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1、
明倚雲和葉季平與兩個士兵一同到達周至誠的家。舒殘顎副
周至誠的家,破敗的房子,在屋內能看到天空,陽光從屋頂曬進來,根本不用要窗戶,破舊的桌椅板凳,讓人一看心酸萬分。
明倚雲掏出一錠銀子,讓周至誠和那個賣麻花糖的老人去買一口棺材,埋葬周至誠的老娘,他們兩人接下銀子,同時看了看他們身後的兩個士兵。
馮軍吩咐跟蹤來的兩個士兵,長得倒不野蠻,也不敢囂張,只急吼道:「只可以去一個人,趕快埋了你老娘,我們是當兵的,服從命令為天職,做什麼事,你不要怪我們。你敢告訴外人這件事,我們將軍一定找人殺掉你。」
周至誠悲痛萬分,低頭對賣麻花糖的老人道:「王伯,只要買一口棺材,僱傭一幫人來立即把我娘埋葬就行啦,不要按任何風俗禮儀,今天就讓我娘入地為安吧。」
王伯滿面悲苦,老淚縱橫出門,他的心內滿是悲苦。
葉季平怒容滿面坐在椅子上對周至誠道:「把這個家也收拾一下,我表姐到哪兒,你跟到哪兒保護她吧。」
兩位士兵聽到此話,相互對望一眼,想轉身就逃,葉季平上前飛速點了兩個人穴位,把他們兩個反綁了。
周至誠從房內找來兩朵棉花,把那兩個士兵的嘴塞上。
葉季平惡狠狠道:「先留下你們的狗命,好好想想你們的主子做過什麼壞事,講得越多,才可以活命,不然先割了你們耳朵,後砍一隻手,再砍一條腿。」
兩名士兵嚇得面色煞白,拚命點頭。
周至誠冷靜道:「窮家破捨,哪有什麼東西可以帶的,只有祖上傳下來的幾本書值得帶而已,我要好好想一想應該如何審判崔書浩,他做的壞事,我聽到鄉親們講得一清二楚,不用他們講,你不需要逼供。」
葉季平滿懷悲傷道:「真對不起,周兄,連累你死了老娘,我們要狀告崔書浩和馮軍,一切仰仗你啦。」
周至誠含淚搖頭,道:「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也許這是我娘的命吧。我來寫訴狀。」
周至誠去屋內整理一切,趴在床上寫訴狀。
過了不久,王伯帶著五個強壯的男子漢拉著一口棺材把周至誠的老娘抬上棺材就走啦,也不叫屋內的周至誠,那五個人也不過多言語,起身就走啦,周圍鄉親們也沒一個人過來弔唁。
明倚雲奇怪道:「周兄,你們的鄉親們不來慰問一下吧?他們看到你有事真的都是躲得遠遠地。」
周至誠悲憤填膺道:「鄉親們都被他們欺壓得成奴隸啦,大家看誰家有事,都會逃得遠遠得,誰也不敢管的,大家都知道他們背後有個崔書浩。後面有皇帝最寵愛的貴妃撐腰的,誰也扳不倒的。」
明倚雲溫婉道:「你不要害怕,我們有皇帝的尚方寶劍在手,一切聽依靠你的訴訟狀。」
2、
夜拉開帷幕,天色暗下來,王伯和他的兒子趕著一輛馬車到門口,葉季平和周至誠把那兩個士兵塞上馬車,把自己屋內的幾本書和一些細軟東西帶進馬車,幾個人上了馬車。
那兩個士兵也被綁得嚴嚴實實、嘴巴塞得緊緊的,上了馬車,頭耷拉下來,他們知道這一次是死定啦。
夜晚的星月城繁華異常,這是一座邊塞名城,各國來做生意的商旅異常繁多,他們講著各種語言,在街道上買東西、吃飯、喝酒,划拳,個個帶刀帶劍,身後都帶了一大幫隨從,明倚雲隔著馬車窗簾相望,嚇了一大跳,因為有的竟是自己真正雙葉書院的同學,而有的自己不認識。
