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這輩子會重新遇到你,會和你相愛,是令姿給予的福分。舒骺豞曶」莊雅想起女兒的勸說,若不是宋令姿開解她,她可能會待在一個不幸的婚姻裡,繼續不幸福,直到生命結束。
陸天明聞言,一隻大手握住莊雅的手,堅定道:「我始終相信,我們之間會重逢的,不管以何種的方式。」
莊雅望著男人堅毅的眼神,心裡湧起了感動。很多愛情會圓滿,不是相愛的人特別幸運,而是兩個人付出足夠的努力,或者,其中一個人必定付出了無法計算的努力。
宋令姿牽著韓少廷的手來到莊雅和陸天明的面前,嬌笑道:「媽,陸伯伯,你們在說什麼?」
陸天明和莊雅相視一笑,默契十足地說道:「我們正在討論接下來的行程,你陸伯伯說了,難得來一次,他的公事也辦完了,剩下幾天,我們就好好的玩。」
宋令姿聽到這句話,心裡歡喜。「太好了。看來我這次的決定真的是英明無比啊。」若不是她心血來潮,提議來一趟,或許,莊雅和陸天明的感情不會這麼順利,而她和韓少廷之間的關係,也不會上一個台階。
韓少廷刮了她的鼻尖一下,寵溺道:「貪吃又貪玩,我看,我真的娶回一隻小豬。」
宋令姿輕哼一聲:「後悔的話,你還來得及退貨。我現在有陸伯伯做我的靠山,還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嗎?」
韓少廷斜眼看了宋令姿一眼:「再說一次給我聽聽……」
宋令姿的頭皮發麻,韓少廷這副模樣,似乎有秋後算賬的跡象。挽著韓少廷的手臂,宋令姿露出一絲諂媚的笑:「開玩笑的,你在我眼裡是最好的。」
陸天明和莊雅聞言,不禁哈哈大笑,沒有想到一向硬脾氣的宋令姿,也會這樣討好一個男人。
宋令姿垂著頭,紅暈染上了白皙的臉頰。
天邊的太陽已經升到半空中,灑下一片金輝。一行人順著金色的陽光,緩步走下山。
新月如鉤,夜涼如水,高圓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有點不踏實。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晚打了好多通電話,莊靜都沒有接。
窗外傳來了車子熄滅引擎的聲音,高圓圓坐起身子,走下床,悄悄打開自己安裝的監控器。
肖麗和霍英走進屋,神色極度疲憊。尤其是肖麗,一進房間,就迫不及待地脫下外套,踢掉腳上的高跟鞋,爬到床上躺下,一雙美眸望著天花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霍英坐在她身邊,輕聲細語:「沒事,這件事是個意外。你別擔心,後頭的事情,我已經做好安排了。」
「可我們這樣,算不算謀殺?」肖麗語出驚人道。
霍英聞言,臉色大變,怒斥肖麗:「你胡說什麼?明明是她自己跌下去的,關我們什麼事情?再說了,這件事除了你,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你又何必怕她一個死人?」
肖麗的臉孔難掩一絲蒼白和惶恐。「怎麼說,都出了人命……我們的事情要是曝光了,到時候說什麼也沒人信我們。」親眼看著一個人如一張紙似的從高空墜落,這種震撼,對肖麗來說,實在是超過了她能接受的範圍。
最重要的是霍英冷漠的表情,讓肖麗心底發寒。一個陪伴他這麼久的女人死了,他居然可以無動於衷,冷漠至此,要是換成自己呢?在這刻,肖麗對霍英生出了警惕之心,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是不會對枕邊人特別仁慈的。
霍英並沒有猜出肖麗的心理變化,他站起來,抽出一根煙,煩躁無比地說道:「這件事,說起來都是你的錯,非要上辦公室找我,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讓那個賤人上來逮個正著。」
肖麗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冷,還沒有出事,他已經開始推卸責任,把所有的事情歸咎到她的頭上。垂下頭,肖麗的手指悄悄按動了手機上的錄音鍵。「若不是你那麼大力推她,她也不會失足落下去。」
