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洋撇過頭,「沒事,人及時救下來了。舒骺豞曶要是等到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幾回。」
「那誰幹的?」沈彥想起有人在他背後動高洋洋,心裡極度不舒坦。打狗尚且看主人,何況是綁架這樣大手筆的事情。
「不知道。」高洋洋一想到兇手逍遙法外,就十分氣悶,「那一幫綁匪全部擊斃了。」雖然韓少廷沒有說,宋令姿也沒有說,可高洋洋還是想像得到那幫人一定是窮凶極惡之徒。宋令姿落到他們的手裡,一定吃過很多的苦。
沈彥的臉色劇變,到底什麼人這麼狠毒啊?請了亡命之徒對付兩個弱女子。「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我要是知道了,別說走,就是你趕我走,我還是會留下來保護你。」
高洋洋聽了這句曖昧不清的話,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朵艷麗的紅雲。「我,誰要你保護我?就你這點四兩肉,還不夠塞人家牙縫了。說不定,你那天在的時候,我還要分神照顧你。」此時的高洋洋完全忘記了她之前埋怨過沈彥的離開。
沈彥內牛滿面,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給鄙視了。為了顯示他男子漢的風采,沈彥舉起手臂,努力表現自己剽悍的一面:「」你太小看人了,要是那天我在,我保證沒人敢動你和令姿。
「你以為自己內褲外穿,就可以變成超人嗎?」高洋洋顯然不信沈彥的說法。在她的認知裡,沈彥就是溫室裡養出來的花朵,怎麼可能對付得了綁匪?「你要是說,你對付女人有兩手,我真的相信你,但是男人呢,恕我直言,人家只要用三分之一的力氣,就能掰斷你的手腕。」
沈彥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高洋洋的話,刺傷他的自尊心。他指著高洋洋身邊的助理,道:「你,跟我比劃兩下子。」他就不信了,眼前瘦的跟竹竿似的男人能比自己力氣大?
那個無辜的助理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一下:「你說的是我嗎?」
「當然是你!」沈彥洋洋得意地捲起袖子。「你放心,我不會用多大的力氣。」
助理的眼裡閃過一絲驚疑不定,他真的要出手嗎?萬一打傷了他,會不會得到處罰?
「安啦,男人大丈夫,畏畏縮縮做什麼?」沈彥擺好架子,等著助理出手。
那個助手伸出手,擺出姿勢,嘴裡還申明了一句:「那,要是弄疼了你,你別介意啊。」
沈彥不屑一顧,食指裝模作樣地擦了鼻孔一下,暗想誰弄疼誰還不一定。想到這些,他的心情頓時飛揚起來,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對方可以進攻了。「少廢話,開打!」13842710
沈彥的話音一落,助理就飛步上前,兩個人迅速過了幾招,在高洋洋還沒有看清楚的時候,沈彥就被對方撂倒了。
「太棒了!」高洋洋看得目瞪口呆,拍掌,連連發出驚歎聲:「你是怎麼練成的?比我們武術指導還厲害啊。」
高洋洋嘴裡的武術指導,就是電影裡做武術指導的人,大部分人都是花架子,只有一部分人擁有真功夫。
助理謙虛地表示:「其實,我在我們組裡還是最差的。」其實,助理很想說,那武術指導算什麼東西?他們這些人都是從特種兵部隊退下來或者從事過某些高危的職業,才有資格在韓家這種世家裡佔一席之地。
天啦,這個世界到底讓不讓人活了?沈彥真想掩面而逃,他練習多年的本事,在人家眼裡,就成了花拳繡腿,實在是太打擊人了。當然,沈彥不知道的是,和他對打的人是一個擁有無數實戰經驗的特種兵。人家雖然退下來了,身體機能並不比以前差。
「沈先生,對不起了。」助理看出沈彥的窘迫,笑著道歉,不希望自己和沈彥的關係惡化:「是我出手不知道輕重,還請你包涵。」
沈彥覺得,這個助理的頭上長了一對隱形的惡魔角,要不然的話,說話為什麼會那麼惡毒,差點把他氣得爆血管。什麼叫做出手不知道輕重?這分明是侮辱他沒有真本事,才被他三兩下就解決了。
「沈先生,你不會真的生我氣嗎?」助理有點忐忑不安,看沈彥的氣質,就知道這個人出身富貴,但凡富貴人家出身的子弟,骨子裡都有一種驕傲。「其實,你的拳腳功夫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現在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
