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市華賜精神治療醫院,我跟在張大生的身後,手輕輕的扶著他,我真的沒想到,一個治療心理疾病的醫生,膽子居然會這麼小,難道他整天和心理有疾病的人交流他不害怕?
此時我還沒有意識到,正常人對於神鬼啥的都是很害怕的,至於我,我用我的觀點看的,因為我從小就接觸這些,根本就不感覺到怕,當然,在生命安全的情況下,不然我也害怕啊,就比如那隻貓妖,我怕了。
還有,雖然很不想說,但是那晚張丹在我面前跳樓,我也怕了,從心底升起的恐懼。
張大生直到帶著我進入張楠的房間,他還在發抖,一刻也不想和我多呆,也許在他的眼裡,我已經不是人了,畢竟說讓他見鬼就見鬼。
看著張大生躲在門外,我說道:「張大師,那個啥,我的朋友。」
張大生唯唯諾諾的看著我,「他也和你一樣的?」
我明白張大生的意思,無非就是和我一樣,都是抓鬼的,點點頭,示意是的。
張大生轉身就走,說道:「等會就回來。」
張大生離開,我才慢慢靠近張楠,張楠的身邊還有兩個小護士,大概都在20多歲,照顧張楠生活起居的,有錢就是好。
沒有張大生這個權威的心理醫生在場,我是不能私自問問題的,這點張大生即使是害怕也和我說了,看來是一個有責任心的人。
我站在一邊看著張楠,神情呆滯,但是周圍沒有鬼氣也沒有髒東西,這麼看來只是單純的驚嚇。
我一雙眼睛早就通了陰陽,根本就不用牛眼淚就能發現哪裡有鬼,可是等到張大生回來,我都沒有發現周圍哪裡有鬼,更不要說厲鬼或者能害人的了,要說唯一的鬼,就是那個一直在反覆跳樓的大爺了。
「我和你說,不要看不起我,別看我長得不咋地,但是咱們是有本事的人,知道裡面那個人不?那是我師弟,開啥玩笑?敢說我有病,信不信我讓陰司把你們都抓走?」
我輕撫額頭,天啊,偉哥這張嘴,服了,沒誰了。
看著偉哥趾高氣昂的走進來,身後跟著臉色慘白的張大生,我就知道,指定偉哥給張大生講故事了,自從偉哥知道我是鬼探之後,整天學鬼故事,說是為了抬高我的身份,毛線,我看他就是為了裝犢子。
「大師,您看?您的這個朋友,我…」張大生對我咧著嘴,說了半天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我擺擺手,說道:「沒事,他就這樣,你把他的話當成放。屁就行了。」
「不是。」張大生居然也擺擺手,趴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他真的沒有病?」
「張大師你啥意思?」我有些不高興,雖然偉哥挺不著調的,扣屁股不分場合,方便不分場合啥的,但那也是我偉哥啊。
「不是,不是。」張大生似乎是覺得我不好惹,所以低聲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多想了,沒事,沒事了。」
我不再理會張大生,我討厭別人說我身邊的人,他們說我身邊的人,彷彿就在說我,畢竟有句話叫臭味相投,啊不是,是一丘之貉,我靠,也不對,應該是啥來著?算了,想不起來,總之應該是褒義詞。
「尋歡,你看看她。」突然偉哥指著張楠說道。
我轉頭一看,頓感不好,張楠的雙眼在慢慢變白,黑色的瞳孔在慢慢收縮,白眼仁越來越大,馬上就覆蓋住了黑色瞳孔。
張大生也順著偉哥的聲音看了一下,直接說道:「趕緊出來,不然發瘋了誰也攔不住。」
小護士很直接,唰的一下就跑出去了,那速度,四輪子的邁巴赫吧?
張大生也要跑,但是被我一把就抓住了,張大生回頭看著我,「幹啥啊?真的,趕緊跑,這不是第一次了。」
我拽著張大生,忽略了偉哥,偉哥也是很講究的,臨出門的時候還回頭讓我小心點,可把我感動夠嗆,就是感覺有些地方不對,為毛他跑了之後才叫我小心點?
「嘎嘎,簌簌,簌簌。」張楠的嘴裡發出沙啞詭異的小聲,聲音尖銳刺耳。
「何方妖孽在此作怪?勸你趕緊離開張小姐的身體,不然讓你形神俱滅。」我一聲大喝,拿出秋楓哥暫時借給我的魚腸劍。
魚腸劍一出,屋子裡面頓時變的陰冷無比,我都感覺到冷,張大生牙都開始打顫,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的。
把張大生護在身後,張大生嘀嘀咕咕的,無非就是在說,為啥把他留下的話,我沒有理會他,眼睛一直在看著張楠。
張楠的臉在慢慢變化,原本有些嬰兒肥的臉慢慢拉長,最後變得額頭略寬,下顎尖尖,整個一個倒三角形。
特別是那雙眼睛,變成和動物一樣的眼睛,細長還泛著綠光,我心中一驚,看來這玩意不是鬼啊,難道是啥未知的玩意?
