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宋令姿又打了楚卿卿一巴掌。舒骺豞曶「這一巴掌,就是要告訴你,我宋令姿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打我,你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打完兩巴掌,宋令姿喘不過氣來,一旁的卓天遠見遠處有人走過來,急忙對宋令姿道:「上車。」
宋令姿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她嫁給韓少廷,代表的就是韓家,若是有人看到她打人,不管是非對錯,人家都會先入為主認定她仗勢欺人。
匆匆忙忙坐上了卓天遠的車,宋令姿帶著歉意和感激道了一句:「今天謝謝你了。」
卓天遠的神情微微一怔,那雙漆黑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傷痛,隨即,他又恢復如常,發動車子,離開是非之地。「不客氣,我剛好路過。」。
宋令姿默然,她再傻再蠢,也知道,卓天遠是不可能路過那個地方的。
「對了,你和你先生現在怎麼樣了?」見宋令姿不語,卓天遠只好主動出擊,卻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是這句話蹦出來了。話音剛落,卓天遠就覺得一股苦澀從胸口散開,再也散不掉。
「還好。」宋令姿不想在卓天遠面前提起韓少廷,不是因為舊情未了,而是覺得這是她和韓少廷的私事,不能作為跟人聊天的談資。
「令姿,如果那天,我答應你的求婚,你說,我們現在會怎麼樣?」卓天遠的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目光直視著遠方,可他清楚,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宋令姿身上。這些日子,這個問題,就如魔咒一樣,反覆在他心裡浮現,他想,當初要是答應的話,結局一定是不一樣的。
「沒有如果。」宋令姿不願意給卓天遠虛假的希望。「我們之間沒有緣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令姿—-」卓天遠不甘心地低吼,「為什麼對我你要這麼殘忍?」
殘忍嗎?宋令姿望著卓天遠的側臉,眼睛慢慢合上。「你知道嗎,一個女人的心冷了,你再慇勤,那也是多餘的。」
「吱呀—」的一聲,卓天遠把車停在路邊,轉頭望著宋令姿。「我一直想問,我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值得你如此心冷?」
宋令姿渾身一顫,睜開眼眸,露出了一片茫然。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很殘忍,把過去的卓天遠犯下的錯,統統算到眼前這個無辜的卓天遠身上。「別再說這個話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們不可能了。」說著,宋令姿就打算開車門下車。
卓天遠見她要走,一隻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帶著一絲乞求道:「多留一會兒,就一會兒。我求你了。」
宋令姿神情一震,彷彿看到前世的卓天遠孤傲的神情。同一個人,不同的神情,竟在腦子裡互相交疊在一起。歎了一口氣,宋令姿問道:「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卓天遠低下頭,沒有回答宋令姿的話,沉默,再次在他們兩個人中間展開。
「你走吧。」最後,卓天遠吐出這幾個字,說完這句話,他的神情變得輕鬆起來,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
宋令姿疑惑地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決定離開。既然選擇了放手,就不該繼續留戀。宋令姿不允許自己走回頭路。
宋令姿攔下一輛的士,往自己的家趕去了。回到公寓,宋令姿打了一個電話給莊雅,撒了一個謊言,就說自己臨時有事,暫時不回去。
回到臥室,宋令姿從梳妝鏡子裡仔細審視自己的臉,臉上有明顯的五指痕跡,外加微微腫起。這副狼狽的樣子,她不希望莊雅看到,才想著回家用冰冷敷。
用冰冷敷了半個小時,臉上的青腫消退了一點,宋令姿才打電話給韓少廷。
韓少廷接到電話很意外,宋令姿在電話裡,並沒有講出自己被人打這件事,而是請韓少廷幫忙,找個保姆過去照顧生病中的莊雅。
韓少廷只當宋令姿累了,並沒有多想,撥個電話,很快請了一個保姆去了莊家。
晚上,韓少廷回到家裡,見宋令姿的臉上有傷,才細細問起,知道是楚卿卿的手段,他十分憤怒,打了幾通電話出去。
宋令姿知道,韓少廷的電話一出去,楚卿卿的星途上算是徹底斷了。不過,她一點也不同情楚卿卿,覺得這是她動手打人該有的下場。
這時,宋令姿的心裡浮起了一個疑問,這個楚卿卿是怎麼知道自己家的地址?從前世開始,他們就一直看對方不順眼,可宋令姿從未深入瞭解過原因,只當是彼此看不順眼而已。
或許,她該找個機會好好查一查才是。宋令姿在心裡暗忖。
第二日,宋令姿暗地裡找了一家私人偵探社,請人出馬追查楚卿卿的身份。之後,又去了莊家一次,見母親的身體已經轉好,她的心情極為愉悅。
離開莊家,宋令姿就轉去市區中心,準備買一件禮物送給韓少廷,作為七夕情人節的一個驚喜。
在一家高級男裝店,宋令姿站在衣架前,翻看一件件高級西裝。
耳畔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陌生的聲音:「老宋,這件西裝的顏色比較適合你,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用了,家裡有那麼多套西裝,還試什麼?」一個男中音跟著響起。
宋令姿的身子一僵,她認出這道男中音,那分明是父親的聲音,可是那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和父親在一起?