「你別理他!」高洋洋現在對助理充滿了崇拜,一雙清澈如水的黑眸閃閃發亮,讓人移不開視線:「怪不得韓少他們會派你保護我,有你一個,就能擋住五六個流氓。」
「不敢當。」助理越發後悔了,早知道,他就不該使出真本事,要是到時候,真來五六個人來對付他,他也不見得會打過對方。有時候,打架看得就是雙方的實力,而不是人數的多寡。
「你就別謙虛了。」高洋洋以為助理是謙虛,對他的好印象連續飆升。當她發現助理的眼神一直粘在沈彥的身上,就主動開解助理:「你別擔心,他這個人就是嬌生慣養的大少爺,吃點苦就好比吃了黃連似的,你越是在意,他越來勁。」w57w。
樣沒人想。一旁的沈彥腦子裡一直在想,高洋洋這個丫頭真傻,人家派了一個次等品給她,虧她還笑得出來。
再聽到她後來講的話,沈彥不淡定了。這個女人的胳膊往外拐,怎麼也得分時間和場合啊,以他們三個人的認識時間來算,高洋洋都不該倒戈倒的這麼快。
可惜,現實就是殘酷的,高洋洋把沈彥完全拋在腦後,一個勁地問助理防守和攻擊上的事情。
沈彥在心裡默念,高洋洋,你丫的就是一個白眼狼,還是一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午後的陽光,絢麗而又熾熱,莊雅坐在茶座上,眼神有點茫然望著玻璃外面的世界。
「明徽。」顧嵐的聲音喚回了莊雅的注意力,她露出一抹牽強的笑,指著前面的位置,示意顧嵐可以坐下來。「坐吧。」
顧嵐坐下來,望著莊雅保養得宜的臉龐,眼裡閃過深深的妒忌。同樣結婚生女,為什麼歲月都沒有在莊雅的臉上留下痕跡,難怪秦峰戀戀不忘,也難怪陸天明對她也是情根深種。
一個服務員走上來,問了一句:「請問兩位太太,喝什麼茶?」
「白毫銀針。」顧嵐報出茶名,美目移向了莊雅:「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龍井和碧螺春的。」
「我現在比較喜歡烏龍茶。」莊雅淡淡一笑,駁回了顧嵐的提議。就算她現在依然喜歡龍井和碧螺春,也不願意主控權落到顧嵐的手裡。
「要吃點什麼嗎?」服務員繼續問道。
莊雅迅速點了幾樣茶點,然後笑著道:「我和你的口味一向不同。」偏偏當年卻看上了同一個男人。
顧嵐聽出莊雅的潛台詞,沒有惱怒,淡然地點了幾樣茶點,就和莊雅閒話家常。「聽說你女兒搞珠寶設計的,有機會,我真的想找她設計一套首飾做紀念。」
「她設計的東西,上不了什麼檯面。」莊雅沒有答應下來,虛應了兩句。「像你這種身份的人,要找國際上出名的設計師設計才符合你的身份。」
「你是不是還記恨當年的事情嗎?」顧嵐望著莊雅,不願意錯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記恨什麼?」莊雅望著顧嵐,眼裡只有漠然。「我好像和你說過,我和你丈夫早就是陌路了。」
服務員端著茶,走了過來,幫她們兩個人倒了茶,又慢慢退下去,留下獨立的空間給她們。
「我知道。」顧嵐看著茶杯裡蕩漾的茶葉。「只是,你甘心嗎?如果不是他的背叛,你父親最多是玩忽職守。」
「這麼久的事情,你提它做什麼?」莊雅早就知道這是鴻門宴,偏偏她的心中好奇,顧嵐到底擺的是什麼鴻門宴。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莊雅還是來了。她就是要親眼看看,顧嵐在她的眼皮底下能玩出什麼新的花招。
顧嵐沉默地端著茶盞,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難道你怕我跟你搶他嗎?」莊雅見顧嵐心思重重的樣子,思索了半天,只想到這個答案。「你放心,我不會這樣做。」
「明徽,你怎麼這樣想我?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樣小人嗎?」顧嵐將茶盞放下,抬起眸子,恰好看到莊雅眼裡的諷刺,不禁垂淚道:「我現在的報應還不夠慘嗎?我女兒上吊自殺了,白髮人送走黑髮人,以後,我老了,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
