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口授絕學
王小川沒想到黎叔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心裡一點準備也沒有，不禁結結巴巴地說：「黎叔，我，我……這個龜息功這麼絕密的武功，我學的話，不大好吧？」
黎叔一臉嚴肅地繼續追問王小川：「你到底想不想學？」王小川低頭想了一下，對黎叔說：「黎叔，我當然想學了！但我沒有武術底子，恐怕學不好。而且，我……」
黎叔把手一揮，打斷王小川的話說：「不要而且了，既然你想學，那我就教你。沒有武術底子不可怕，你身體條件很好，這就是底子。不像阿豪那小子，本來身子骨就差，還吸毒，那更是差得沒底了。」
王小川有些吃驚：「黎叔，您老人家怎麼知道阿豪在吸毒呢？」黎叔輕輕一笑：「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告訴你，沒有人給我說過阿豪在吸毒，但我能看得出他在吸毒。現在的江湖啊，和什麼都沾邊了，黃賭毒，簡直就成了『黑道』了。」
王小川說：「黎叔，有一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講？」黎叔說：「說吧，年輕人，說話做事乾脆一點，不要吞吞吐吐的。」
王小川說：「我想知道的是，您為什麼要教我武功？為什麼不讓阿豪也跟著您學武功呢？」黎叔說：「原來你要說的話是這個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阿豪身子骨太差了，不適合練武。至於你，我是覺得你這個小子為人實在，踏實，人品好，而且身體條件也不錯。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收過徒弟，但並不代表著我就要把我一身的本事帶進棺材去呀。所以，我就想傳授給你，但我並不收你當徒弟。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王小川點點頭說：「黎叔，我懂您的意思，那我也就免了拜師的程序了。但是，我總覺得，如果只是我一個人向您學武，我心裡會覺得很對不起阿豪的。阿豪此前也曾給我說過，想向您學點本事，但您好像一直不大願意。如果現在只是我來向您學武，阿豪那邊，我擔心他可能有想法。黎叔，要不這樣，我還是和阿豪一起來向您學吧。」
黎叔沒有說話，看著王小川，半晌才搖著頭說：「唉，你這小子，腦筋還真的是太實誠了。你可以給阿豪說這個事情，但我有個條件。阿豪必須要把毒給戒了，並且加強身體鍛煉3個月，才可以來向我學武。如果他不願意，那就你一個人來。這下你滿意了吧？」
王小川笑著說：「滿意，滿意！我回去就給阿豪說，勸他戒毒，把身體鍛煉好，就一起來向您學武。」黎叔說：「你們到時一起來學武，我教你們的可都是同樣的東西。但今天，我就要教你龜息功了。」
王小川愣住了：「今天？黎叔，我，我一點思想準備都還沒有呢。」黎叔笑著說：「怎麼？難道你還要準備很長時間的嗎？這個龜息功，是我秘密傳授給你的，我這輩子，你就是我的唯一傳人。阿豪那小子，我都不會傳授給他的，你這點要保密，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他說。今後你看中合適的人，可以傳給他。」
王小川點頭應諾：「我一定牢記您的教誨。」黎叔站起來對王小川說：「來，你盤腿坐到床上去，我先教你基本的姿勢，然後給你說口訣。」
王小川脫掉鞋子，按照黎叔的吩咐盤腿坐到床上。黎叔說：「你把襪子也脫下，雙眼閉上，五心朝天。」王小川把襪子脫下，眼睛閉上，問黎叔：「黎叔，什麼叫五心朝天？」黎叔說：「所謂五心，就是兩個手心、兩個腳心，加上一個腦心。五心朝天，就是把五心向上，對著天。對，就是這樣。」
