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子一口氣問了這麼多問題,王小川笑著說:「雪子,你不要著急呀,問我這麼多問題,我怎麼回答呢?」雪子抿著嘴說:「那你就一個個問題回答唄,不要著急,先想好,再回答也不遲。【:」
王小川說:「好吧,今天晚上我高興,我就把所有情況都告訴你。」雪子很是欣喜地說:「真的麼?小川哥哥,那你更別著急了,慢慢給我說,我們有的是時間。來,喝,乾杯!」
王小川一口飲下杯中的啤酒,皺著眉頭滿意地咂巴了一下嘴巴,往沙發上一靠:「雪子,你剛才問對了,我雖然是唐門後人,但我為什麼不姓唐而是姓王呢?因為我的母親是唐門後人,所以我當然就不姓唐啦!」
說到這裡,王小川一下感傷起來。他想到了自己坎坷的身世,想到他還在襁褓中時生父生母就投江自盡,想到養父養母把自己拉扯成人後完全可以把他的身世一直隱瞞下去,卻主動告知的大度情懷,自己彷徨無助之際湊巧遇到唐門後人而奇跡般認親等。一股愁緒頓時湧上心頭,他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飲下,然後對雪子說:「倒酒!」
雪子見王小川突然之間情緒如此變化,心中也是大為驚訝。但看到王小川這樣的狀況,她不敢說什麼,只得拿起酒瓶給他倒酒。王小川一口氣連喝3杯,嚇得雪子趕緊制止說:「小川哥哥,不能這麼喝啦!再喝下去,你會喝醉的。」
王小川朦朧著眼睛說:「雪子,你放心,我酒量好得很。我可喝不醉,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嘗過醉酒的味道呢。你不是很想聽我的故事嗎?那好,我現在就說給你聽。但我先把醜話說在前面啊,你聽了可不許笑我,否則的話,我立即把你趕回日本去!」
雪子說:「小川哥哥,你覺得我是那種喜歡取笑別人的人嗎?」王小川一拍大腿,挺直了腰板說:「那就好,你就聽好了,我現在說給你聽。我的外公,是四川唐門嫡系第62代人,但他不是掌門人,他的大哥才是。四川唐門是一個有2000多年的大家族,始祖是西漢末年朝廷的一個大官……」
王小川看樣子是真的有些醉了,說話前言不搭後語,邏輯混亂,毫無平時思路清晰、語言嚴密的樣子。雪子也看出了王小川的底細,但剛才才保證了不取笑他,就很有耐性地認真聽著。
王小川一邊說,一邊端起酒杯喝酒,雪子也不阻攔,看到他的酒杯空了,就給他倒酒。王小川就把四川唐門如何從陝西遷徙到四川,在唐家山安家紮寨生存了2000多年;唐家寨在解放戰爭期間因被國民黨殘餘勢力霸佔被炮轟,導致四川唐門被滅族,僅剩下4個後人;前段時間,四川唐門第62代掌門人唐問東到北山來,湊巧在馬家鎮尚品川菜館認親;自己此前回到老家,被父母告知自己的身世,在唐門後人認親後,他也跟著認了親;認親後,就先後去唐家寨歸宗、馬家村漢墓認祖、自己養父母家感恩、田家認親等。
王小川拉拉雜雜地說了很多,雪子雖然聽得有些雲裡霧裡,但大概還是聽懂了。其間,王小川起身去了幾次廁所,也在廁所裡哇啦哇啦地吐了幾次。但回來後,他不願在雪子面前認輸,紅著一張臉和雪子繼續拼酒。明顯看得出來,雪子的酒量要比王小川好很多。
王小川還告訴雪子,他和唐問東父女還在破解5尊銅佛之謎的基礎上,揭開了馬家村漢墓墓主的身份,就是唐門先祖唐寧之墓。雪子對此表示萬分驚訝,她此時終於明白了銅佛與四川唐門的淵源居然如此之深,這是她此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王小川看到雪子如此震驚,衝動之下,就把唐問東傳位四川唐門掌門的事情告訴了雪子。雪子聞言,更是驚訝不已,舉起酒杯和王小川連喝了3杯,恭喜王小川成為四川唐門第63代掌門。此時,雪子看王小川的眼神已經變得極為親暱,言談舉止之間,有如情侶般。
王小川醉眼朦朧地看了看時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說:「時間不早啦,我走了。」雪子連忙把他扶住說:「小川哥哥,你先別急。我去把賬結了,然後我們再走。」
王小川把手一揮說:「怎麼是你結賬呢?你到了北山,你就是客人,哪裡有客人結賬的道理。服務員,結賬!」說完,王小川從包裡拿出錢包,啪地一聲放在桌子上,頓感站立不穩,頹然坐在沙發上。
雪子看王小川這個樣子,知道不讓他結賬,他會鬧下去的,就不再堅持了。服務員過來,雪子從王小川的錢包裡把錢付了。王小川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錢包收進包裡,把包背起來。
