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唐門?王小川覺得自己似乎在聽天方夜譚的故事,自己怎麼惹上四川唐門的人了?傳說中的江湖,王小川自從和阿豪聯手做事以後,就覺得自己進入了江湖,但這幾個月以來,他覺得江湖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複雜,也是很平常稀鬆的樣子。
如今,眼前的這個老頭自稱是四川唐門的人,自己怎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和江湖拉上了關係呢?王小川還是不相信老頭說的話,剛才老頭說他跑到小樹林去解手,王小川就覺得這個老頭做事有點不正常。這片沙灘沒有什麼人,如果真要解手的話,就地解決,也不會污染環境,為什麼還非要跑到小樹林裡去解手呢?除非這個人腦袋有問題。
現今老頭張口就說是四川唐門的人,估計這老頭看武俠小說看多了,剛才自己甩小石子類似飛鏢暗器,而傳說中的四川唐門這個武林門派,又是以暗器見長,所以老頭就說自己是四川唐門的人,以此來糊弄自己。
想定後,王小川笑著對老頭說:「老師傅,您就別和我開玩笑了。這個世上哪裡有什麼四川唐門,那都是武俠小說裡胡亂編造出來的。您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請直接說吧。您剛才說我和您以前沒有恩怨,現在有了恩怨,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頭似乎沒有聽到王小川後面的問話,自顧自地說:「我的確是四川唐門的人,我叫唐問東,是四川唐門第62代傳人。你要是不相信,我證明給你看。」王小川順口說道:「好啊,老師傅,您就證明給我看看。剛才您說您能在幾秒鐘的時間從這裡跑到那邊小樹林裡,您就給我跑一次看看吧。」
王小川心想,從巨石到那邊小樹林,中間的距離,保守估計也有100米遠,奧運會史上100米短跑最高紀錄是博爾特的9秒58,而且人家還是在世界一流的跑道、穿的特製跑鞋跑出來的。現在海灘上的這塊空地,不僅坎坷不平,而且土質鬆軟,中間有一些石頭,除非這個唐老頭能飛過去,否則能在幾秒鐘內跑過去,簡直就是在打胡亂說。
唐問東看了看這片空地,淡淡地對王小川說:「你有沒有戴表?最好能有秒錶的那種。你看清楚了,我能在5秒鐘之內跑過去。如果超出5秒,你朝我臉上吐口水,我保證擦都不會擦,讓口水自然風乾。」
王小川笑著說:「唐老師傅,您可千萬別這樣,我和您只是說來玩玩的,我們之間並沒有賭什麼。您能跑過去,我給您鼓掌;您超出時間,我也給您鼓掌。您我還算是有緣分,大家可以交個朋友呀。」
唐問東見王小川兩個手腕都光溜溜的,貌似沒有戴表,就對王小川說:「小伙子,既然你沒戴表,那你就數數,大聲地喊出來。我現在到這塊大石頭上去,我喊『開始』後,你就開始計數。」王小川說:「好,唐老師傅,我聽您的。」
唐問東把衣服袖子挽起來,向前小跑兩步,身形暴漲,輕喝一聲「起」,就縱身跳到了5米高的巨石上。王小川看得傻眼了:我的天,縱身跳上5米高的石頭,這樣的輕功,自己只是在電影電視上才看到過,但那都是演員身上繫了一條隱形的繩子,靠人拉上去的。如今,唐老頭在自己面前展示了這種輕功,王小川有那麼一瞬間感覺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王小川正在愣神中,只聽唐問東在上面衝自己喊道:「小伙子,我要準備跑過去了,你可要看清楚了,記住計數啊!」王小川使勁地搖晃了一下腦袋,應答道:「唐老師傅,我看著呢,您可以開始了!」
王小川目不轉睛地看著唐問東,只見唐問東深呼吸一口氣,往下一彎膝蓋,嘴裡大喊一聲「開始」,身體就如離弦的箭一般往上躥去。唐問東人在空中的時候,兩隻腳以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前後擺動著,身子在半空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輕輕地落在那塊空地的一塊石頭上,然後又騰身躍起向上。
王小川嘴裡大聲地喊著「一,二,三,四」,「五」還沒喊出口,唐問東已經跑出了那塊空地。王小川驚呆了,唐問東總共在這段距離裡騰身劃出了4道弧線,就跑過了至少100米,這樣的輕功,比澳洲的袋鼠跑得還快啊!
