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落梅城的籐展槐就潛藏在一個僻靜之處,悄悄給紫青雙姝傳音過去,沒想到,這兩個一直被樊家少主視作禁臠的風騷*女人竟立即給籐展槐回音轉來。籐展槐收拾好自己的物品,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逃避著辛樊兩家的耳目,朝城外潛去,此時的他早已經將那一幫猶在樊家呆著的族人忘到了九霄雲外。自己能不能逃得性命都還兩說,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人?這是籐展槐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隱藏在一個山丘之中,耐心地等待紫青雙姝的到來,病急亂投醫的他也拿不準他的選擇到底對不對,反正現在他已經走投無路,索性死馬當做活馬醫,豁出去找找那個絕世強者碰碰運氣。他覺得或許風騷入骨幾乎無男不歡的紫青雙姝這兩個女人,說不定還真能得到那位前輩的歡心。那他的一切努力就不算白費。至於如何才能將那兩個騷*女人說動,他心中早就擬好了腹稿備下了說辭。
木屋前那一瞬間,他就知道辛步仁以及師宇寬等人多半已經凶多吉少,他更明白以辛樊兩家的做派,只怕是很快就會糾集在一起,傾巢而動,前去報復。籐展槐覺得無論辛樊兩家去多少人,都是送死,因為他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著他,此處危險,速速離開。
說起來,他有這個特殊的警示能力還是二十年前,也就是他和劉秋水結伴前去孤單峰觀摩劍聖鬼刀的驚世大戰,被罡氣掃落山谷之中,因禍得福地獲得了寶物那一次之後,他就感到他的身體多出了這個能力。可以說,這二十年來,這個異常詭異的念頭很多時候都會左右他的思想,讓他做出一些決斷。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之覺得他自己變得越來越自私,越來越狡詐,越來越恨這個世界。
換做以前,他還會時不時反省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但自從袁蘭纖搬回玉鼎城之後,他就再也沒反省過一次,反倒是心中的怨恨越積越厚,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何來這麼多怨恨的東西?
冷眼看著辛樊兩家數百人殺氣騰騰地劃空而去,殺向小木屋的方向,籐展槐嘴角裂出幾絲冰冷殘忍的笑意,很快就發現兩道艷麗的身影朝他藏身之處急速飄來。
和紫青雙姝匯合後,在這處山丘幾乎沒做什麼停留,籐展槐就與兩女御劍往香洲急速遁去。沒有辦法,以他和紫青雙姝的財富,根本還用不起飛舟這等昂貴的飛行法器。
精疲力盡卻又掩藏不住臉上欣喜之色的勾三搭四搞基三人,看著渾身藍光閃爍的蒙揚,激動得說不出一個字來。殊不知,讀心術在這次為明者逆天改命之後似乎再一次得到進化一般的蒙揚,早就將三人的心思看得通通透透,其實這一刻的蒙揚也是百感交集,心中五味雜陳。
看了一眼猶在鬼神縛中苦苦掙扎的那片虛影,蒙揚根本不予理會,只是笑著對勾三三人問道:「你們三個傢伙沒事吧?」
「傢伙,我沒聽錯吧?這還是王的口吻?看來王這次醒來後還真的是改變得太多啊!」勾三三人一個勁地狂點頭,身體早就恢復到了起初正常的模樣,笑得無比的燦爛,每個人的本命魔物也早就收進了體內,繼續偽裝起來。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們,不然我跟明少還真是危險了!對了,這個外魔你們覺得應該怎麼處置才好?」蒙揚繼續問道。
「少爺,這個外魔可不是一般的強大,我看不如您將其···也好增長您的修為!」搞基腆著臉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這個外魔差點害得他們三個自爆,這一刻的搞基簡直恨死了那個外魔,恨不得自己撲上前去,將那堆虛影扒開,直接取出裡邊的外魔魂珠本體來大快朵頤一番,才能稍減他心頭的恨意。
「對,這種東西可不能讓他留在咱們身邊,要不少爺您將其煉化到葫蘆中?咱們幾個這次可真是拼了老命,接下來只怕是百年之內都無法幫到少爺您了,因為咱們的虛弱期馬上就要降臨!正好那這個傢伙做補充能量!」搭四狠狠地說到拿
這時,滿天的烏雲開始不斷消散,眼見又快有陽光照射進來,鬼神縛中的外魔似乎覺得即便沒有死在這些戰魔的手上,也會立即死在陽光之下,再沒有發生一點異動,或許已經暈厥了過去。
這個外魔的身上一定還有不少秘密可以挖掘,而一時之間蒙揚還沒有找到其他制約外魔的手段,只得將鬼神縛和那團虛影一起收入到青葫煉台之中,暫時羈押起來。一進煉台,鬼神縛自然再次收回到血海之中,而那個虛影外魔則被壓制得死死的,根本不能興起半點風浪。
「啊!怎麼回事?」忽然,一直沒插上嘴的勾三驚呼一聲,一臉詫異。
「小三,你一驚一乍作甚?」搭四白了勾三一眼。
「我···你···咱們的虛弱!······」勾三既驚惶又欣喜,雙手在自己的身體上不斷東摸西抹,就像是在鑒賞一件新奇的法寶。
「啊?——————」
受勾三這話的影響,搭四和搞基齊齊被蜂蜇了一般,險些跳將起來,也開始對各自的身體如勾三一般檢查起來。
虛弱並沒有降臨,他們的身體一如往常。
由不得他們三人不如此失態,本命魔物一旦用以增強體質提高攻擊,戰魔必然會陷入百年的虛弱期,情況差得跟剛出生時一樣,脆弱而無力。魔物現,百年虛,這是一條魔界婦孺皆知的鐵律,多少年來從未出現過例外。
無論你是開化了魔血的王侯,還是孱弱不堪的凡魔,只要是使用一次自己的本命魔物,就必然會虛弱一百年,虛弱就在停止使用本命魔物十停之後降臨。
那種劫後餘生的狂喜,讓勾三等人只顧著跟蒙揚說話,只顧著為逆天改命的成功而雀躍欣喜,只顧著享受阻止了強大外魔那份強烈的自豪與驕傲,渾然忘卻了原本他們會頃刻間陷入百年的虛弱!