莊雅見她示弱,眼裡充滿了厭惡。當年,她就是這樣,一遇到事情,就做出柔弱的樣子欺騙別人。結果,背黑鍋的人都是她莊雅,而她顧嵐卻是人見人愛的淑女。「很抱歉,你是什麼樣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今天出來,主要是想散散心,沒有什麼心情聽你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至於你女兒的事情,我只能說節哀順變。有些事情發生了,想再多也沒有用了。」
「因為死的人不是你的女兒。」顧嵐突然爆.發,說出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
莊雅死死盯著顧嵐。「你女兒出了事情,那是你做父母的疏忽,難道你把這件事也怪到我的頭上來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顧嵐只覺得身心疲憊不堪。「以前的我,真的不懂得,女人的根本其實就是孩子。女人只要有了孩子,就算沒了男人,照樣活得精彩,要是沒了孩子,就像我現在這樣,活著沒有盼頭,死了,最多佔一塊地,連個掃墓的人都沒有。」
「孩子也有孩子的生活。」莊雅並不認為有子女就能活得精彩,做人就是不能太依賴別人。「我們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子女的身上。」
「至少,有了孩子,我有希望。我的女兒沒了,我就什麼希望都沒了。」顧嵐望著服務員擺上來的茶點。「有些好的東西,想要找個人分享,以後也難了。」
顧嵐想起女兒嬌憨的面容,想起她撒嬌的樣子,想起她抱著自己哭的樣子,不管是哪一種,此時此刻想起,都覺得無比清晰,彷彿是昨天發生似的。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無法接受活潑可愛的女兒自殺這個事實。在她心底,隱約浮現一種可怕的念頭,她的女兒一定是被人謀殺的,又不然的話,像女兒那樣熱愛生活的人,怎麼可能選擇自盡這條路?
「你可以嘗試新的人生。」莊雅不喜歡這樣的顧嵐,死氣沉沉的。「凡事太過在乎了也不好。你女兒不在了,你更應該過好點,這樣的話,她在九泉下也會含笑。」
不是莊雅冷酷無情,而是莊雅深深記得母親臨終前的一句話:「你越是在乎我,越不要糟蹋你自己,生的人活的好,死的人才會安心自在。」
「莊雅,你真的是不在乎這一切?還是說故作不在乎嗎?」顧嵐霍然抬起頭,一雙美眸裡充滿了質問:「我不信你是與世無爭的人,說白了,你現在是站直了說話不腰疼,因為你想得到什麼,就能得到什麼。秦峰是這樣的,陸天明也是如此。就連你的女兒也跟你一樣,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而我的女兒呢?她想要什麼,什麼都得不到。」
顧嵐真的覺得不公平,為什麼同樣都是人,莊家母女能得到上天的眷戀,遇到一個又一個好男人,而她們母女一個所托非人,一個抑鬱不得志。
「我不是什麼與世無爭的人,我也有我在乎的人和事情。」莊雅直接反駁回去,為什麼顧嵐只看到別人好的一面,沒有看到其他的方面。「只是,顧嵐,你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搶的?如果是秦峰的話,我想,要麼是你把我看了太低,要麼你把他看得太高了。男人嘛,哪裡都有,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我想要的話,還是有大把機會找到適合自己的,何必那麼下賤去吃回頭草?」
顧嵐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你何必在我面前偽裝?如果你真的不愛他,為什麼早不離婚,晚不離婚,偏偏在他來這裡任職之後,選擇離婚呢?」
「你和他,真不愧是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一樣的目中無人,一樣的狂妄自大,一樣的自以為是。」莊雅說完這些,就覺得自己真的浪費時間在顧嵐身上。「以後,請你別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去打擾你和你老公。」
將茶盞裡的最後一口茶喝完,莊雅拿起包包就準備走人。
「莊明徽!」顧嵐站起身,臉上突然浮現一抹奇怪的笑容。「你想不想替你父親報仇?」