宋令姿慢慢轉過身,就看到店門口一對男女的身影閃過。宋令姿追出店外,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挽著一個女人的手臂,親熱地往前走去。
就心就我。宋令姿如遭雷擊,站在原地,半天回不過神。
怎麼會這樣?到底哪裡出錯了?宋令姿真的想不通。一直以來,宋令姿以為自己的父母是最幸福的一對,不但夫妻恩愛,家庭幸福,當年,他們還一起死於一場車禍。可現在,重生來過,宋令姿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父親似乎外遇了。
外遇,這兩個字,對一個中年男人來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可這件事對一個家庭來說,傷害是極大的。
宋令姿只覺得天地都旋轉起來,再也沒有心思買禮物,渾渾噩噩回到家裡,她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還能做什麼。
手指無意中按到父親的電話號碼,宋令姿猶豫再三,還是打通了電話。「爸,我是令姿,你現在在哪裡?」
電話那邊的宋景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答道:「令姿,是不是想爸爸呢?」
「嗯,是啊。」宋令姿盡量保持冷靜,「過幾天就是七夕情人節,我想給你和媽媽慶祝一下。」
「這,不用了吧?」宋景遲疑一下,看著對面的女人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連忙拒絕宋令姿的提議。「你的心意,爸爸已經知道了,不過,我和你媽媽老夫老妻,不講究這些的。」
宋令姿冷笑,只怕是跟那個狐狸精出去鬼混,不想和媽媽在一起才是真的。「爸,我們一家人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這次,少廷調到軍校裡當教官,時間上會比較空閒。大家一起出去吃一頓飯,聯絡一下感情。」
宋景猶豫了,女婿是韓家的人,得罪不起。「這,我盡量趕回去,你知道的,我現在在外地出差。」
宋令姿的神情更加冷酷,嘴角那抹笑意帶著深深的諷刺。這謊言編的未免太離譜了吧?她親自看到他挽著另個女人的手臂,在s市的繁華地段逛街。
「爸,少廷跟我說,新任省委書記上任了,你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差?萬一人家在背後給你穿小鞋,你該怎麼辦?」宋令姿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再說,媽媽病了,也需要人照顧,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宋景沉默了半晌,最後,對著宋令姿道:「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那我不打擾你了。」宋令姿裝出很高興的樣子,「我和媽媽在家裡等你。」
宋令姿真心希望,父親能夠回頭,畢竟,一個她呆了幾十年的家,她真的不願意看到這個家走向解散。至於,要不要告訴母親莊雅,宋令姿十分為難。
站在女人的角度,宋令姿知道,這件事必須讓母親知道,不管她會不會受傷,不管是多麼大的傷害,作為女人,母親有權利知道丈夫背後做的事情。可作為子女,宋令姿卻不敢讓母親知道這件事,一旦知道了,她的家就徹底瓦解了。
瞞著母親這件事,真的對母親不公平,說出來,她又沒有那樣的勇氣面對父母。垂下眼眸,宋令姿發現,做人真的太難了。
晚上,韓少廷回家,看到家裡一片漆黑,以為宋令姿又去岳母家了,眉宇間閃過一絲深深無奈。今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
手指伸向了電燈開關,啪嗒一聲,室內恢復了一片光明,然後,他一眼看到宋令姿,蜷縮在沙發上,宛如木偶似的。
這樣的宋令姿,讓韓少廷沒來由地覺得心疼。他走上前,對宋令姿道:「天都黑了,你怎麼不開燈?是不是又有人惹你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