大感興趣,追問道:「怎麼收拾?說來聽聽。」
李寵解釋說:「這裡是一個無人問津的亂墳崗,連靈體都放棄了居住,但是還存在著大量的死氣和殘骸可以利用。而且周圍沒有居民,在施法時也不用顧忌,可以放心施展強力的鬼術。到時候我就如此這般……」
公子白聽完後,信心大增,瞇著小眼睛,再次露出壞壞的笑容。「噢……,明白了。看你這麼有信心,我也得配合一下,到時候我就這樣……」公子白說完,和李寵兩個人相視而笑。如果血魔看見了他倆的笑容的話,一定不會來尋他們的晦氣,可惜血魔不但沒看見,還急於把他倆給搞定。
計議周詳以後,李寵就天上地下的忙著進行各種佈置。公子白失去了符咒,只剩下翠玉長刀和從李強處借來的手槍。本來他向李強借槍時只是為了多一件防身壯膽的武器,其他特別的想法是沒有的,在這危急關頭,他卻有了新的創意。於是,公子白把槍掏出來取下彈夾把子彈一顆一顆地退出來。把子彈拿在手上後,公子白把翠玉的刀氣小心的從手指上放出極小的部分,形成一把細小的刻刀,然後在子彈頭上小心地刻著古怪的符號。等畫完全部的子彈後,他又把子彈壓進彈夾,裝進槍裡。拉好槍栓,子彈上床。
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頭頂上響起了翅膀扇動的聲音,三個血魔已經飛到他們的頭上血魔尋到這裡終於發現了恨之入骨的公子白正肩上扛著長刀坐在一塊巨石上。再看李寵,這小鬼正瞇著眼睛在一個墳頭上向他們招手呢。這一人一鬼實在太囂張了,當我們血魔是觀賞動物麼?三個血魔怒火中燒,不約而同地凝聚魔氣,準備給他們當頭痛擊。
正當三個血魔的血魔斬蓄勢待發之時,李寵猛然把向上招的手往懷裡一收,姿勢如同漁夫收網一樣。天上的三個血魔立時覺得他們的頭頂上不大對勁,抬頭一看,不得了,一張跟夜色一般凌空罩了下來。沒等三個血魔回過神來,大網已經罩到他們身上了。這張網可不是一般的魚網、蜘蛛網、因特網,而是常說的「天羅地網」中的地網,一旦罩下來鬼神難逃。三個血魔被地網罩住後,網面上立刻雷電交加,火光熊熊,把三個倒霉蛋的來了一頓空中燒烤。三個血魔號叫著從空中摔到了地上,翅膀隨即變成了破爛的黑色披風。李寵也收了地網,因為他的法力不足以用地網將三個血魔煉得形神俱滅,只要把他們給弄到地面目的就達到了,接下來還有好戲呢!
坐在大石頭上的公子白,在血魔摔下來後,故作驚訝狀說:「哎呀!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不要砸壞了花花草草啊!小李呀,趕快點燈看看!」
「喳!馬上點燈。」李寵學著滿清兵丁的樣子應和了一聲,然後把手向空中一揮,剎那間方圓兩里的荒野上飄起了黃豆般大小,數以萬計的綠油油的鬼火。鬼火的綠光立刻把比鬼火還綠的血魔們的臉照得一清二楚。
「哎喲!這不是老『血』家哥三嗎?你們家老大呢?哈、哈、哈哈……」公子白居然被自己挖苦血魔的話給逗笑了。
對於公子白的幽默感,三血魔很不感冒,從地上爬起來後立刻將血煞運至極點,連串的血魔斬劈空而至。李寵在原地憑借輕靈的身法毫不費力地躲過了血魔的攻擊。公子白則用手中長刀將射過來的血魔斬或擋或吸收。三血魔在斬了幾百下後停止了攻擊,傻子也能看明白遠距離發放的血魔斬對公子白和李寵不起作用。既然遠攻無效,就來近戰,要論身體強橫除了妖之外誰還能和魔一拼哪?三血魔停止發射血魔斬,將手在空中一揮,每個手中都現出一桿八尺長槍。血魔手中的長槍,清一色的七尺墨色槍桿,一尺長雪亮的三稜形槍尖,斗大的血紅槍纓,陣陣魔音厲嘯從槍身中傳出來,正是魔戰士標準配置武器之一——滅魂槍!
