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的可貴就在於,當某個人迷路的時候,其他親人願意守在他身邊,等著他回頭。舒骺豞曶只是,莊雅作為妻子,守了二十多年,終究心灰意冷,而她這個女兒呢?為什麼就沒有想過給宋景機會?
宋景將切好的白糖糕遞給了宋令姿:「你看,有小鳥,有羊,還有老鼠,有兔子……」宋景顫顫巍巍地指著自己切出來的怪模怪樣的白糖糕,一一介紹,就好像當年對懵懵懂懂的女兒一樣。
宋令姿坐在那邊靜靜地聽著,等宋景介紹完了,她才捻起白糖糕往嘴裡放。
吃了幾塊白糖糕,宋令姿重新躺下去睡覺,宋景這才依依不捨地走出病房,躲在醫院一個偏僻的角落裡,失聲痛哭。
他以為自己是不幸的,想要當大官當不成,想要一個兒子也沒有。之所以會和楚丹糾纏二十多年,說白了,不是因為什麼情分,而是因為他想通過楚丹,獲得男人的虛榮,認為自己活得風光,活得瀟灑,卻不知道,在撿起芝麻的時候,他把西瓜弄掉了。
幸福,不是沒有光臨過,只是他把幸福丟出門外了。
韓少廷望了莊雅一眼,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結果,莊雅轉過身,漠然離去,留下韓少廷一個人聽著宋景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身為男人,韓少廷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瞄了病房大門一眼,韓少廷暗想,要是自己犯了錯,宋令姿會怎麼辦?這個念頭一閃過,韓少廷就生出一股徹骨的寒意,比起莊雅來,宋令姿只會更決絕。
又是一天美好的早晨,宋令姿一早就起身,換下病號服,穿上自己的裙子,就等莊雅辦完手續離開醫院。
韓少廷見她一大早就折騰,笑著上前幫宋令姿收拾行李。「從昨晚到現在,你都沒有安靜過。要是早知道你這麼想回家,當初就不把你送到醫院來,讓醫生去我們家算了。」
「胡說八道。」宋令姿搶過韓少廷手裡的東西,「家是家,醫院是醫院,我才不要把好好的家搞成消毒病房。」
韓少廷不以為杵,一把摟著她的細腰,親了一口。「今天想吃什麼,我煮給你吃。」
宋令姿沒有回答韓少廷這個問題,倚在他的胸口,反而提起另一件事:「老公,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韓少廷皺眉,一隻手順勢將宋令姿攬緊,似乎這樣,就能讓他的心更加踏實。
「老公,我愛你!」宋令姿出其不意地說出這句話,然後抬起一雙明亮的眸子,迅速在韓少廷的臉上印下一個吻。
韓少廷呆若木雞,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宋令姿已經收拾好行李,準備走人了。
韓少廷從身後抱著宋令姿,帶著誘哄的語氣道:「老婆,剛才沒有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宋令姿搖了搖螓首,拒絕再說第二次。「不行,好話不說第二次。」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宋令姿暗想,她說這句話,就是想給他一個台階下,讓他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自己的感情。若是韓少廷這輩子都不開口說那句話,那麼,她也不會再開口說這句話。
「誰說的?這種話,你要是天天說,我天天聽都不膩。「韓少廷有點心急了,在宋令姿的耳邊吹了一口熱氣。「要是你肯說的話,今晚,我任你處置。」
宋令姿斜睨他一眼,並沒有接受他的美男計:「今晚,我住我媽家裡。」
「什麼?!」韓少廷的臉拉的很長,一雙黑眸閃著絲絲火焰:「為什麼不回家住?咱們家不是離媽的公寓很近嗎?就幾步路而已。」
宋令姿的嘴角翹起,明亮的黑眸閃過一絲寒意。「因為你老婆我要替天收拾妖孽。」
「什麼妖孽?」韓少廷真不明白,宋令姿經過綁架的事情,怎麼膽子一點都沒有變小。「不如你說出來,讓我幫你收拾?」
宋令姿挑眉,盈盈一笑:「這件事,是女人的戰爭,男人不許加入。」
「可是老婆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說吧,誰敢欺負我老婆,那就是和我韓少過不去。」韓少廷暗想,就算兩個人待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他也願意和宋令姿待在一個房間裡。之前她被綁架了,家裡剩下他一個人,他就覺得房間變的好大好大,大得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你說的。」宋令姿點了點韓少廷的胸膛,美目流轉:「今晚,我們就睡客房好了。」
