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草木皆兵
張嵐嵐說:「燕姐到處找周丹都找不到,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我覺得這個事情太蹊蹺了,也很嚴重,就和燕姐一起去找周丹的父母。周丹父母的家,我以前去過多次。讀書的時候,我和周丹比較要好,大家經常在一起玩耍,有時我還在周丹家裡過夜呢。周丹工作後,就搬出了父母家裡,和父母分開住了。周丹家境一般,父母也沒有重新買過房子,所以我和燕姐很順利地就找到了周丹父母的家。周丹父母看到我和燕姐突然拜訪他們的家,尤其是我,很多年沒去過他們家裡了,他們感到很意外。我們看他們家裡,也沒有周丹居住的痕跡,就把到訪的原因給他們說了,他們聽了,反應居然很淡定。」
李威問張嵐嵐:「他們為什麼反應很淡定?難道之前有人去找過他們了?所以他們對你們找周丹也不感到意外?」張嵐嵐搖搖頭說:「不是你想的這樣。周丹的父母給我們說,之前沒有人到他們家找過周丹。周丹前段時間曾經回過一趟家,給他們說不想在北山呆下去了,想換個環境。他們一向對周丹都是言聽計從的,也不多過問周丹的事情,周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們說,周丹回家一趟說了那些話後,就沒了音信。他們也在找周丹,但也不知道周丹究竟去哪裡了。我剛才說周丹不見了,應該可以這麼說吧?」
李威說:「你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給我說清楚了,我現在覺得你說『周丹不見了』,應該是很準確的說法。那你覺得周丹會去哪裡呢?」張嵐嵐搖頭說:「這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周丹是個膽子有點大的人,敢說敢做,不然鄭智勇也不會被她拴住。」
說到這裡,張嵐嵐突然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不該在李威面前說這個話題。如果李威追問起來,自己年少時和周丹、鄭智勇的那段三角感情糾葛就會被李威知道。幸虧李威沒有察覺到張嵐嵐最後這句話所包含的特別含義,他的注意力仍在東東身上:「周丹跑到幼兒園去找東東這個事情發生後,曾苗那邊恐怕更要嚴密防控周丹了。」
張嵐嵐趕緊回答說:「這是當然。你想啊,周丹現在已經知道東東就讀的幼兒園了,雖然第一次去見東東沒成功,誰知道周丹還會不會再次突然出現呢?曾苗也不可能老是搬家、給東東換幼兒園啊。況且,北山就這麼大一個城市,周丹真有心的話,即使東東換了幼兒園,她也照樣能打聽得到。除非曾苗帶著東東到外地去生活,但這個明顯是不可能的。所以,曾苗給園長和東東所在班的老師再三叮囑,請千萬照看好東東,除了曾家的兩個老人和她本人,任何人不准見東東,更不准任何人來接東東走。否則,就要追究幼兒園的所有責任。」
李威說:「曾苗採取這樣的措施是必須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但這樣一來,也給曾家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啊,每天都戰戰兢兢的,神經高度緊張,生怕出什麼意外。」
張嵐嵐說:「可不是嗎?以前的時候,早上就曾苗上班順道把東東送到幼兒園,兩個老人就在家或者到附近的公園玩耍,有時甚至還出城去轉轉,到了下午幼兒園放學的時候,兩個老人中的一個就去接東東回家。但是自從出了周丹的事情後,現在的情況是,早上,曾叔叔和劉阿姨還有曾苗,3個大人一起送東東上學。然後,曾叔叔或者劉阿姨就留下一個在幼兒園外面守著、看著,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在幼兒園周圍轉悠,或者有什麼人進去把東東領出來。尤其是看到有人從幼兒園裡領走孩子,那是最緊張的時候,一定要上去仔細看看被領出的孩子是不是東東。中午的時候,原先回家的那個老人,就把飯送到幼兒園來,兩個老人就在幼兒園外面一起吃飯。吃完飯後,兩個老人哪也不去,共同繼續守在幼兒園外,直到東東放學,就一起把東東接回家。有時曾苗還提前下班去接東東和兩個老人回家。」
