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冷笑,一雙水眸裡充滿了譏諷。舒骺豞曶「只怕是你怕自己定力不夠,最後,還是選擇了我。」
「隨你怎麼說。」陸天明並不介意她這樣說,事實上,一直有個活色生香的女子在他身邊轉,對他來說,的確也是一個很大的考驗。他能拒絕第一次的誘.惑,誰知道他能不能拒絕第二次的誘惑。做人,不能太過自信,免得陰溝裡翻船,悔之晚矣。
目送著小荷窈窕的倩影消失在眼前,陸天明和莊雅暗中都鬆了一口氣。當兩個人面對面的時候,又一時陷入了沉默中。
一直在背後當隱形人的韓少廷上前,拽住宋令姿的胳膊,揚著笑道:「陸伯伯,我和令姿有點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宋令姿不肯走,用力甩開韓少廷的鉗制。w57p。
韓少廷低頭,在宋令姿的耳邊低語:「這是你媽和陸伯伯的私事,要分要合,都輪不到你來置喙。」
宋令姿瞪大了圓眸,剛想反駁回去,就聽韓少廷對陸天明道:「我媽就托你照顧了。」然後,韓少廷不等宋令姿反對,半拉半扯地將宋令姿拽走。
等宋令姿一走,莊雅轉身進了屋,坐在沙發上,冷著一張臉。
陸天明心裡很感激韓少廷的仗義相助,面上卻不露痕跡,生怕惹來莊雅的不悅。13842729
將客房的門關上了,陸天明走到莊雅的身邊,先發制人說了一句:「難道你真的不信我為人嗎?」
莊雅狠狠剜了他一眼,輕聲道:「我信你有何用?若不是你麻痺大意,一個姑娘家的,怎麼跑進來?還穿著男人的浴袍,說出去,只怕沒人相信你的清白無辜。」
陸天明蹲在莊雅的腳邊,笑著道:「別人信不信我,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你相信我。如果你不信我,全天下的人都相信我是清白無辜的,也沒有用。」
「貧嘴!」莊雅嗔道,美目微微轉動,有著說不出的風情。「我看你是吃定我會相信你,才肆無忌憚地讓一個年輕女孩子在你的房間走動。」
陸天明苦笑,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小荷怎麼進來的?怎麼躺上他的床?他如何向莊雅說明自己的無辜。「她太年輕了,不知道輕重,難道我還不知道輕重嗎?就衝她是我身邊的工作人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動她的。」
兔子不吃窩邊草,不是因為窩邊草不好吃,而是一旦吃了窩邊草,就會惹火燒身了。有很多男人以為養個小秘在身邊,是齊人之福,卻不曉得,這小秘一旦生出異心,第一個要倒霉的就是自己。聰明的男人,往往不會動身邊的女人,會把目光放遠,找個遠離工作圈子的女人養起來,或者談戀愛結婚。
莊雅也知道政治圈子很複雜,男人要是一個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你現在要她辭職,她肯嗎?」這才是莊雅最擔心的一件事,生怕小荷還會搞出ど蛾子。
「不肯也不行。」陸天明是下定決心了,若是小荷對他只有愛慕之心,他倒是可以容忍,要是小荷對陸夫人的位置志在必得,那麼,他就容不下小荷的癡心。「回去之後,如果她不辭職,就不能怪我沒有留幾分情面。」
莊雅的神色有點複雜,低著頭不說話。
「莊雅,怎麼了?」陸天明察覺到她的沉默有幾分異常,忍不住開口問道。
莊雅幽幽地說道:「我在想,要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你會不會像對待小荷那樣對我?天明,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就會用對付小荷的手段,施加在我的身上。我真的受不了這些。」
「傻瓜!」陸天明有點好笑,莊雅為什麼會生出這樣荒唐的想法,隨後,他突然領悟到,當年的秦峰就是用非常卑劣的手段,甩開了莊雅這個包袱。「你以為我是第二個秦峰?」
莊雅的臉色一變,站起身,有點不滿地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雖然她對秦峰已經無情,但是,她和秦峰的恩怨,始終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此時聽到陸天明提起,她就不由自主地像個刺蝟似的反擊。
陸天明見莊雅的臉色大變,就誤解莊雅還愛著秦峰,就有點不是滋味道:「如果秦峰現在離婚了,回頭找你,你是不是」