韓少廷無奈,宋令姿這是打定主意要去莊雅的公寓住,他勸什麼都是白搭。
莊雅很快辦好出院手續,和宋景一起走進來,笑著問宋令姿:「令姿,你要不要出去吃早餐?」
「不了。」宋令姿搖頭拒絕,不想去外面見人,至少,她現在對陌生人還是有些微的抗拒。「我們還是回家吧。」
高洋洋正好也收拾好行李,聽到宋令姿說回家,歡呼了一聲:「終於可以回家了。」
「這孩子!」莊雅好笑地看著高洋洋,沒有想到當年的一時善心,讓女兒得到了一個好姐妹。「你們兩個走出去,要是對別人說,你們不是親姐妹,估計沒人會信。」
高洋洋挽著宋令姿的手臂,朝莊雅做了一個鬼臉:「那是當然,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有姐妹相。」
韓少廷走在身後,聽到姐妹相,不由地側眸看了宋令姿幾眼,心中暗忖姐妹相算什麼,夫妻相才圓滿。
到了醫院樓下的停車場,韓少廷負責開車,將一行人送回了小區。下了車,宋令姿和高洋洋走在一起,宋景和莊雅並肩行走,中間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至於韓少廷則負責在前面開道。
走到大堂,韓少廷快步上前,阻止電梯的門關上:「請等一等!」
快要合上的電梯.門重新打開了,韓少廷一怔,完全沒有想到電梯裡站的是陸天明和小荷。韓少廷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為難的時候,聽到莊雅問道:「少廷,怎麼了?」
當莊雅看到電梯裡的兩個人,黝黑的眼眸閃過一絲輕笑,這就是男人,嘴裡口口聲聲說愛,回頭,照樣能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如果說,小荷的介入,才使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味道,不如說,陸天明的立場根本不夠堅定。「原來是陸書記。令姿,是陸伯伯和他的女朋友,你快點過來,別耽誤人家的時間。」
宋令姿瞅了陸天明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本來,她對陸天明的印象不差,不過,自從這個小荷出現後,宋令姿就發現自己對陸天明的看法太單一了,完全不夠全面。也許,這個男人根本給不了莊雅幸福。「陸伯伯,這是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陸天明想起那次宋令姿說的話,下意識地退開幾步,張嘴解釋:「我和小荷是同事,不是什麼男女朋友關係。」說完之後,陸天明很想抽自己的嘴巴,為什麼要解釋?明明是莊雅不要他的,他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
莊雅聽了,極為不舒服,頂了一句:「原來是這樣,我還不知道,同事之間也能同居一個屋簷下。」
陸天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一股怒火從他的心中升起。他從未想到,自己在莊雅的眼裡,竟然是那種沾花惹草,不負責任的男人。「在某些怨婦的眼裡,天底下的男人都對不起她。」
「你!」莊雅覺得難堪,尤其是當著自己的女兒女婿面,陸天明這樣說,比打了她耳光更加嚴重。
宋令姿握住母親的手,巧笑道:「媽,過幾天,你要和爸爸去泰國旅行嗎?如果去泰國旅行,要先買好一些防曬的護膚品才好。」
「宋太太和宋先生要去旅行嗎?」小荷笑的很燦爛。「我那邊買了不少防曬的,如果宋太太不介意,我等下回屋拿給你。」
宋令姿的銀牙差點咬碎了,她剛才這樣說,就是想圓莊雅的面子,至於什麼旅行不旅行的都是胡謅的。「謝謝你的關心,我的房間裡有大把,不過,年輕女孩子用的,不大適合我媽這個年紀的。」說著,宋令姿別有深意地望了陸天明一眼。「我媽這個人很挑的,不是隨便什麼人塞東西過來,她都能用的。當然,她也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看上什麼東西,明搶不來,就只好坑蒙拐騙了。」
小荷聞言,一雙美眸燃起兩簇熊熊的火焰。該死,這個女人為什麼不死於非命?若是那些綁匪把她jian了,殺了,估計她都會放鞭炮慶祝一下。「宋小姐不也是用了別人的東西嗎?嘴巴說的好聽,結果,自己還不是截別人的胡?」
「賭.博這種東西是願賭服輸的。誰截了誰的胡,那都是你情我願的。最怕的是有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還真的把自己當成人物了。」宋令姿並不覺得自己和韓少廷之間的關係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她和韓少廷都是分手之後才遇上了,彼此都不是小三,更沒有橫刀奪愛這種說法。
