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絕世功夫
王小川見黎叔把囡姐支走，心裡已有些詫異，後來進屋後，黎叔又叫自己把門關上，現在聽黎叔說出這麼一句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話，心裡更是納悶不已：「黎叔，您不是叫我給您送傳記來嗎？其他人來見您，也沒用啊，我不一個人來，還要誰跟著來？他們手頭都有各自的工作的，阿豪也沒有空，公司很多事情要他做決定。」
黎叔笑著招呼王小川坐下說：「小川啊，看你平時挺機靈的，怎麼在我面前，你總是一個榆木疙瘩不開竅呢？」王小川聽了黎叔這話，心裡更是一團霧水，搞不懂黎叔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得不說話，打開電腦包，把筆記本電腦取出來，準備給黎叔看傳記書稿。
黎叔把電腦按住，對王小川說：「傳記的事情，先別著急。我知道你文章寫得好，相信你會給我寫好傳記的。我們先聊點別的吧。」王小川把電腦包放在一邊，身子坐得筆直：「黎叔，我聽您老人家的。」
黎叔說：「小川，你不要這麼拘謹嘛，咱爺倆隨意地聊聊而已。」說著，黎叔用手放在王小川的肩膀上，按了按，王小川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道從黎叔的手裡傳出來壓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居然扛不住，背上一弓，原本坐得筆直的身子不自覺地彎了下來，背部靠在了椅子上。
黎叔滿意地說：「這就對了，隨意一點。」王小川此時已經被黎叔剛才顯露的一手驚呆了，看著黎叔，不敢說話。
黎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說：「小川，你們昨天是真的以為我死了嗎？其實，我是在練一種武功，你有沒有興趣聽聽？」王小川連忙說：「有啊，黎叔，您老人家說吧，我拿支筆記一記！」說著，王小川就把電腦包拿過來。
黎叔用手一擺：「不要用筆記，要用心記。我練的那個武功，叫『天竺龜息功』，也叫『扶桑龜息忍功』。」王小川有些不解地問：「怎麼有兩種說法？天竺，是中國古代對印度的稱呼；扶桑，是對日本的稱呼。難道這種武功，印度和日本都有？」
黎叔笑著說：「小川，看來你還是一個很會思考的年輕人嘛。你說得對，問得也很對。說起這種武功，歷史還很淵源流長呢。這個龜息功，始於印度，在中國西漢末年東漢初年的時候，和佛教一起傳入中國。但當時會這種龜息功的人少之又少，幾乎是超級絕密的武功，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全國可能只有一兩個人會這種武功。」王小川說：「那您是怎麼學到的呢？」
黎叔說：「小川，你不要著急嘛，聽我慢慢說給你聽。因為會這種武功的人太少，後來在中國就失傳了。你可能要問了，我是怎麼知道的呢？告訴你吧，我開始對這種說法不相信，後來查了很多書籍後才知道是真的，說是當時有一個天竺的和尚，帶著佛祖銅像、佛珠、佛經等諸多法物到中土傳教，這個和尚就會龜息功。他到了中土後，收了一個中國弟子，把法物和一身武功傳授給了他，並囑咐說要密不外傳。你知道的，中國古代戰亂連綿，天災不斷，人活過了今天，明天是否活著還不知道呢。所以那些法物和龜息功，就漸漸地沒了聲息，消失在了人間。」
王小川覺得自己是在聽一個荒誕不經的傳奇故事，但看黎叔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像是在和自己吹牛說玄話，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看黎叔還能說出什麼更離奇的聊齋故事來。
黎叔又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說：「過了幾百年，從印度又來了一個著名的和尚，你一定聽說過的，他就是達摩。」王小川點點頭說：「達摩這個名字我很熟悉，他是中國佛教禪宗的始祖，中國的禪宗為此又叫作達摩宗，達摩被尊稱為『東土第一代祖師』、『達摩祖師』。關於他的故事，有很多很多，什麼『一葦渡江』、『達摩面壁』、『只履西歸』等。」
黎叔呵呵笑道：「小川，你的知識很淵博呀，連這些都知道。」王小川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黎叔，您過獎了。我只是對歷史社科類的東西比較感興趣，讀大學的時候在圖書館看過一些這方面的書籍。不過現在都忘記得差不多了，想起來都慚愧得很。」