雪子扶著王小川,兩人出了酒吧,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王小川靠在出租車椅背上,閉著眼,昏昏欲睡。雪子告訴司機去她住的酒店後,也靠在椅背上,王小川的頭不爭氣地斜搭在雪子的肩膀上。雪子任由王小川靠著,一臉甜蜜。
到了酒店,雪子付完錢,把王小川搖醒,兩人下了車。王小川看著酒店,嘴裡嘟噥著說:「雪子,這是哪裡啊?」雪子說:「這是酒店。」王小川點點頭說:「那好,你給我開一個房間。」雪子說:「房間已經開好啦,你只管進去休息就是了。」
王小川此時腦子已經有些轉不動了,說了一聲「好」,拔腿就往裡走。雪子就這麼一路扶著他進了電梯,到了她住的房間,把門打開。王小川進了房間,把背包丟在椅子裡,伸了一個懶腰,對雪子說:「雪子,沒你的事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去上個廁所。」
王小川搖晃著身子,扶著牆走進廁所,哇啦哇啦又是一陣嘔吐,解完手後走了出來。看到雪子還站著沒動,王小川有些驚訝地說:「雪子,你怎麼還沒走?我不管你了啊,我太疲倦了,我要睡覺了。」
話剛說完,王小川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就睡過去了。雪子一臉無奈地看著像死豬一般睡著的王小川,有些手足無措。王小川叫她走,她到哪裡去呢?這個房間,明明就是自己開的,難道自己還要另外去開個房間不成?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雪子想了想,去盥洗間拿了自己的毛巾,出來給王小川把臉擦了。王小川一點反應也沒有,任由雪子擺佈。雪子又打來溫水,給王小川脫去鞋襪,把他的腳放在床沿下,把他的腳洗乾淨。
雪子看到王小川橫躺在床上,這樣的睡法顯然是不行的。她把王小川的腳先抬起來,準備讓王小川在床上躺好。但王小川實在太沉了,她居然還沒有抬動。要是換了另外的人,也許還真的是個問題。但雪子畢竟也是練武之人,她稍稍一凝氣,抱著王小川的腰,輕喝一聲,把王小川抱了起來,終於讓王小川躺規矩了。
王小川似乎被驚醒了,他咂巴了一下嘴巴嘟噥著說:「別鬧,我睡覺呢。」雪子以為王小川醒了,嚇得站在那裡沒動。看到他說完這句話後就沒了動靜,雪子這才放下心來。
王小川就這麼和衣而睡顯然是不行的,萬一他半夜醒來嘔吐了,那豈不是弄得渾身都是污穢?雪子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厲害,她得給王小川脫去衣褲,讓王小川安心地睡覺。可是,雪子還從來沒有給一個陌生男人做過這種事情呢。儘管日本是一個性開放的國家,但雪子從小受的家教極嚴,男女之事,她還沒有經歷過。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打動了她的芳心,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在北山等著他。
雪子想定後,紅著臉把王小川的衣褲脫下,盡量不去看王小川的身體。忙完這一切,把被子給王小川蓋上後,雪子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是汗了。雪子站起來,用杯子接了一杯水慢慢地喝著,穩定了心神。然後,她去盥洗間洗了一個澡,裹著浴巾出來,看到王小川仍沉沉地睡得正香。
王小川把床霸佔了,自己睡哪裡呢?雪子陷入了矛盾之中。她想了一會,決定還是上床睡覺。她關掉燈,把被子掀開,挨著王小川躺下。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她的臉紅得厲害,心撲通撲通地直跳,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不久,雪子也終於抵擋不住睡意的侵襲,漸漸地迷糊了起來。
剛迷糊了一會兒,雪子突然感覺到王小川的身體在動,她一下就驚醒了過來。王小川翻了一個身,把被子掀開,嘴裡低聲地叫嚷著:「我要喝水,口渴,口渴。」雪子連忙撐起身來,給王小川先蓋好被子,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我這就去給你端水,你好好躺著,乖,別亂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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