李威苦笑著說:「曾苗他們一家人這樣防備周丹,似乎有點草木皆兵,防範過頭了。短時間這麼做還可以,但時間一長,就不是辦法了。畢竟兩個老人歲數也大了,怎麼可能經受得住這樣的高度緊張啊。要是哪天兩個老人中的一個病倒了,我看他們家就會完全亂套了;如果兩個老人同時病倒了,我看曾苗怎麼辦,她總不可能長出三頭六臂來。」
張嵐嵐皺著眉頭看了看李威說:「豬頭,我看你說得興高采烈的,怎麼感覺你有點幸災樂禍呢?你最好不要有這種心理,不然讓曾苗知道了,你就要得罪她了。我也這麼想過他們的後果,本來兩個老人身體就不怎麼好,往年經常去成都的青城山休養很長的時間。我勸過曾苗,但曾苗說沒辦法,至少目前必須這樣。尤其是聽說周丹不見了後,曾苗更是緊張,生怕哪天周丹突然竄出來把東東給帶走了。」
李威問張嵐嵐:「你和趙燕分析過周丹突然不見了的原因嗎?」張嵐嵐說:「我和燕姐也分析過,但總是分析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難道你有什麼想法?你知道周丹不見了的原因?」
李威搖搖手說:「我和周丹一點都不熟,根本沒什麼交道,我對她基本上不瞭解。不過,我倒是有一種推測,但沒有證據,只是推測而已。」李威不好把自己到北京出差前王大明找自己的事情告訴張嵐嵐,就想以推測的方式把事情前因後果告訴張嵐嵐。
張嵐嵐說:「管它有沒有證據,你先說出來就是了。你個豬頭一向分析問題分析得頭頭是道,即使沒有道理,在你嘴裡也變成了有理有據的了。」李威笑著說:「你這不是在變相罵我善於造謠嗎?我在你心目中這麼多年的形象就是這樣的?這對我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啊。」
張嵐嵐揪了一下李威的胳膊說:「就你廢話多,快說!」李威揉了揉胳膊說:「別老是揪我嘛,有話好好說嘛,非要動手動腳的。我今天看了晚報,上面有一條消息,不知道你看到沒有。」
張嵐嵐說:「別和我提報紙,我現在已經不看報紙了。現在的報紙還有什麼看頭?不是歌舞昇平說成績,就是雞毛蒜皮老扯皮,貓貓狗狗什麼的,我對這些都沒有興趣。」見張嵐嵐對報紙持這樣的一種態度,李威只好繼續說:「晚報今天登了一個消息,說北山國際建材商貿城常務副總王大明因為涉嫌貪污受賄被刑拘了。王大明這個人,你應該還記得吧?」
張嵐嵐大吃一驚:「王大明被抓了?我怎麼不記得他呢,你給我說過他的很多事情,他是周丹的情人啊。」李威點點頭說:「對,你記性還不錯嘛,我們去年在趙莊古鎮見到的就是周丹和王大明。我估計,王大明被抓起來,和周丹有很大的關係!」
張嵐嵐很是疑惑地說:「你的意思是說,是周丹舉報了王大明?」李威捏了捏張嵐嵐的鼻子說:「我一點撥你就明白,你還是挺聰明的嘛,我也是這麼分析的。估計周丹向王大明提出了什麼過分要求,王大明沒有答應,周丹一怒之下就舉報了王大明貪污受賄,結果王大明被抓了起來。周丹舉報王大明後,知道在北山是待不下去的了,就想帶著東東遠走他鄉。結果不但沒有把東東帶走,反而讓事情鬧大了。周丹最後沒有辦法,只得自己一個人走了,消失了,也就是你說的『不見了』。」
張嵐嵐想了一會說:「你的分析的確有一定道理。但周丹她到底去哪裡了呢?」李威笑了:「你又把問題繞回來了,我剛才還在問你,現在你又問我,我怎麼知道呢?」
張嵐嵐說:「她不會是出國去了吧?」李威說:「出國?有那麼容易麼?如果是出國旅遊還差不多,反正就那麼短暫的時間,也花不了多少錢。但如果是移民國外的話,估計沒有什麼可能性。我看周丹也沒有什麼錢,除非是找了一個外國的老公。你聽說過她找過老外沒有呢?」張嵐嵐說:「沒有,燕姐也沒有聽說過。再說了,周丹是絕對不會找老外的,這點我可以肯定。」
李威有點好奇地問:「你為什麼這麼肯定說周丹不會找老外呢?」張嵐嵐臉有些紅了:「她以前給我們講過一個故事,說是真實的事情,是她以前的一個同事在國外的真實遭遇。周丹聽了那個同事的故事後,就詛咒發誓說這輩子就是孤單寂寞死掉,也絕對不會找老外。」
李威說:「她給你們講的什麼故事?」張嵐嵐壞壞地笑著問李威:「豬頭,我一說起這種故事,你就來興趣了。你真想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