直到被蒙揚問及如何處置這個外魔之時,勾三最先回過神來,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正常。
虛弱並沒有降臨!
蒙揚將三個手忙腳亂又充滿狂喜的傢伙內心活動一點不差地收入心中,此時的他反倒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遇見離奇的事或物,蒙揚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的內心冷靜下來,開始去思索,去琢磨。也正是這個良好的習慣,才使得他活到了今天,有了今天的成就。
對三人的改造,是蒙揚經過深思熟慮並在神魂中演算演練了無數遍後才進行的,效果還算比較理想。尤其是利用天書之力和魔力魂珠同時對三人的身體、魂珠、元嬰都做了改變,使得三人可以保持正常人類的形態,正常使用魔力而不會露出破綻,原本蒙揚的設想也僅限於此而已。可是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天書的力量以及他魔力魂珠的力量。
他猛然發現,似乎從他煉化了第一塊魔神命牌碎片開始,就注定了他要做改變魔族的人。
魔神是一個神祇般的偉大人物,是一個一心想要統治多個位面的梟雄。從他留下的記憶裡,蒙揚找到的不僅僅是神奇玄奧的功法,還有堪稱經天緯地的龐大計劃,讓蒙揚感到頭皮都要炸開的驚人想法。
魔神是一個近乎冷血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無可厚非。但蒙揚打心眼裡不喜魔神為了心中的宏偉計劃,挑起多個位面之間的戰爭,讓千萬生靈湮沒在戰火之中。這是蒙揚最不能贊同甚至是最痛恨的。
記憶中的魔界影子還很模糊,蒙揚還不知道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像勾三搭四這樣的魔族又有多少,他們的生活狀況到底如何,他潛意識裡覺得他有責任去瞭解他們,並為他們做點什麼。因為,九天只是個模糊的概念,抑或魔界也算是九天界內吧,要想瞭解九天的玄奧,就得瞭解每一界才行。
為了小蝶,為了前世今生的夢,他都要努力再努力才行。
勾三搭四等人的改變,無疑是令蒙揚感到十分欣喜的。他覺得或許對於魔族的改變,勾三等人只是一個試驗的模板,這是一件好事,等他總結出經驗以後,若是今後到了魔界,說不定就真的可以為魔族們做點什麼。
勾三等人捨生忘死地護衛自己,這件事對蒙揚的震動也很大,魔族自私貪婪嗜血無情,所以才會有魔族無心這一說。
勾三等人能有今天這樣的表現,完全打破了這個鐵律,包括本命魔物使用之後的虛弱期免除,這都是蒙揚對他們的改造造成的。或許,對於魔族的改變,這只是一個很小的開端,但是卻是成功的,蒙揚似乎看到了某種希望。
費半天勁也沒弄明白自身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的勾三等人,腦子倒是不笨,很快明白這一定跟自己的身體被蒙揚改造過有關,當然對蒙揚千恩萬謝。
幾人回到小木屋,蒙揚將剛才明者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勾三搭四等人除了震驚之外,眼神中都閃爍著異樣的狂人光芒。
逆天改命的成功,明者身上那神聖的氣息讓他們幾人心生敬畏,他們知道此刻盤膝坐在地上調息的明帥自此將踏上一條光明的強者之路,或者可以說是一條王者之路。因為,他已經具備了這樣的資質,這是令他們幾人艷羨不已的,不過他們有那份自知,明白即便是王給他們做同樣的改造,他們的身體也改變不成明帥這般高級,這可是成王的資質和身體。
三人不明白王為何要甘冒奇險,對明帥施展逆天改命之術,不單化解了明帥的迷離之毒、魔化之厄,還將他的身體改造成非凡的高級戰魔之體,堪堪接近王的資質,這在他們的思維和認知中是不可思議的。他們覺得王真的變了,或許王說拿他們當兄弟絕不是一句虛言,他們自然看得出來王的真心和行動。
蒙揚立即將勾三三人招進升仙亭中,面對冰封術封存起來的唐娜,蒙揚問道:「你們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娜死得甚是離奇,蒙揚覺得若是不能弄清楚這個真相,即便是如何改變明者,都無法抹去明者心中的傷痛,就像他無法忘懷小蝶一樣。
勾三三人面色凝重地認真圍著唐娜看了許久,然後三個腦袋湊在一起商議了半天,最後勾三苦著臉走過來給對蒙揚說道:「少爺,咳咳,事情麻煩了。」
蒙揚雙眉一挑,道:「怎麼說?」等到勾三斷斷續續磕磕巴巴地說完,蒙揚才覺得事情真的大條了,可以說是大麻煩來了!
魔族上至魔神,下至凡魔,都不曾有過與人類發生情愛的歷史。魔族動情,三生迷離,就像一條無形的枷鎖,牢牢地禁錮著魔族們的心。明帥對唐娜動情,固然有很大原因是因為他今世附身人類,但畢竟算是開了一個先例。
明者是戰魔中的王族,他的愛唐娜這個人類女子根本禁受不住。所以在玉鼎城前,唐娜看到恢復了明帥記憶的他時,頃刻間就被強大的愛意衝撞到她的神魂,以致暈迷。但是,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唐娜被人以神通生生拘魂!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拘魂使者趁虛而入,將她的魂魄拘走,所以哪怕是蒙揚使用了萬年參王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