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滿城歡興,但是在這濃烈的節日氣氛中,卻是暗流湧動,整個玄天城仿若都是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烏雲。舒豦穬劇
這金秋之夜,注定將是一番血雨腥風!
入夜,一輪圓圓的月亮悄悄的掛入夜空,天地間仿若被披上了一層銀紗。
葉家眾人早已經用過了晚膳,在院落中賞月,歡聲笑語,一片歡騰。
在眾人歡笑賞月之時,玄蘭亭卻是悄悄的退了出去,回到她居住的庭院之中。
庭院裡一身素衣的玄蘭亭,望著那天上的銀月,眼中頓時湧現出無言的憂傷,低下頭來,看著這院落中熟悉的一草一木,她的眼中儘是不捨。
「十五年了,我在這裡生活十五年了"
玄蘭亭輕輕的呢喃著,希望將這裡的一草一木永遠記在心裡。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月光下,她的臉頰上儘是蒼白無力。
「楓兒,你能明白為娘的不辭而別嗎?」想起葉楓,她的目光隨即便是變得柔和起來。
轉瞬間,葉楓這些年成長的每一個點滴,都是一幕幕的在她腦海中閃過,隨之,她的眼睛裡卻又是變得哀傷。
腦海中一家三口的幸福畫面令她不由的淚光閃動。
「也許,我悄悄的離開才不會給你們帶來傷害吧"
下一刻,她那略顯無力的身軀上,慢慢的湧出一團團青色的光芒,看了看遠方,再看看葉家眾人團聚的方向,眼中的不捨越發的濃烈。
「再見了,我的親人"
眼中一滴熱淚悄然而落,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銀光。
腳下青光流動,再一次回頭看了一眼,她轉身就欲離開。
「娘!」
就在這時,一聲親切而又飽含溫暖的聲音,令她的剛欲離開的身體不由得停了下來。
玄蘭亭回頭而看,一道單薄卻很高大的身影在她後面筆直的站立著,只不過整個身體都是在微微的顫抖著,那宛如夜空中銀月般靈動的眼中,此刻閃爍著濃濃的依戀,透著無言的情感。
這道身影便是葉楓,自玄蘭亭退出去的時候,葉楓便是悄悄的跟在了她身後。
對於玄蘭亭在這裡離別前的話語,他自然也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愛他的母親將要離開他,離開葉家。
那種迫於無奈,憂傷到極致的神態看得葉楓不由得一陣痛心。
一聲「娘」將葉楓所有的溫暖與愛徹底的迸發,他知道,如果不叫住她,那麼恐怕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
看著葉楓,玄蘭亭的身體也同樣是輕輕的顫抖著,她沒想到在她好不容易克服自己的情感,做出決定之時,葉楓卻是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聲『娘』,令她的心再次躊躇。
月夜下,母子二人目光交結,從這目光裡傾聽著對方的心聲。
時間,仿若在這一刻停頓,眼淚再一次輕然而落。
「楓兒,好好照顧自己,替我和你爹說聲對不起。」玄蘭亭終究還是選擇離開,轉過頭,她強忍著心中的灼痛,就欲離開。
這時,葉楓的身體陡然間急掠而出,瞬間擋在了玄蘭亭的身前。
「娘,可以告訴我您的苦衷嗎?是因為你的身份嗎?」
葉楓那輕柔中帶著懇求的話語令玄蘭亭的又是一怔,一股難言的刺痛從心底升起,但是旋即眼神就是變得堅定起來。
一道道青色的元力光芒宛如囚牢般將葉楓禁錮起來,深深地歎了口氣,就欲離開。
她的身份怎麼能告訴葉楓呢,沒錯葉楓是猜到了什麼,但是她絕不會透露半點給葉楓,作為一個妻子和母親,她知道自己的離去會給葉楓父子兩帶來什麼傷害,但是她不得不走!
至於她的身份她更不會告訴知葉楓,一旦他們父子兩知道了什麼,玄蘭亭相信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前去找她。
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死!
死亡山脈暴掠的能量足以將他們殺死一百遍,而死亡山脈只是一道屏障而已!
被青色元力鎖住下的葉楓劇烈的掙扎著,體內的元氣不要命般的瘋狂湧出,想要掙脫而出,阻止玄蘭亭的離去。
奈何任他怎麼掙扎,那青色元力都瓦如鋼鐵般牢固。
「老頭,我需要你的幫助!事後我什麼都答應了,要不我死給你看!」
葉楓在心裡吶喊著,這時他唯一的希望就是玉靈了。
一聽到葉楓要自殺,那剛沉睡不久的玉靈陡然間便是清醒過來。
「別別,,,不就是個小小的青色元力嗎,來我給你收了!」
他給不敢保證葉楓會不會真的自殺了,這些日子以來,他可是知道葉楓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而且從來沒有一次這樣的痛苦,他知道,玄蘭亭對於葉楓是多麼的重要,重要的已經超過了他的生命。
幾乎是瞬間玉靈就將那青色的元力吸收的一乾二淨,葉楓的身體也是重新獲得了自由。
葉楓再一次掠出,擋在了玄蘭亭的身前。
「我相信爹就算是死,也不願意你們分隔天地,如果你走了,爹必會消沉,半個活死人,而我則繼續是一個廢物!一個沒有爹娘管教的廢物!」
葉楓神色激昂,高聲撕裂!
月色如銀,玄蘭亭的身體再一次顫抖起來,葉楓這一番話語卻又是深深的宛如針刺一般扎進了他的心,她一直安慰自己不會出現葉楓口中的那種情況,但此刻葉楓的話語卻仿若是將她帶進了那一幕。
「相信楓兒,不管遇到什麼,我們一起解決。」
葉楓的眼中淚光閃動,輕柔的懇求道。
聽著葉楓的話,玄蘭亭的腳步也是不由得停了下來。
雙目相對,他們都是看到了對方心中的那份柔情去深深的眷念、不捨。
「楓兒」
玄蘭亭的眼中越加的複雜起來,纖手握得緊緊的,眼中經過劇烈的掙扎後,最後默默的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夜空中,一道身影宛如驚天游龍般,瞬間落在了這庭院之中,這是一身青袍,面貌異常的英俊的男子,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年歲,但是他眼神裡卻是閃爍著歲月所留下的痕跡。
站著未動,卻是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息,那股沉重就宛如天壓下來一般。
「公主,十五年約定已到,該回去了!」
院落中,傳來了這男子平淡無奇的聲音。
但就是在這聲音下,玄蘭亭的的身體怎麼再次顫抖起來。
「蕭戰,你你怎麼來了"
玄蘭亭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語無倫次,甚至還隱隱透著一些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