「動傢伙了,看樣子很恐怖嗎?」公子白從石頭上站起來,舞動手中長刀,挑釁地對著三血魔大叫:「過來呀!別光擺造型啊!」
三血魔簡直要被公子白氣瘋了,一下全都瞄著公子白衝過去了。血魔心說,你個賤人,仗著把破刀就跟我們叫囂!沒想想你那破身體和爛功夫能和我們橫行了幾百年的魔戰士拼嗎?可他們就是把他們老大是怎麼死的給忘了。
公子白可不是傻瓜,當然知道跟血魔肉搏肯定玩完。剛才說的話只是為了激怒血魔,當血魔被憤怒沖昏頭的時候他的目的就達到了。看著衝過來的血魔,公子白陰險地笑了,從容地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卡片。「地之大不可以丈量,路之遠不可以裡計,興衰大事不可速成,欲速則不達!」手上拿著vip卡的公子白髮動了「地縛」。
正向前衝的血魔二、四腳下的土地突然產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將他們的雙腳牢牢地定在地面上。地縛強大的地球引力使他們哥倆成了電線桿子。血魔三一向以敏捷快速著稱,當看見公子白舉動異常的時候,他就果斷加速,幸運地在公子白法術完成前脫出了法術範圍,顧不得後面的兄弟發狠地直奔公子白而去。
「跑出來一個,小李,看你的了!」
「瞧好吧,老大!」李寵乾脆地回答。「身死志未滅,肉腐骨猶存。一朝金鼓鳴,群起為鬼雄。」李寵蓄勢以久的法術「白骨戰將」終於出手。一道強勁的陰風橫掃了整個墳場,墳場內入土多年的白骨紛紛鑽出地面,很快成百上千的骷髏匯成一股洪流,洪流在李寵的指引下向血魔三席捲而去,瞬時就將他淹沒。
在骷髏大軍衝向血魔三的時候,公子白和李寵一起發動。公子白對上了血魔二。血魔二被地縛粘在地上寸步難行,在先前和公子白拚鬥的時候還傷了一隻右手,十分被動。眼看公子白衝過來只得把血煞催動護住全身,用一隻左手揮舞滅魂槍抵擋公子白。公子白跟血魔二硬拚了幾下,雖然有寶刀在手還是被血魔二的長槍震得七昏八素,好在血魔不能移動,否則肯定玩完了。公子白強攻不成,七轉八拐繞到了血魔二的身後,試探了幾次找到了一個死角,然後卯足了勁一刀砍了下去。可憐的血魔二被公子白攔腰斬斷。長刀翠玉在離開血魔身體的時候帶出一道血氣,刀上青芒閃爍一會兒功夫就把血魔幾百年積累的魔氣化為自身的能量,血魔二徹底毀滅了。
李寵撿上了血魔四。他可不會蠢得去和電線桿一樣戳在地上的血魔四硬碰。李寵早已經為血魔四準備了一個禮物。「六月無流螢,百鬼夜點燈!」鬼術流螢飛火被李寵施展開來。墳場上空被李寵點亮的漫天鬼火如無數流螢飛撲血魔四。血魔四大驚,急運血煞防身,滅魂槍狂舞形成一層槍幕。流螢般細小的鬼火在接觸的槍幕時一部分被滅魂槍震散,而更多的卻從槍幕的縫隙穿過撞向血煞。血魔四見狀迅速將血煞的防護調節為放火狀態。非常不幸的是,法術的名字雖然叫流螢飛火,飛的也是鬼火,只不過看起來是燃燒的,理當是炙熱的火,根本不熱,實際上是冰冷的死氣結晶。血魔四被法術的表象和名字所惑,自以為是地準備抗熱,結果近身的流螢飛火卻是奇寒無比。血煞毫無阻擋的作用,無數鬼火擊中了血魔四。冰冷的死氣在瞬間爆發,凍結了血魔四體內的一切生機。從外表看十分生猛的血魔四一下就變成速凍白條雞了。李寵還怕血魔四死的不徹底,又把公子白剛才坐過的那塊重達千斤,方圓過丈的大石頭攝到空中,照著血魔四當頭砸下。已經成了冰棍的血魔四立刻粉身碎骨。