「你這是怪我?別忘了,我是為了救你,才和她起了衝突。」霍英低聲吼道,似乎不滿肖麗的態度。
坐在監.控.器前面的高圓圓聽完這段話,臉上難掩震驚,難道莊靜已經遇害了嗎?一股寒意從她的腳趾頭升起,她突然覺得肖麗和霍英比自己想的還要可怕。
關掉監.控.器,藏好監.控.器,高圓圓撫摸著自己的心臟,暗想,她一定要找個機會拆掉監控設備,萬一被肖麗發現了……想到這一點,高圓圓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寒意遍體。
a省行程的最後一天,下起了暴雨。傾盆大雨從天而降,濺起了雨花一朵朵,密集的烏雲在半空中翻滾著,醞釀著,一道道閃電撕開烏雲,照亮了陰沉的天空,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驚得宋令姿心驚肉跳,不敢待在房間裡。w5kv。
坐在酒店的餐廳雅座裡,宋令姿點了一杯咖啡靜靜品嚐,莊雅望著玻璃窗外越來越大的雨勢,擔憂道:「少廷怎麼還不回來?」
宋令姿瞟了母親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安慰莊雅:「媽,陸伯伯和少廷在一起,不會有事的。」
莊雅嗔了女兒一眼,「我什麼時候擔心你陸伯伯……」說完,莊雅就後悔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宋令姿的嘴角含笑,沒有戳破莊雅的言不由衷,抽出新買的報紙,慢慢瀏覽起來。最後,報紙上一篇小小的報道吸引了宋令姿的眼球。
宋令姿細細看了幾眼,血色漸漸從她的小臉褪下來。
坐在對面的莊雅察覺宋令姿的神色不對,急忙開口詢問:「令姿,你怎麼啦?」
宋令姿沒有回答莊雅的問題,一雙眼死死盯著報紙上的兩個字,還有上頭的日期。如果她沒有記錯,前世的這一年這一天,就是莊雅夫婦出車禍的日子。而這次,卻是莊靜墜樓自殺。
「令姿!」莊雅的手橫過桌面,抓住宋令姿冰冷的手,眼裡露出關切的眼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宋令姿的異樣瞞不過她的一雙眼睛。
宋令姿抬起頭,臉上有幾分悲色,將報紙折好,她遞給了莊雅:「媽,你自己看吧!」
對於莊靜的死,宋令姿沒有什麼感覺,首先她對莊靜沒有什麼感情,其次是她懷疑莊靜在前世製造車禍,害死了母親,謀奪外公留下來的遺產。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人的心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就會對這個人疏遠,何況,莊靜的確也幹過傷害莊雅的事情。
這些原因加起來,導致宋令姿對莊靜的死很漠然,並不傷心。不過,宋令姿心裡的這些想法,是沒有辦法對莊雅說清楚,只能用偽裝的悲傷來代替。畢竟,莊雅和莊靜相處一段時間,好歹也是姐妹,若是自己表現的太過冷漠,也會影響母親對自己的直觀。
莊雅接過報紙,看完全部的內容,眉頭蹙起:「她是不會自殺的。」莊靜這個人,她太瞭解了,好吃懶做,自私虛榮,這樣的人,不管為了什麼原因,都不會去死。
濃重如墨色的烏雲在天空中滾滾而來,一道道閃電劃過天際,將半邊天空照成一片銀白。跟在閃電後面的是轟隆隆地雷聲,震耳欲聾的雷聲就像是千軍萬馬在擂戰鼓似的。
宋令姿聽到那轟鳴的雷聲,不時地震動著耳膜,心跳驟然加快,久久停不下來。此時,她的腦子轟然一片,如果莊靜不是自殺的,只能是謀殺或者意外。從某種跡象來看,謀殺的可能性更大。13843515
莊雅將報紙擱在一邊,一張白皙的臉龐上露出幾分憂鬱。「我真的沒有想到,她會走的那麼快,她還那麼年輕。」說話間,莊雅透出幾分惋惜,卻沒有多少悲傷。或許,這些年的疏遠,早就淡化了那份感情,何況,她們之間也沒有多少深厚的感情。
宋令姿垂眸思忖,冥冥之中,天意難測,莊靜一生算計別人,結果,還是被人反算計。做人,守著本分過日子,或許平淡了點,至少衣食無憂。要是不安分,就要承受一些難以預知的後果。