黎叔說：「這個不打緊的，只要你感興趣，你就不會忘記。這個達摩，也會龜息功。你剛才不是說達摩面壁嗎？你知道達摩面壁了多少年？」王小川撓了撓腦袋說：「記不大清楚了，好像書上說的是10年，反正我知道是面壁了很多年。」
黎叔右手食指彎曲做了一個手勢說：「達摩面壁了整整9年！你記性還不錯，9年、10年相差不大，有的傳說就是10年。當年啊，達摩北渡到了嵩山，在一個石洞裡修性坐禪。他整天整天地面對石壁，盤膝靜坐，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尊佛像一樣。到了後來，鳥兒居然在達摩的肩膀上築起巢穴來。達摩就在這個石洞裡面壁了9年，當他離開石洞的時候，坐禪對面的那塊石頭上，竟留下了他面壁姿態的形象，衣褶皺紋，隱約可見，就像一幅淡色的水墨畫像。據說現在達摩面壁的遺跡還有，我沒去過嵩山，不知是真是假。」
王小川有些感慨地說：「達摩面壁的故事，和佛祖釋迦牟尼在菩提樹下修行悟道的故事有些相似。也只有古人才會有那麼好的定力，換成現代人，估計沒有誰能達到這種境界。」
黎叔說：「可能你覺得達摩面壁9年是很痛苦的事情，但你不知道的是，達摩在面壁入定的時候，用的就是龜息功。我的功力沒有他深厚，我目前最高的入定紀錄是3天3夜，但我估計，達摩至少是十天半個月的功力。而且，傳說達摩進入中國的時候，已經是150歲了。你想想，我還沒滿80歲，我的功力當然就差得遠了。」
王小川哈哈笑著說：「黎叔，您老人家身體這麼好，活200歲都沒問題。您要是活到150歲，我看您的功力一定能超過達摩了。」黎叔也開心地笑著說：「小川，你還真會哄我這個老頭子開心啊。」
兩人這麼一說笑，氣氛也活躍了很多，王小川也不再感到那麼拘束了。他看到黎叔的茶杯沒什麼水了，就起身給黎叔的茶杯裡斟水。等王小川坐下後，黎叔說：「達摩在中國傳教期間，收了一批中國弟子，也把龜息功傳授了出來，但仍屬於絕密武功。所幸龜息功沒有被中斷，一直都有傳人。到了唐朝，當時的日本很落後，派了大量的遣唐使到大唐來學習。大唐也派了很多人東渡日本傳經授寶，比如你們學的歷史教科書上的鑒真和尚，就是其中一個。但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鑒真和尚，就是龜息功的傳人！」
王小川驚訝得無與倫比，嘴巴張得半天合不攏：「黎叔，您，您不是在給我說聊齋故事吧？」黎叔看著王小川說：「小川，你覺得我這個老頭子是在給你編故事嗎？我給你說的這些，可都是有根有據的。我雖然不是佛教徒，但我也知道『不打誑語』的。」
王小川生怕把黎叔惹惱了，連忙說：「黎叔，我錯了，我說話不當，用詞不準確。我只是覺得您給我說的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我以前看的書裡，從來沒有這些記載的。」
黎叔歎了一口氣說：「那些書的作者也不一定知道這些事情的呀，所以他怎麼能在書裡寫出來呢？繼續給你說鑒真和尚吧。鑒真和尚在日本受到很好的待遇，為了表達中日之間的無上友誼，他就把龜息功傳給了日本弟子。雖然日本弟子也履行了絕密的諾言，但會龜息功的人，數量就有所增加了。後來有人就把龜息功和日本的忍術結合起來，進行了創新修改，所以日本人就覺得這種武功是日本的了，取名叫『扶桑龜息忍功』。」
王小川有些忿忿不平地說：「這日本人也太搞笑了！明明是中國傳過去的東西，偏要最後弄成是自己的東西。就像中國的釣魚島一樣，偏偏說是它的！太卑鄙無恥了！」
黎叔笑道：「小川，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憤青呢。」王小川申辯說：「黎叔，我不是憤青。如果非要說我是憤青的話，那我就是一個理性的憤青。本來一個很好聽的『天竺龜息功』名字，結果被叫成『扶桑龜息忍功』，聽起來太彆扭了。還是咱們中國人光明磊落，知道這種武功來自他國，也不佔為己有，大大方方地取名『天竺龜息功』，一聽就知道是人家印度的武功。」
黎叔搖搖頭說：「其實，這也不能怪日本人貪心，他們在龜息功裡糅合了大量忍術的武功，也算是一種創新吧。所以，他們改名字，也可以理解的。」王小川無奈地說：「好吧，我承認。既然龜息功一直都是那麼絕密的武功，您是怎麼得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