公子白和李寵料理了各自的對手,再回頭看被骷髏大軍圍困的血魔三。血魔三真正顯現出魔戰士的非凡實力。一桿滅魂槍加上快捷的身法和強悍的身體力量被上千個骷髏圍困在中心夷然不懼,硬是把骷髏們逼在一丈以外近不得身。在血魔四四周已經散落了二三百個骷髏戰士的殘骸,周圍的骷髏在法術驅使下仍然無所畏懼地向他進攻。
「血魔的戰鬥力這麼強,還只是魔戰士。如果是魔將、魔帥的話,我們豈不是毫無機會?」公子白感慨萬分。比起血魔他的身體就像紙糊的一樣。如果面對面的交鋒肯定倒小的是他。有生以來,公子白第一次對自身的身體狀況產生不滿。
「你的判斷完全正確。按魔界標準,一個魔將可以統領五十個跟血魔同級別的魔戰士,一千個魔兵,三萬魔獸。而魔將自身的實力必須在其所轄兵力總戰鬥力的二倍以上。一個魔帥的手下至少有一百個魔將,所以,如果遇到魔將以上的魔界人物咱倆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而且必須望風而逃!」李寵詳細解說了魔的恐怖實力。
「還真是可怕。對了,剛才他們總叨咕什麼卡德、卡德的。會不會就是他們的上司,該不會是個魔將吧?得趕快把最後一個收拾了,要是讓他把他的老大叫來,咱哥倆就猴子他爹——狒狒(廢廢)了!」
李寵也點頭同意公子白的話。魔將可不是象營口大醬一樣可以說著玩的。李寵轉頭去指揮骷髏。剩下的七八百骷髏結成密集的陣形,一點一點地向內壓縮,任憑血魔三的血魔斬和滅魂槍狂擊,骷髏們一個挨一個組成的白骨之牆越縮圈子越小。在失去三百多個骷髏後血魔三的防禦圈只剩下三米。只要骷髏們繼續向內壓縮,血魔三不是力竭而亡,就是當場被骷髏分屍。
在血魔三的活動範圍被局限在方圓兩米的時候,公子白掏出了手槍,看準了血魔三的一個停頓,抬手就是三槍。公子白的近距離射擊還算可以,三槍有兩槍打中了血魔三的軀幹。血魔三對這種打擊毫不畏懼,這種火藥推動的金屬疙瘩就算中個一百二百個也不成問題。但是他哪知道公子白射出的子彈預先在彈頭上刻了「滅魔符」和「聖火符」。子彈打進了血魔三的身體後,上面的靈符受到血魔體內魔氣的刺激立刻自動發作。子彈上散發出一種強勁的力量頃刻將血魔三賴以生存和戰鬥的先天魔氣強行驅散,同時中槍部位開始由內而外地冒出雄雄烈焰。**的痛苦和內心的恐懼使血魔三頓時失去戰鬥力,沒等被聖火燒成灰燼,就被衝上來的骷髏分屍了。
公子白和李寵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四個血魔終於完蛋了。本來在城裡也可以一拼的,但為了防止血魔傷及無辜和實力有太大差距,只好跑到荒野之中巧妙地利用地利之便,設下圈套將他們一網打盡。想想這一晚上的經歷,真是驚心動魄。看著發白的天際公子白決定先坐下來休息一下,等天亮以後再做計較。與此同時,c市內一座小樓幽暗的房間房間內,一個古怪的雕像突然冒出陣陣黑煙,之後凌空飛射而去,那方向正是往公子白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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