「簌簌!簌簌!」張楠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嘴裡發出瘆人的聲音,驚得我心都跟著顫。
「小鬼,我認得你,簌簌,你是鬼探,簌簌。」這個玩意說話了,還說認識我。
我死盯著張楠那張瘆人的臉,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用你管,我就想告訴你一件事,你最近會有麻煩,那隻貓妖你不應該招惹,這所學校你也不該來,裡面有一隻冤死的厲鬼,你對付不了的,簌簌,就這些,簌簌,記住了,小子,你欠我一個人情,簌簌,你要還我的,簌簌,因果相環,簌簌。」這個玩意說完,張楠就倒在了地上。
過了一陣,我看見張楠沒有起來的跡象,慢慢靠近,手中緊握著魚腸劍,手掌心都出汗了,我感覺我真點背,遇見的咋都這麼厲害,像貓妖和尹倩,這個更離譜,連我是鬼探都知道了。
「喂!」我推了一把張楠,張楠翻了個身,臉已經恢復正常,雖然有些慘白,但不再那麼嚇人。
摸了摸張楠的鼻息,發現很平穩,看來只是昏迷,沒有啥大事。
「大師,那個東西走沒有?」張大生渾身發抖的在我身後說道。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緊緊閉著眼睛,眼皮直抖,嘴裡要是再整點白沫子,妥妥就是個羊癲瘋,看來他真是怕極了。
「沒事,就是昏迷了,我想她應該沒有事了,那個沒有害她的心。」我沉吟了一下說道,要是害她的話,她活不到現在,我總感覺那個東西就是為了通過張楠告訴我剛才那件事,如果我早來一天的話,張楠興許早就好了。
「沒事?好了還是暫時的?」張大生問道。
「應該是永久性的好了吧?」我也不太清楚,所以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我閨女怎麼了?又發瘋了?你們是怎麼看管的?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是不是給你們砸個一千萬一億的你們就能把我閨女治好?」一個女人潑辣的聲音傳了進來。
張大生在我身後小聲說道:「她媽媽,一個潑婦一樣的女人,等會就說你是我的助手,不然沒完沒了的,老煩人了。」張大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滿滿的都是無奈,看來被這個女人折騰壞了。
「好了,吵吵啥?不想閨女好了?老娘們家家的,整天嚎喪,敗家玩意。」張楠的爸爸張天打開門看見我們一愣,轉頭對身邊的婦女吼道。
媽蛋,這是給人看的,作戲呢,看來這個張天也不是啥好玩意,之後就是張大生和他們交流,我找了一個借口就走了。
偉哥一直在外面等著,臨走的時候,偉哥說道:「那個張天不是啥好玩意,啥都干,黑底子起家的,和張大生還有點親戚。」
「啥親戚?」我不是好奇,就是隨口問一下。
「張天的妹妹是張大生的媳婦,你說啥關係,姐夫和弟妹的關係,很近的親戚。」偉哥說道。
「哦。」我點點頭,我說那天在警局周隊咋那麼說張大生呢,原來是在指張天。
混黑的,邊走我邊思考張天,剛才沒有看出張天身上有煞氣,也沒有鬼氣,如果是混黑的,身上多少都帶點煞氣和鬼氣,因為壞事做多了,早晚遭天譴,可是偏偏張天沒有。
走到那棟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偉哥想見鬼,我看了一眼,那個鬼大爺還在來回反覆跳,我就看著偉哥說道:「偉哥,你不是想看鬼嗎?這就有一個,看不了?」
偉哥眼睛頓時一亮,問道:「哪呢哪呢?」
我伸手一指那棟樓,「就在那,我把你雙肩的陽火弄滅,你就能看見了,對身體沒有危害,曬會太陽,陽氣旺了,陽火自己就點燃了,看不?」
偉哥思考了一會,搖搖頭,「還是不了,我還沒有準備好,等準備好了叫你。」說完偉哥就走了,小跑。
我看著偉哥的背影,總是感覺偉哥想見鬼是有原因的,看了看還在跳樓的大爺,歎了口氣,這事我可不敢管,下面的陰司不是吃乾飯的,把我抓走我找誰說理去。
張楠,奇怪的鬼怪居然提醒我這幾天有危險,到底是誰呢?我貌似和鬼怪沒有交情啊,我弟弟不算,在我的眼裡,他就是活生生的人,再有就是尹倩了,想起尹倩,好像林老大還沒有給它找屍體,媽蛋,看來又是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