王小川感覺渾身冷汗直冒。自己第一次見到黎叔的時候,是在景山公園,黎叔從一條小路上快速地跑過來抓小偷,當時覺得黎叔的輕功已是相當了得。如果和唐老頭相比,毫不客氣地說,黎叔差遠了。
王小川正在恍惚間,唐問東已經回來了。王小川見唐問東臉不紅、心不跳,神色自若,毫無經過劇烈運動的跡象。王小川雙手抱拳,由衷地拜服道:「唐老師傅,您的輕功果然超凡脫俗,晚輩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對了,晚輩有個疑問,不知唐老師傅能否解答一下?」
唐問東笑呵呵地說:「小伙子,你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吧。」王小川眼珠一轉,似笑非笑地說:「唐老師傅,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100米跑得最快的是一個叫博爾特的人,他的最高成績是9秒58,被稱為人類極限。而您,剛才跑過100米多的距離,還不到5秒鐘的時間。如果您去參加奧運會100米短跑,那您不是徹底地打破世界紀錄了嗎?也能為咱中國人爭光呀!」
唐問東哈哈大笑:「小伙子,我就知道你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你的問題,看起來很有道理,但你沒有把人家100米短跑和我剛才的表演區分開來。100米短跑,人家是每一步都必須腳踏實地地往前跑。而我剛才的表演,我那明確地說,不是叫跑,是叫竄,通過騰身轉挪的技法,結合中國輕功,達到一種極快的速度。如果我以這種方式去參加奧運會短跑,我是在以不公平的方式和其他人進行比賽,違法了比賽規則,人家是不會認的。」
王小川想了想,覺得唐老頭說得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和他探討這個問題了。唐問東對王小川說:「小伙子,剛才給你展示的,只是我們四川唐門的獨門輕功而已。現在,我給你看我們四川唐門的另一門絕招暗器。」
唐問東從地上撿起10顆小石子,展示給王小川看,然後叫王小川站在一邊,他朝前大步走去,走到距離巨石約50米遠的地方站定轉身。
唐問東衝王小川喊道:「小伙子,你看仔細了!」王小川趕緊往後再退兩步,防止唐問東亂甩小石子把自己砸中。只見唐問東右手一抖,手裡的10顆小石子如一串珠子一般,夾著風聲呼嘯過來,崩崩崩地先後砸進了巨石上的一個小洞裡。
王小川看得又是目瞪口呆。從剛才小石子劃空的聲音可以聽出,唐老頭手上的力度不知比自己甩小石子的力度大多少倍!而且唐老頭站在50米外的距離,10顆小石子全部砸進巨石上的小洞裡,那個小洞,比王小川此前瞄準的洞至少小了5倍,估算下來,唐老頭砸的這個小洞,也就一個茶杯大小。
這麼遠的距離,這麼小的洞口,這麼強勁的力道,不可否認,眼前的這個唐老頭,的確是一個武林高手。儘管唐老頭給自己展示了兩項獨門絕活,但王小川並沒有完全相信唐問東,如果自己甩石子砸洞能繼續練下去,練到唐老頭這個歲數,自己也完全可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唐問東拍著手上的沙子慢慢朝王小川走過來,笑著問王小川:「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王小川答道:「唐老師傅,我叫王小川,不是本地人,是北山人。」
唐問東眉毛一挑:「你是北山人?看來很有緣分啊!」王小川感覺有些奇怪:「唐老師傅,您對北山很熟悉嗎?難道您有什麼親戚朋友在北山?」
唐問東搖著頭說:「我沒有任何熟悉的人在北山。我說的緣分是指的另外的事情,現在不給你說。剛才我給你表演了我們四川唐門的兩門絕技,你現在應該相信我了吧?」
王小川也搖著頭說:「唐老師傅,恕我冒昧,我覺得還是不很相信。您的輕功,我承認,的確是一門絕技。但會輕功的門派很多呀,少林、武當什麼的,也都有輕功。還有,您剛才給我表演的暗器,如果我能堅持練下去,練到您這個歲數,我相信,我也會達到您這種水平。我看到電視上曾經有一個民間高手,人家用撲克牌,可以在幾米之外甩過去切斷黃瓜。所以,我覺得……」
唐問東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小川,你這個小伙子還真是一根筋的腦子。我再告訴你,我們四川唐門公開的絕技,就是剛才我展示給你看的輕功和暗器,這是我們行走江湖的標誌。其實,我們還有一門外界絕難知曉的秘傳武功,那就是,龜息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