莊雅的眼皮狂跳起來,她轉過身,望著顧嵐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手中有些東西,足夠扳倒秦峰。」顧嵐此刻就像黑夜裡的女巫,引誘人犯罪。「明徽,你還記得你母親是怎麼去世的?你爸爸是怎麼含冤入獄的?這一切,都是拜秦峰所賜。現在,我給了這麼好的機會給你,你要是錯過了,這輩子,你一定沒有這樣的機會,幫你父母報仇雪恨。」
莊雅的心砰砰直跳,血液在身體裡奔騰著,似乎告訴她,當年的恩怨,找到方法一筆勾銷了。只是,當她的黑眸對上顧嵐的眼睛,莊雅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她冷笑道:「那你為什麼不做?」
「我做了有什麼用?」顧嵐的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受傷的神色。「就算我傷害他,他依然不會覺得痛,或許,他一早就認定了,我背叛他是遲早的事情。可是,這個舉報的人若是換成你,就能狠狠捅他一刀,就能讓他痛不欲生!」
莊雅望著已經半瘋狂的顧嵐,黑眸裡多了一絲憐憫。「你太高看我了,在他的心裡,我若是真有那麼重要,他就不會選擇那樣的方式背叛我。」
「你不懂得男人。」顧嵐的唇邊綻放一抹迷離的笑。「男人啊,有時候,愛江山也愛美人,一旦美人和他的江山有了衝突,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江山而不是美人。像電視裡愛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這世上有幾個?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
「很抱歉。這是你們夫妻的恩怨,我不想牽扯進去。」莊雅不想摻和進去,在她看來,這不過是一條瘋狗咬另一條瘋狗,誰加入戰圈,誰就是自找死路。
「莊明徽!你這個懦夫,你忘了嗎?當初你身懷六甲,是誰拋棄你?當初,你跪著求他救你父親的時候,他是怎麼欺騙你的?就算這一切你都忘記了,那你母親的死呢?」顧嵐不願意放棄,她就是要激起莊雅的仇恨。「你別忘了,你母親是被他活活給氣死了。」
每個人的心中都潛藏著一個魔鬼,就算是莊雅也不例外。重提當年的事情,不過是想勾起莊雅心中的魔鬼,讓她失去理智,只想著報復。一想到這兩個曾經相愛的男女相殺,顧嵐就有一種說不出的痛快。
「莊雅,你跟我走。」陸天明突然出現,一把拽住了莊雅往茶餐廳外面走去。
「站住!」顧嵐氣急了,就差一點,她就能慫恿莊雅去報復,偏偏陸天明出來攪局,實在是太可恨了。
走出茶餐廳,莊雅冷聲命令陸天明:「陸書記,請你放手!」
陸天明鬆開手,眼神複雜地望著莊雅。「莊雅,別信顧嵐的話,她現在神志不清楚。」
「是嗎?那你覺得我的神智怎麼樣?」莊雅盯著陸天明的眼睛問道,「我很清楚嗎?」
陸天明抿嘴,不語。
莊雅雙手環胸,揚著下巴道:「是不是在你的眼裡,不止是她的神智不清楚,就連我的神智也不清楚,是不是?」
「我沒有這樣想。」陸天明出聲辯駁,「我是擔心你被她利用。秦峰這個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就算愛著你,也不會允許你破壞他的錦繡前程。」
「這點,我早就知道了。」莊雅想起那血的教訓,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了。「為了他的前程,他是六親不認的。」當年她肚子裡的孩子,都不能阻止秦峰前進的步伐,還有什麼人能夠阻止他?想必顧嵐也是怕秦峰知道後報復,才把這件事交給自己來做。
一想到顧嵐的算計,莊雅的眼裡就充滿了一抹嘲弄,顧嵐真的是幾十年都沒有長進,永遠都喜歡躲在別人的背後,逃避自己的責任。
「莊雅,秦峰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陸天明的黑眸炯炯有神,斜飛入鬢的劍眉帶著凜然的正氣。「你信我,有一天,我會幫你拿到公道的。」
「公道?」莊雅搖頭,「我早就不信了,這世上壓根沒有公道。如果有公道的話,我媽就不會被活活氣死,那氣死我媽的人更不會逍遙法外這麼多年。還有我爸,他立下赫赫戰功,死的時候,連國旗的一角都沒有碰到,多麼不公平!或許,你覺得我任性,可我真的很想任性一次,只要能幫他們申冤報仇,我就算被人利用一回又怎麼樣?」
「莊雅!」陸天明急了,生怕莊雅真的會跑去鑽顧嵐設下的陷阱。「你對我多一點信心,好嗎?」
