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你在哪呢?馬勒戈壁的勞資分分鐘砍死你啊!」偉哥在電話的那邊,憤怒的吼叫,那氣喘的,就是要斷氣的節奏。
「我在河南呢,你在哪呢?怎麼拿著秋楓哥的電話?」剛問完,就聽見裡面偉哥激動的聲音,「是不是在河南鄭州?」
「你咋知道?」我驚訝的問道,好像我都是剛知道我在鄭州,偉哥現在都這麼厲害了嗎?
「我和上官雅歌在一起,她說你會在河南鄭州給我打電話,但也有不確定的因素,所以我現在就在鄭州,今天早上才到。」
「不是吧,這都能算出來?」我服了,這尼瑪以後誰要是找上官雅歌當媳婦還能有好嗎?去哪都知道,這要是去ktv或者是哪哪哪的話,還不直接拿著雙刀殺來了?
「這個媳婦娶不得。」不知道為何,我冒出這麼一句話。
「誰說的,我看著挺不錯的,符合我的口味。」偉哥在電話那邊說道。
「我說哥們,你能不能不扯了,現在我倆怎麼辦?」胖子灰狼問道。
我這才想起來,打電話不是閒扯淡的,而是有正經事。
「偉哥,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不對,是你來接我,我這邊遇見點事情,需要幫助,秋楓哥在呢吧。」
「嗯,在呢,你在哪邊,我去接你。」
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我看見偉哥過來了,和以前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頂著一頭很久不洗的碎發。
「偉哥,這邊。」我在樹的旁邊吼道。
偉哥聽見我的聲音,轉頭一看,疑惑的問道:「你誰啊?」
我一愣,難道偉哥不認識我了?「我啊,尋歡啊。」
「我擦,你說你說葉尋歡?」偉哥突然快跑兩步,盯著我就看,看了半天,眼睛忽大忽小的,說道:「真沒看出來,咋變成黑人了?」
「黑人?」醒過來我還沒有看見自己的樣子,等偉哥拿出鏡子一看,媽蛋,可不是咋的,居然變成黑人了。
「媽蛋,這是咋回事?」
「誰知道,看你的樣,好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偉哥撇著嘴說道。
「別鬧了,趕緊回去,這裡不安全。」
「咋不安全了?清風涼爽的,這地方,好啊。」說著偉哥還拍了兩下手。
「這裡有只快要化成陰煞的女鬼,你說這地方好?」我看著偉哥問道。
偉哥一愣,「我就說這地方不好,你還和我強。」
「別逗比了,趕緊走。」說著我喊了一聲,「灰狼,大天,走了。」
「還有人?」偉哥四周看了一下,沒有看見人。
「藏起來了,他們會跟著我們的,走吧。」
我和灰狼還有大天商量好了,他們躲在暗處,主要是他們要這樣,好像有人在找他們,他們怕被人發現。
偉哥邊走邊回頭看,「你找啥呢?」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問道。
偉哥抓著我的胳膊,「我咋感覺這裡這麼陰森呢?」
「秋楓哥呢?咋沒有和你一起過來?」
「哎我去,我和你說,沒把我逗死。」偉哥笑著說道:「昨天晚上我們坐火車,沒意思就買了幾瓶酒,還有點下酒的零食,我買的辣,他說他能吃辣,我說那我就多買點,誰知道那個犢子居然吃的今天起不來了,走路都費勁,別說接你來了,不然能是我接你電話嗎?」
「咋的?痔瘡犯了啊?」
「不是犯了,是起了。」偉哥捂著肚子說道。
「那個啥…能不能等會,我上個廁所。」偉哥突然臉色發紫的說道。
「你咋的了?」
「車就在前面,不行你先回車裡,我鬧肚子了。」
「笑話人不如人。」我嘀咕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等走到車跟前的時候,看見大天還有灰狼依靠在車旁,一人叼著一根煙,正狠狠的吸著。
「咋樣兩位,現在你們兩個的殺氣大,那只女鬼不敢近身,只能纏著你們,等它變成了陰煞,那個時候,你們倆的死期就到了。」
「我感覺到了。」灰狼突然抬頭,說道:「剛才我看見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相信了。」
媽蛋,合著開始的時候人家就沒有相信我,我去,難道我長的很像騙子嗎?就算現在臉黑,但也是一個帥哥吧!古天樂不是也很黑,照樣帥的爆表。
「灰狼,你們不能和我說一下事情的因由嗎?這樣我好知道怎麼幫助你們。」沉默了一會,我問道。