喝掉涼掉的咖啡,宋令姿正想點第二杯的時候,莊雅阻止了她:「喝點珍珠奶茶,別喝咖啡了,喝太多,對身體也不好。」
宋令姿點了點頭,換成珍珠奶茶。
聞輩予說。韓少廷和陸天明雙雙出現在餐廳,見宋令姿在喝奶茶,韓少廷將蛋撻放在桌上,笑著道:「熱乎乎的蛋撻,新鮮出爐的。」
陸天明見韓少廷向宋令姿和莊雅獻寶,不甘示弱,拿出一盒菠蘿包和一盒香草蛋糕,擺在桌上:「剛才我看到這菠蘿包和香草蛋糕,就買一點回來給你們試試。」
母女倆對視一眼,哭笑不得,這兩個男人將她們當小豬似的餵養嗎?照她們這種喂,法,不胖也很難啊。
不過,他們的出現,倒是淡化了莊靜的死帶來了壓抑氣氛。
巨大的巴洛克式水晶燈懸掛在凱悅酒店的穹頂上,流蘇式樣的水晶珠子垂下來閃閃發光,透著五色的光芒。藍斯宇拾階而上,往二樓的西餐廳走去。
顧嵐坐在餐桌前,就看到穿著黑色休閒西裝的藍斯宇,風度翩翩走進來。她的眼裡閃過一絲黯然,倘若秦蕾還活著,或許,也能找到像藍斯宇一樣俊朗斯文的男人做老公。
這個念頭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顧嵐就站起身,微笑道:「藍總裁,謝謝你賞臉,特地過來一趟。」她和藍斯宇家交好,就是想借用藍斯宇的勢力查出殺害女兒的兇手。
藍斯宇伸手回握她的手,歉然道:「我臨時有事,路上耽擱了,抱歉。」
顧嵐坐下來,姿態優雅,「沒事,你是大忙人,不像我,整天閒著沒事做。」
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異色,藍斯宇有點不明白,顧嵐好端端的,為什麼會找上自己?還沒有等藍斯宇出口問顧嵐,顧嵐將menu遞給了藍斯宇:「想吃點什麼嗎?試試這裡的餐,味道還不錯。」
藍斯宇不好拒絕,禮貌地接過menu,細細看了幾眼,然後招來侍者點了幾樣菜。等菜點完了,藍斯宇才逮到機會詢問。「請問秦夫人找我有事嗎?」
顧嵐聽到秦夫人三個字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不屑。「請你叫我顧女士比較好一點。」
藍斯宇皺眉,難道眼前的女人離婚了嗎?為什麼他沒有得到這個重要的消息?「你和你先生……」
「我們之間沒事。」顧嵐沒有那麼傻,會把秦夫人的寶座讓出來,就算她恨透了秦峰,也不會放秦峰自由,讓他有機會娶別的女人進門。
「是我多慮了。」藍斯宇笑了笑,劍眉斜挑。「顧女士找我,有什麼吩咐嗎?」
顧嵐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白嫩細滑的手不禁按上她右手旁邊的文檔袋子。
藍斯宇的眼睛也落到了那個文檔袋上,眼裡出現了一絲迷惑:「我能幫你什麼嗎?」難道顧嵐想替女兒翻.案?不對,他不是警察,也不是法官,能做什麼?
顧嵐思索了半晌,似乎下定了決心,才把文檔袋子交給了藍斯宇。
藍斯宇接過文檔袋,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敢打開看裡頭存了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顧嵐的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藍斯宇,期待他打開文檔袋。
藍斯宇帶著疑惑,伸手打開了文檔袋,才發現裡頭有十幾張稿子,他拿出稿子一看,怔住了。「這是crystal的設計稿,怎麼在你這裡?」
顧嵐的手抬起來,掠了掠鬢角,含笑道:「你說呢?」
藍斯宇的眼神有幾分複雜,這個女人真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嗎?「既然你是crystal,上次的拍賣會,你為什麼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明明顧嵐也參加了那次拍賣會,為什麼她對自己的作品出現在拍賣會上沒有反應?
顧嵐斂眉垂眸,臉上一片絕望:「因為我已經不能設計珠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