「混蛋!」莊雅這二十多年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憤怒,抄起沙發上的坐墊,砸向了陸天明。「你當我是什麼?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朝三暮四嗎?」
陸天明挨了重重的一砸,就領悟到自己說錯話了。在他要道歉的時候,莊雅就拉開房門,準備離去。
陸天明知道大事不妙,小荷搞破壞沒有成功,反倒是自己的話激走了莊雅,那他就真的無處訴冤屈。從背後抱住莊雅,陸天明低聲下氣地求道:「明徽,求你了,別對我這麼殘忍!」
乍然聽到明徽這個名字的時候,莊雅的身子僵硬起來了。對她來說,這個名字代表一段很開心的日子,也代表著一段讓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陸天明見機不可失,順手再關上門,低聲道:「我道歉,是我不對,不該提起那個人。我只是妒忌他,他有你最好的年華,有你最全心的愛戀」
到最後,他陸天明也是凡夫俗子,也會心生妒忌,也有自己的心魔。
莊雅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哼了一聲:「誰讓你以前老是和我作對?誰讓你老是告我的黑狀?若不是你總惹我生氣,怕了你,我也不一定愛上」
說到後來,莊雅的聲音漸漸變小了,她也不確定年少的自己,真的是因為陸天明做的事情疏遠了他,還是說,年少的她,喜歡的就是秦峰那種男人。
「不管以前怎麼樣,總歸現在我們走到一起。」陸天明緩緩跪下去,一雙黑眸誠摯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你願意給我機會照顧你嗎?無論生病,無論是年老,你都願意陪著我走下去,直到進墳墓的那一天,你願意嗎?」
莊雅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太陽穴突突直跳,無法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這是求婚?在她經歷過情變,婚變之後,居然能聽到一個男人誠摯無比的求婚,這實在是太震撼了,太讓她無法相信。「你確定嗎?」
莊雅真怕明天天亮的時候,躺在床上,發現是一場夢。如果是一場夢,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太美好,真的讓她不願意醒來,情願沉睡不復醒。
「我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陸天明真的怕夜長夢多,到時候,自己日夜盼望的人,會被其他人奪走。或許,對一個深陷情網中的男人而言,結婚就是最好的辦法,可以將對方合理合法的霸佔。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莊雅的心亂成一團亂麻,考慮過和陸天明在一起,卻沒有想過,會如此快速。「我,我想過和你結婚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現在是答應你,還是拒絕你比較好。我擔心,你以後會後悔,畢竟,我年紀這麼大了,不可能生養了。以後,我可能只有令姿這個女兒了,你也只能有這個繼女了。這對你太不公平了。」
身雙眸生。陸天明的手,握住莊雅的手,「你能為我想到這些,我相信,你一定為我做過很多打算。可是人生一世,不是為了別人而活,而是為了我們自己。就算我沒有子嗣,也不影響陸家的傳承,何況,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個人的福分,我注定沒有子女傳承,和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莊雅的眼淚掉下來,感動的一塌糊塗。原來,男人最好聽的話,不是說出那些經過修辭的甜言蜜語,而是這種樸實無華的話。「我答應你,天明,我答應你。」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陸天明鬆了一口氣,跟著又擔心宋令姿的反應:「你說,令姿會不會反對我們的婚事?我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太高興?」對這個繼女,陸天明也很看重,畢竟,日後養老送終,極有可能落到她的頭上去,現在不巴結,百年以後就真的沒有人拜祭了。