王小川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做過，但他感覺這個姿勢似曾見過：「黎叔，這個姿勢很像我見過的廟裡的菩薩的坐姿。」黎叔說：「對，就是菩薩的那種坐姿。你現在全身放鬆，呼吸調勻稱，把背打直，心裡不要有任何雜念。是不是有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王小川嗯了一聲，突然腦子裡閃過一絲疑問：「黎叔，龜息功都是用這種姿勢，那竹下太郎他在海裡漂著的時候，難道他也用這種姿勢？」黎叔哈哈笑著說：「剛剛叫你不要有任何雜念，你倒問起我這個問題來了。但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我當時聽了竹下太郎教給我的龜息功後，我也有這個疑問。竹下太郎就告訴我說，龜息功在傳入日本的時候，的確是這種姿勢。但後來結合了忍術，作了修改，除了坐姿，還可以有仰臥的姿勢。所以日本人把『天竺龜息功』改名叫『扶桑龜息忍功』，人家也是有道理的。竹下太郎練龜息功練了10多年，他在海裡的時候，就用的是仰臥姿勢的龜息忍功。他說了，練這種武功，必須先從坐姿開始，練到一定程度後，就可以練仰臥姿勢了。你現在才開始練，當然要先練坐姿了。」
王小川問黎叔：「黎叔，那您現在會仰臥姿勢的龜息忍功嗎？」黎叔說：「我當然會了。不過，我還是習慣用坐姿，這樣感覺舒服一些。我今天就先教你練龜息功，練坐姿，今後再教你仰臥姿勢的龜息忍功。龜息忍功不複雜，只需要在龜息功的基礎上改變一些口訣就行了。」
王小川不再問下去，擔心黎叔訓斥他，就慢慢地靜下心來，拋開雜念。黎叔見王小川漸入狀態，就輕輕地給王小川傳授口訣：「天地混沌初，萬物俱原始。山河本無形，草木同露茲。恆沙世界中，虛空見如此……」
口訣不長，黎叔一分鐘就念完了。王小川隨著黎叔念出的口訣，也在心裡默念著，漸漸地感覺渾身似乎進入了一種飄渺的境界，呼吸緩慢下來，周圍的一切有不復存在的感覺，黎叔念口訣的聲音，也顯得不再那麼響亮，而是漸去漸遠。到最後，王小川腦袋一片空白，呼吸好像也全部停止了，身體如同懸浮在空中一般，完全脫離了塵世。
王小川慢慢恢復過來後，黎叔問他感受如何，王小川就把自己的感受給黎叔說了一遍。黎叔心中大喜，等拉著王小川的手說：「小川，你真是有天賦啊！我看你第一次習練，就練到這種程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你知道嗎？我練到你這種程度，那可是練了半年才這樣！哈哈，真是孺子可教也！剛才念給你聽的口訣，你都記住了嗎？」
王小川說：「我背給您聽一遍吧，如果記錯了，就請您糾正。」王小川於是把剛才黎叔傳授給他的口訣背誦了一遍，其中果然錯了幾個地方，黎叔進行了糾正。王小川最後又從頭到尾背誦了一遍，一字不差，黎叔滿意地點點頭說：「小川，你很不錯，記性很好。你回去後，可以每天晚上習練一次，時間自己可以掌握，在入定之前，心中默念入定時間。但你千萬記住，一定要循序漸進，一點一點地來。如果操之過急，你就會導致心神錯亂，害了自己。我習練了接近5年時間，才練到入定3天3夜。昨天這次入定，是我最長時間的入定。其實，我都是在冒險了。竹下太郎曾告訴過我，日本有人習練龜息忍功，由於操之過急，入定時間過長，最後真的就沒有醒過來，死了。所以，你必須要記住這一點，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王小川說：「黎叔，您放心，我都記下來了。」黎叔想了想說：「你現在才開始習練，最好以10分鐘為一個進階，每個進階習練3天。3個月後，你就可以以20分鐘為一個進階習練了。總之，你要根據你的身體情況進行調整。另外，習武之人，講究固精養元，你們年輕人，有了女朋友，少不了卿卿我我的，這個我可以理解。但你最好能有所克制，不要放縱，更不要學阿豪那小子沒有節制。我的意思，並不是叫你禁慾，只是叫你有節制。如果習練龜息功的過程中，發現身體出現不適反應，你就要注意了。」
王小川紅著臉說：「黎叔，我，我平時還是很自覺的……您的教誨，我都記下來了。」黎叔說：「那今天就這樣吧，你回去後好好習練就是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來找我。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工作忙，我就不留你吃中午飯了。」
王小川起身把襪子和鞋子穿上，看到桌子上的電腦，想起了傳記的事情：「黎叔，您還沒有看我給您寫的傳記呢。」黎叔把手一揮說：「不看啦。你還沒寫完，我看著也沒用。你今後寫完了再給我看也不著急嘛。」
王小川有些遲疑：「您就不擔心我寫得不符合您的要求？」黎叔說：「這個我就不擔心了。你都是當記者的人，水平再怎麼差，我想也差不多哪去。你也不要著急，慢慢地寫，我這個老頭子命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