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天衣無縫
李威捏了捏羅麗娟的鼻子說：「你這麼聰明的人，我就知道你會有辦法的。那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呢？」羅麗娟被李威捏了鼻子，鼻子皺了幾下，嬌哼一聲，報復性地用手在李威胸前撓了幾下，李威趕緊又把她的手按住：「乖，聽話，不要調皮。」
羅麗娟順從地聽了李威的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說：「我還是一口咬定沒有額外給王大明送任何錢財。但是，我告訴他們，有個事情，不知道有沒有必要向他們匯報。」李威說：「你的把戲還真多，你想給他們匯報什麼事情？」
羅麗娟說：「我說有事情要向他們匯報，他們很高興，我看得出他們的神情簡直就是喜出望外，立即問我要匯報什麼事情。我說，春節後，王大明有一天找到我，說想找我借點錢，他有急用。我想到王大明平時和我因為工作上的交往也比較多，對他比較瞭解，覺得這個人還不錯，是一個守信用的人。他作為商貿城的一個負責人，平時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按道理說是不缺錢的，但他既然能拉下面子，求我借錢給他應急，我呢，手上也還有錢，也不能說自己沒錢拒絕了他，不然今後大家就傷了和氣，生意往來也會出現問題。再說了，王大明是找我借錢，又不是找我要錢，他借了錢是要還我的，只是打一個時間差而已。所以，我也沒有問他借錢幹什麼，就很爽快地把錢借給他了。他們問我，為什麼不問王大明借錢幹什麼呢？我說，我這個人天性就是如此，如果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人找我借錢，無論什麼理由，我都會一分錢也不借。但如果是一個信賴的人找我借錢，我絕對不會問他借錢拿去幹什麼，只要不超出我的承受範圍，我都會借錢給他。我甚至還給他們舉例說，如果你們找我借錢，只要我有，我也會把錢借給你們的，我也不會問你們借錢拿去幹什麼。他們似乎有些不大高興，繼續問我，王大明向我借了多少錢，我說他向我借了15萬。他們不相信我是借給王大明的，就說我是送給王大明的。但我堅決否認不是送的，是借給他的。」
李威點點頭說：「『送』和『借』，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性質完全是兩回事。『送』的話，表明你是在賄賂王大明；『借』的話，只是表明你和王大明個人之間的資金往來，不構成任何違法犯罪的要素。」
羅麗娟說：「是呀，我也明白這裡面的微妙關係的，所以我堅決地說是王大明向我借的，不是我主動送的。但王大明是否是以借錢的方式向我索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當時王大明向我借錢的時候，他口口聲聲地說暫借一段時間，很快就會歸還給我的。他們問我，王大明當初向我借錢的時候，有沒有給我打借條。我說沒有。他們不相信，說王大明向我借這麼一大筆錢，居然都不給我打借條。我說，我這個人性格一向豪爽大方，加上王大明又是老朋友，關係熟悉，人品可靠，打借條沒必要。我又給他們舉例說，如果你們找我借錢，我也不會讓你們打借條的。他們很不高興，但拿我沒辦法，哈哈。不過，調查我的人都是老手了，他們不可能相信我說的話。」
李威摟了摟羅麗娟的肩膀說：「這是很明顯的事情。司法部門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不要以為你的話，就能讓他們輕易相信，不然的話，中國的反腐工作就難以開展下去了。既然他們都不相信你說的話，那後來又是怎麼發展的呢？」羅麗娟被李威摟著，又朝李威的懷裡貼近了一些：「他們就拿出了證據，說我不可能是借錢給王大明的，就是送錢給王大明的。」
李威問羅麗娟：「他們給你出示的證據是什麼東西？」羅麗娟說：「他們的證據，就是我送給王大明的那張銀行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張銀行卡會落到他們的手裡。」
李威笑了笑說：「其實，王大明是被他的情人舉報的，那張銀行卡，就是王大明給他情人的。」羅麗娟有些驚訝地問：「我雖然被叫去接受調查，但我對王大明究竟是怎麼落馬的原因，還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和過程？」