「現實告訴我,女人最好不要相信別人的力量,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走,只有靠自己,才能走出自己的路來。」莊雅神情疲憊。「我就是這麼一步步走來的,宋景對不起我,我告訴自己,沒關係,我有令姿就夠了。令姿生病了,我親自送到醫院,我告訴自己,沒關係,只要我有手有腳,我就不會讓我的女兒受到任何委屈」
「對不起!」陸天明知道,莊雅受了很多的委屈的,這些都是他無法抹去的痕跡。「如果當年我知道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不會離開你半步的。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陪你度過一切困難。當然,你或許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可我希望你給我機會,讓我實現我說過的話。」
「陸天明,究竟是你太天真了,還是我看上去很無知嗎?你和那個小荷怎麼辦?你打算就這樣撇下人家不管?還是說,你這邊給我承諾,那邊也讓人家等你嗎?」莊雅越說越激動。「我告訴你,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
「莊雅,我和小荷真的沒什麼。」陸天明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搬起石頭砸起自己的腳,他知道,要是這次再不解釋清楚,只怕莊雅以後都不會相信他了。「我對你的心意,你真的不相信嗎?若是我和小荷真的有一丁點的關係,你覺得我還會糾纏你,傷害你嗎?莊雅,我承認,一開始,我打算利用小荷刺激你,後來,我想通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我,我都願意等。反正,我已經等了二十多年,再等幾十年,也不差這幾十年。」
「你有很多幾十年嗎?」莊雅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找我有什麼好?不能生孩子,也不能幫你更上一層樓,就連我的皮膚,你看,現在都鬆弛成這樣子。我有什麼地方值得你去愛,值得你這樣等我?〞
「愛一個人,不是愛她的外表,因為再好看的外表,也有看膩味的一天;愛一個人,不是愛她的身份,因為身份高不代表她的人品高;愛一個人,不會在乎她的缺陷,因為每個人都有缺陷。」陸天明說的深情款款,一雙黑眸就如深海,盛滿了柔情,盛滿了對莊雅的愛慕。
莊雅第一次遇到這樣深情的告白,整個人都驚呆了,做不出其他反應。
陸天明上前一步,握住她的雙肩。「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莊雅抬眸,望著陸天明俊朗的臉龐,看到他的濃密的黑髮中夾雜的一絲絲白髮,突然之間,潸然淚下。原來,時光不知不覺就偷走他們的光陰,帶走了他們的青春,倘若她再猶豫不決的話,那麼,剩下的時光是不是要白白辜負?
陽光照在他們身上,留下絲絲的金光,倒映在地上的人影拉長拉長,最後交匯在一起。
夜色瀰漫整個s市,藍斯宇坐在辦公里,看著夕陽落下山頭,看著霓虹燈逐漸在城市的各個角落裡亮起來,最後,當漫天的星辰鋪滿了天空,時針也指向了八點。
秘書整理好明天開會要用的報告,敲了敲門走進來:「藍總,這是你明天要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
「你下班吧。」藍斯宇的頭靠在椅背上,望著天空一閃一閃的星星。
「藍總,晚安。」秘書道了一句晚安就離開了辦公室,順手幫藍斯宇關上門。
藍斯宇盯著天空,慢慢沉入了夢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藍斯宇感應到一股濃烈的殺氣迎面撲來,就立即張開眼睛。一張開眼睛,藍斯宇就看到一身休閒裝的季風坐在沙發上。
季風看到藍斯宇醒了,吹了一聲口哨:「我要是知道你睡得這麼沉,應該拿一把刀把你殺了。」
「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嗎?」藍斯宇翹起嘴角,雙腿疊起。「我現在就坐在這裡,你有的是機會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