莊雅揚唇一笑:「你不是收買了少廷嗎?有他坐陣,你還擔心令姿不高興?」
陸天明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沒有想到莊雅會察覺到這一點。
執起莊雅的纖纖素手,陸天明印下一個吻:「男人只會把心機用在喜歡的人身上。」
莊雅淡淡一笑,男人把心機用在心上人身上,叫做癡情,換成女子,心機就成了心計,癡情也成了癡纏。
「你在想什麼?」陸天明低聲問道,一雙黑眸變的幽深莫測。
「沒什麼。」莊雅岔開話題。「你這次會議要開多久的時間?」
「關心老公的身體嗎?」陸天明的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見莊雅的臉泛起紅暈,忍不住低頭,吻上她的唇。
莊雅沒有預料到陸天明會吻她,吃驚之餘,心中也有幾分期待。
陸天明見她沒有拒絕自己的qiuhuan,心中暗喜,橫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彷彿她是易碎的寶貝似的。
莊雅躺在床上,一頭保養良好的秀髮,如瀑布一樣披散在枕頭上,和白色的枕套交相輝映,變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看到這一幕,陸天明的呼吸變得急cu起來,目光越發幽深了,像是天幕上的星辰,閃亮,卻不可以琢磨。
望著那張熟悉的麗容,陸天明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輕輕喚道:「莊雅。」在陸天明的心中,那個愛著秦峰的莊明徽已經不存在,現在這個女子,是愛著陸天明的莊雅。
「嗯。」莊雅低低回應陸天明的叫喚,如花的嬌顏難掩羞色。即使結過婚,生過孩子,在心愛的人面前,她依然會羞澀,依然會有小女人的姿態。
陸天明再也忍不住,慢慢覆上她的嬌軀,徹底把她變成自己所有。
在酒店的另個房間裡,另個男人就沒有陸天明那麼幸運了。望著宋令姿怒氣沖沖的小臉,韓少廷暗自苦笑,他是成全了陸天明,卻把家裡的這隻小母老虎給惹火了。
坐到宋令姿身旁,他輕輕攬著宋令姿的肩頭,輕聲細語:「老婆,別生氣了。」
「哼!」宋令姿轉過臉不看韓少廷,不滿道:「怪不得人家說男人是一丘之貉,我以前不信,現在是不得不信了。」
韓少廷覺得這把火燒的很冤枉,環著宋令姿的細腰,誘哄她:「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媽的幸福著想,你杵在那裡,他們就算有心裡話,也不敢說出來。」
宋令姿也知道這個道理,可她就是覺得不舒服,彷彿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似的不甘心。當然,宋令姿不會承認,她是吃醋了,吃陸天明的醋,害怕陸天明搶走她的母親,這是人的一種潛意識表現。
「總之一句話,是你不對,就是你不對。」宋令姿這個時候,就是想發脾氣,身邊又沒有別的人,只好遷怒在韓少廷的身上。
韓少廷無語,明明她也支持莊雅尋找第二春,怎麼事到臨頭,自己反而成了罪魁禍首,不受她待見了?
若是換成韓少廷以前的脾氣,肯定甩手走人,哪有那種心思慢慢哄,最多等事情過後,讓人送一束花或者買點東西補償就是了。
可現在的韓少廷知道,女人生氣的時候,要是不理會她,她肯定會記仇,事後是風淡雲輕的,好像沒事發生似的,等日後再有事情發生了,就是新仇舊恨一起算。
本來夫妻間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往往都是因為一些小事生出怨氣,慢慢積累下來,等到一定的程度爆.發,就變成了戰.爭。
韓少廷真不想自己的婚姻會變成那樣子,只能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煩,繼續哄她。
宋令姿默不作聲,靜靜聽著韓少廷的話,似乎他說的話,完全和自己無關。
韓少廷講的口乾舌燥,只好停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宋令姿。
或許韓少廷這副模樣打動了宋令姿,她故作氣惱地拿起枕頭,往他身上打去。當然,宋令姿也不是真打,只是做個樣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