李威點點頭說：「是的，我很清楚。王大明有個情人，你知道不？」羅麗娟搖搖頭說：「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以前有過懷疑，但沒有確切的消息。而且，我平時也不大喜歡去打聽別人的什麼**，王大明也從來沒有給我說過。當然了，這也很正常，我是女人，他是男人，雖然我和他有交往，關係還勉強算可以，但男人有情人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一個**，他怎麼可能隨便地向外人說這個事情呢？不過，因為你是男人，王大明生性也是一個豪爽的人，可能會給你說他有情人的事情。」
李威說：「王大明被這個情人纏得有些苦惱，他的確給我透露了這個事情。他之所以被抓，就是因為這個情人從他那裡得不到想要的金錢，一怒之下就把王大明給檢舉揭發了。」羅麗娟想了想說：「不對呀，你剛才說，那張銀行卡是王大明給他情人的，卡裡有15萬，難道他那個情人還不滿足？」
李威頷首說：「的確如此。你給了王大明那張裡面有15萬的銀行卡，王大明就把卡給了他的情人。但他的情人並不知足，還要王大明再給她一大筆錢，然後才會和王大明一刀兩斷，各不相欠。但王大明沒有同意，拒絕再給他的情人任何錢財。他的情人就把錢取出來後，保留了銀行卡上的證據，寫了檢舉揭發信給商貿城的老大，老大就報了案，所以你就被叫去調查了。」
羅麗娟恍然大悟地說：「原來是這樣的啊！我就說嘛，我怎麼就莫名其妙地被扯進去了呢。這個王大明也真是的，怎麼就那麼大意呢？再怎麼的，也要先把我那張銀行卡裡的錢轉出來，然後把錢給他的情人啊！他那個情人也真是一個厲害角色，我要是男人，我都對她感到害怕。」
李威說：「現在我把你的疑問解答了，你該繼續給我說你被調查的事情了。他們給你出示了證據，你是怎麼應付的呢？」羅麗娟說：「他們問我，為什麼借錢給王大明，非要單獨給他一張銀行卡呢？這張銀行卡，為什麼是公司員工的名字而不是我本人的名字？」
李威有些緊張地說：「這兩個問題的確很關鍵，也很難回答。你是怎麼回答的呢？」羅麗娟笑著說：「威哥，你覺得這兩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我可一點也不覺得呢。我告訴他們，現在已經是電子信息化時代了，城市裡的每個人手裡，都會有好幾張的銀行卡。何況現在各大銀行為了擴大業務，都在拚命地給人辦這樣的銀行卡，那樣的銀行卡，唯恐大家不會用卡一樣。銀行卡這麼普遍，pos機也很普及，有的地方連個小麵館都有pos機，方便大家刷卡。所以，現在大家買東西，都開始習慣刷卡了，而不是用現金。尤其是我這麼大一個公司，資金往來金額量大，而且頻繁，我更是要用銀行卡了。我要借給王大明15萬元，難道我還要先去銀行排半天的隊把錢取出來，然後再一沓一沓地清點交給王大明嗎？我直接給他一張銀行卡，或者轉賬什麼的，幾下就能搞定了，用不著那麼複雜。」
李威說：「好吧，就按你說的那樣，為什麼你不轉賬，非要給銀行卡呢？」羅麗娟說：「你問的這個問題，他們當時也問了。我說，我不是刻意要給王大明一張銀行卡，是因為當時我手上正好有這麼一張銀行卡，卡裡正好有15萬元，我就順手把這張卡給他了。」
李威繼續問道：「你手上為什麼會正好有這張銀行卡呢？不會是巧合吧？」羅麗娟用手又撓了一下李威的心窩：「你怎麼和調查我的那些人一個腔調呢？他們也是這麼緊追著問我的。我是多麼聰明的人啊，這點小兒科的問題，能把我問住？我告訴他們，我的裝修公司實行的是承包制，也就是說，我把業務承包給一些包工頭，讓他們按照我們公司設計的圖紙進行裝修。公司的業務來源分兩塊，一是公司的業務員出去拉到的業務，二是那些包工頭幫公司拉到的業務。所以，在收取錢款上，我們公司實行的是靈活的財務方式，業務員拉到的工程，款項直接進入公司賬戶；包工頭幫忙拉到的工程，因為要考慮到給包工頭提成，同時合理避稅，就叫包工頭先把收到的款項打入公司此前以員工個人名義開設的賬戶中，公司就在個人賬戶裡把包工頭的提成支付了，然後再把款項轉進公司的賬戶，這樣能幫助包工頭多拿一些提成，少繳一點稅收。你是地稅局的專家，對我公司的這種操作應該能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