「你!」這下子輪到小荷暴怒了。
陸天明見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心中升起了一抹疑惑。正當他想開口詢問的時候,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了。
莊雅頭一個走出電梯,回頭衝著宋令姿道:「令姿,別和那種小人一般見識了。你剛剛病好,要是氣病了不值當。」
韓少廷歉然地朝著陸天明點了點頭,迅速拉著宋令姿離開戰場。而陸天明露出一絲不解的眼神:「小荷,你和令姿她們有過節?」
「怎麼可能?」小荷揚起一抹明媚溫柔的笑。「她們是你的鄰居,又是老相識,我敬重都來不及,怎麼會有過節?」
陸天明皺眉,腦子裡有一抹東西迅速閃過,偏偏他一時之間,又抓不住那些東西。「那就好。我把公寓借給你住,只是暫時的過渡。你最好還是找個房子搬出去比較好,畢竟,我和你男女有別,就算我現在不是睡在這裡,但是別人知道了,還以為你和我同居,這對你不公平。」
小荷垂眸,溫順地答道:「陸書記,你放心吧,我找到房子,立即就搬走,不會妨礙到你的。」
「我沒什麼。」陸天明有點煩躁,「反正我這麼大的歲數,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陸書記,難道你不想找個伴侶嗎?」小荷見陸天明的面色灰敗,和她認知的陸天明完全不同。「以你的條件,想要找一個並不難。」
陸天明苦笑地望了小荷一眼。「小荷,你知道嗎?這世上的事情,什麼都可以將就,唯獨愛情和婚姻不行。要是你選擇將就了,你這輩子再幸福都是有限的。」
小荷的心沉下去了。「但是,你總要一個人陪著你。」
「我的年紀這麼大,很多事情都看開了。」陸天明的笑容越發苦澀了。「如果找不到適合的人,還是單身比較好,免得禍害到別人。」
小荷的手狠狠揉了衣襟幾下,恨不得撕下一塊布來發洩心中的不滿。「為什麼?難道你不擔心,百年歸老之後,沒有人記著你,沒有人想著你,甚至是……」沒有人繼承你的家產,沒有人繼承你現在奮鬥得來的成功。
「其實,做人看開了,什麼都無所謂了。」陸天明在進屋之前,望了一眼莊雅的公寓。如果說,這個世上有人會走進他的心,那麼,這個人就是莊雅,可惜,不管他怎麼努力,也走不進她的心,她的世界。
小荷看到陸天明的眼神一直盯著莊雅的公寓,眼裡劃過一絲怨毒。都是那個老女人,霸佔了陸天明的心,如果不是的話,她怎麼可能得不到陸天明的心?
陸天明打開門,笑著道:「我這幾天都不會回來,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小心點。」
小荷點了點頭,乖巧地跟著陸天明進了屋。
與此同時,莊雅的公寓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宋令姿站在玄關口,無奈地望著韓少廷:「你看,我媽這個人,有時候挺開明的,有時候又很迷信。」
「老人家求的是心安。」韓少廷笑著安撫宋令姿,「再說,洋洋不也陪著你?」
宋令姿自然明白母親的心意,抬頭望著天花板,低聲道:「萬一等下報火警了,那就出糗了。」
韓少廷含笑不語,因為他看到莊雅和宋景小心翼翼拿著一個火盆走過來。
莊雅慎重無比地對女兒說:「令姿,跨過火盆,消災免難。」
宋令姿不信這些,卻礙於母親的拳拳愛意,順從莊雅的意思,跨過火盆,走到莊雅的面前。
「柚子水都準備好了。」莊雅補充道。「你和洋洋趕緊去洗,把霉運去掉。」
宋兒了麼。宋令姿最怕冷,不想洗冷水澡,就急忙跑進浴室。
而宋景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進莊雅的公寓,笑著開口:「你的公寓,裝修的很不錯。」
莊雅聞言,神色淡然:「我沒有裝修過。買公寓的錢,還是找銀行貸款的,哪有那些閒錢裝修?」
宋景的臉色有幾分黯然,「對不起。」若不是他這些年,一直把自己的某些資產偷偷轉移出去,給了楚卿卿母女,相信莊雅的日子也不會如此拮据。「要不然的話,我把我退休的錢給你,你先拿去裝修,做生意的錢,我另外想辦法。」
「你給了我?我還不是要還?到時候怎麼還?」莊雅對這個主意不認同。「當初離婚的時候,我們把手續都辦的整整齊齊的,我可不希望為了貪點便宜,再弄得不清不楚。」
韓少廷坐在沙發,端著茶杯,假裝品茶,心中暗道,莊雅的個性十分要強,從剛才那幾句話可以看得出來,她以前一定是屬於強勢的女人。宋景想要靠補償,挽回莊雅的心,只怕難。