灰狼和大天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我知道兩人不想說,可是想活下來就要說出來,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幫他們,還有就是,如果真是兩人做錯了,我認可被兩人槍殺,也不幫!我就是這麼…任性~
和兩人對視了很久,最後還是灰狼最先開口了,「我叫郭成玉,他叫王大天。」之後灰狼就講述了他和王大天還有那只女鬼的故事。
郭成玉是東北人,還是吉林榆樹的,很小的年紀就出來打工,因為沒有文化,洗了一個月的盤子,就被老闆剝削了,但郭成玉也沒有想著離開,因為在那裡,有吃有住,對於錢的概念,不是很重,畢竟他自己能活著。
任勞任怨不一定被人看重,郭成玉任勞任怨干了三月,可是無奈手笨嘴不靈,經常打碎盤碗,不會說好話,總是被其他人合夥欺負,每個月的錢都被人借走了,說是借,從來沒有見人還過。
後來老闆也是看不慣了,直接就把郭成玉開除了,其實這樣也是在幫郭成玉,別人總是欺負他,老闆也不好說啥,畢竟郭成玉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郭成玉離開了,少了一個任勞任怨的幫手,多了一群閒扯淡的人,老闆想把郭成玉找回來,卻找不到了。
那個時候的郭成玉在工地搬磚頭,一天三十塊,本來應該是一百塊的,不過他未成年,就沒有給他那麼多。
在工地沒有地方住沒有地方吃,三十塊這個大塊頭怎麼能吃得飽,所以是經常餓肚子,幹活的時候頭昏眼花,終於出了大事。
一天郭成玉在推轉頭的時候,因為長時間的營養不良,直接就昏倒了,如果是昏倒在平地上也就沒有事了,該死的就是昏倒在半空中。
那個地方離地五米,高空作業本來就很難,一推車的磚頭全都掉了下來,和下水餃似的,直接把地面上的包工頭的頭砸到了,包工頭屬於那種周扒皮類型的。
雖然只是擦邊打到的,但也沒有放過郭成玉。
郭成玉被包工頭打了一頓,之後又欺負郭成玉沒有上過學,簽署了長大十年的無償勞動。
等於一分錢不花的找了一個長工。
當時的郭成玉沒有說什麼,反正管吃管住,能活著就行了,這就是郭成玉最真實的想法。
直到郭成玉遇見了王大天,王大天是個小混混,有一天被人堵在胡同裡,是大塊頭的郭成玉救了他,不然的話,王大天不死就是殘。
當時的郭成玉就和王大天成了好朋友,王大天經常去找郭成玉玩,說白了就是王大天有點錢就去找郭成玉,兩人喝點小酒,吃點燒烤,也花不了多少錢,不過郭成玉打心眼裡記得王大天的情誼,總是在心底告訴自己,有錢了一定請王大天喝酒吃燒烤。
沒有多麼遠大的理想,但卻異常的真實。
王大天就是在街頭廝混的小混混,整天無所事事,錢來得快,沒的也快,偶然有一天,王大天知道了郭成玉的生日,一摸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王大天就想,整個世界就郭成玉把他當朋友,朋友過生日,起碼要有一個蛋糕,不用多貴,必須要有。
為了一個廉價的生日蛋糕,改變了兩個少年的一生,不對,也許不因為蛋糕兩人的一生也會是這樣。
王大天四處借不到一分錢,就想到了偷,不是搶,那個時候的王大天雖然是小混混,但也知道他成年了,偷和搶雖然都不對,但,兩個概念就不一樣了。
要說王大天也是點背,偷誰都好,偏偏不長眼的偷了一個惡女人的。
這個女人是地霸的媳婦,這個地霸外號地扒皮,很不幸的王大天被抓住了。
暴打,凌。辱,王大天僅有的一絲尊嚴被踐踏的不能再踐踏了。
郭成玉知道自己的生日快要到了,自己身上沒有錢,不代表不能掙點,白天工作,晚上就去給人家擦皮鞋,掏大糞,雖然很累很髒,但走的是正道。
郭成玉拿著一個月掙來的三百塊,打算和王大天去吃燒烤,回家一看,王大天沒有在家,郭成玉就這麼坐著等了三天,就連工地都沒有去,包工頭也沒有來找他,在包工頭的眼裡,郭成玉就是一個不花錢的苦力,有,最好,沒有,也不當事。
第五天,王大天的家門口停了一輛麵包車,之後一個黑色的麻袋被扔了下來,之後麵包車快速離開。
郭成玉聽見聲音就出來了,看見一個麻袋,上面還有血跡,懷著善良的心打開一看,居然是自己唯一的一個朋友,王大天。
王大天一臉鮮血,臉上道道道口,一張臉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容。
錢!錢!錢!
郭成玉知道只有去醫院才能救王大天,可是錢吶,錢,三百塊錢都不夠買營養品的,錢!哪裡去找錢。
郭成玉沒有辦法就去找包工頭,誰知道包工頭不僅沒有善心的幫助郭成玉,還暴打了他一頓。
郭成玉二十年來第一次知道恨,對一個人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