莊雅拒絕完宋景的提議,若無其事地往廚房裡走去,準備今天的午餐。宋令姿出來的時候,宋景和韓少廷坐在大廳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宋令姿難得見自己的父親和韓少廷聊得很融洽,就去了廚房幫莊雅。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夜晚再次來臨。宋令姿敷完面膜,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我的臉都干了好多,這幾天,要好好補水才是。」
韓少廷躺在床上,眼睛一直盯著宋令姿。燈光在她的身上撒下淡淡的光暈,淡藍色的牆壁上勾勒出她美好的剪影。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就覺得幸福在心口蔓延。
韓少廷勾起一抹笑,從床上爬起來,彎腰攬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頭上,「令姿,謝謝你平安回到我身邊。」
宋令姿聞言,停止了抹晚霜的動作,眼巴巴地望著韓少廷。
韓少廷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令姿,你還記得早上跟我說過什麼?」
「什麼?」宋令姿一下子就猜到韓少廷的意思,但是,她還是裝傻,「我早上說了很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
「當然是那句你愛我。」韓少廷盯著宋令姿的表情,眼裡充滿了期望。「再說一次給我聽。」
「是你愛我嗎?」宋令姿站起身,掀起被子躺進去:「我知道你愛我。」
「令姿。」韓少廷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孩子,跟著宋令姿走到床邊,側坐在宋令姿的身邊。「是你親口說的,你愛我。」vmyp。
宋令姿理了理秀髮,拿起擱在床几上的書。「嗯,我不是已經說了嗎?」說著,她作勢翻書,準備接下去看。
韓少廷急了,搶過書,擱在床几上。「令姿,你不能這樣耍賴。」
宋令姿翹起嘴角,抱著自己的膝頭,偏頭望著韓少廷。「你不知道嗎,想要得到,就得付出。如果你不付出,還想得到,這買賣未免做得……」
「什麼買賣?」韓少廷笑著把宋令姿壓倒。「不如我們溫習一下怎麼做,你就會知道這買賣合不合算?」
「不合算。」宋令姿推開韓少廷湊得越來越近的俊臉,爬到床的另一邊。「現在在我媽家裡,你別太過分了。」
韓少廷原先沒有那個打算,現在被宋令姿撩撥起來,就有幾分興致,不過,想到宋令姿剛剛病癒的身體,他還是強壓下自己的興致,將宋令姿重新安置,「睡吧,這幾天,我都不會亂來的。」
宋令姿躺下去,甜甜一笑。對韓少廷這份體貼,非常受用。
韓少廷起身,伸出手,準備關掉燈睡覺。燈光一閃,房裡一片黑暗,跟著,燈光又是一亮,室內恢復了光明。
宋令姿不解,問道:「怎麼了?」13771367
「我好像聽到一些聲音。」韓少廷皺著眉頭,眼裡閃過一絲晦暗不明的光。
宋令姿聞言,嘴角閃過一絲瞭然的笑,她從床上爬下來,走到陽台前,推開陽台的玻璃門,將隔壁的動靜收入耳中。
韓少廷也跟著宋令姿站在玻璃門的旁邊,皺眉道:「這,太荒唐了。」從隔壁傳來的那種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實在是太勾人了,韓少廷都有點忍不住了。
宋令姿轉身,伸手攬著韓少廷的脖子:「老公,不如我們去看看。」
韓少廷的俊臉閃過一抹不自然,反對宋令姿的提議。「老婆,這樣不太好吧?」
「為什麼不好?」宋令姿撩起一縷秀髮。「難道你認為,陸伯伯比你勇猛嗎?」
韓少廷聞言,手臂環過宋令姿的細腰:「我勇不勇猛,你不是最清楚嗎?」
「你呀。」宋令姿捏了捏他的鼻尖:「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那,我陪你去,今天晚上,會不會有點獎勵?」韓少廷厚著臉皮邀功,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他才不會顧忌面子。什麼面子,那都是拿來在外頭威風的,可不是在老婆面前用的。
「那得看你今晚的表現。」說完,宋令姿就打開門走出去。
宋令姿一走出客房,莊雅就從臥室裡走出來。「令姿,算了。」莊雅不想惹事,雖然她心裡明白,這是小荷用來刺激她的手段,想把她逼走。但是,她莊雅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有一個脾氣,那就是吃軟不吃硬,誰要是跟著她硬來,她就能跟對方耗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