在一個街道拐角處,燈光昏暗,馬車停了下來,上來一個人,全身充滿殺機的人,他的殺氣佈滿了整個馬車,把兩個士兵嚇得渾身發抖,這個人精明強幹,氣質軒昂直視明倚雲和葉季平,明倚雲和葉季平一看嚇得立即低下頭,不敢多講一句話。
那個人凶狠道:「兩個不知深淺的小東西,你們不知道現在這星月城有多亂,有多少股勢在內,為什麼不呆在星月客棧,由你們的兩個哥哥來安排一切多好,出來讓人侮辱,還害別人死了老娘。」
周至誠急忙解釋道:「葉老闆,不是他們的錯,這一切是命吧,你不要怪他們。」
明倚雲忙閉上嘴,這個人就是自己師門的掌門人,葉藍,葉大師兄,武林第一的邊塞老人公開的的掌門師兄,他混跡武林的,在武林上極有威望,各種生意都做,明倚雲從小到大沒見過幾面的,每次見到就怕得要命。
葉藍低聲道:「不許再找任何人,你們看崔書浩的人已經和風信子的殺手已經聯手,現在立即連夜商量好怎樣查抄崔書浩,連夜趕到,明天一早就有人到雁關狀告崔書浩,記著,不許帶人多,明倚雲,你不能去,給我老老實實地呆在星月客棧,我們來保護你。」
外面閃現一片刀光劍影,傳來一片殘叫聲,葉藍大聲道:「不許掀開馬車簾,由你師兄,我來料理一切,只管好好呆在星月城客棧,你是什麼身份,別人是什麼身份?不許再輕易涉險。」
明倚雲頭垂得更低,她明白自己的師兄生氣、發飆,一定會死許多人,而且雙葉書院的同學來了那麼多。
葉藍欣賞地看著周至誠道:「你是個好讀書人,將來做個好官。你看看崔書浩有多欺壓窮苦人,而老百姓多麼沒見識,不知道反抗,竟然和奴隸一樣認可欺壓,任人宰割。」
周至誠連連點頭。
3、
馬車走到哪兒,外面就響起一片殘叫和刀光劍影,周至誠才開始聽到還鎮靜自如的,到後來也臉色變得發白的,那兩個士兵嚇得發暈啦。
葉季平忙道:「葉老闆,我們,我們……」
葉老闆大聲道:「不許辯解,就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各國的殺手都來啦,不是蘇無雙和龍旋風暗中幫你們,你們哪能活命。別人只要暗殺掉你們,就死無對證,大家都完蛋。」
馬車轔轔,直駛入星月客棧,太子和陳華將軍、葉凌波忙過來,看到明倚雲和葉凌波平安無事下來,發白的臉色馬上恢復了正常。
明倚雲向大家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掌門師兄葉藍,大家進屋面談吧。」
斐揚和孫越在前面帶路,小翠急忙上最好的茶和點心,明倚雲介紹了周至誠和大家相見,太子和陳華、周至誠、葉藍關起門來在房內商量。
明倚雲出來對葉凌波道:「告訴大家,一切正常,一個人也不許出去,你們只管保護好糧餉即可。你不要擔心,我和美珠上樓看樓上的花兒。其他官方的事情由他們來做,我們不要插手即可。」
星月客棧的樓頂,非常寬廣,全部搭成亭子,亭內各種鮮花、名草和得植物長得枝繁葉茂的,一盆盆蔥蔥鬱郁的,暖暖的花房,一般人是不讓上來的。
慧娘,笑瞇瞇地看著兩個女孩子道:「我種的這些花花草草非常好吧,很好看的,也能陶治人的性情,還能讓人開心,你不妨多學學做個小女孩子該怎麼做。你做事太有點男人化,小雲兒。」
小翠急忙跟上來道:「小姐,嚇死我啦,你們怎麼又碰到馮軍這個壞蛋的。」
明倚雲拿眼色看了看小翠,小翠不語。
慧娘溫柔道:「我們女人,對男人的事大事可要明白、掌控住,小事不要事無鉅細就過問的,閒來無事、養養花、種些草,喂小動物,彈彈琴,畫畫,小雲兒,你男人的事情懂得太多啦,這是個優點,也是個缺點,你不能太過強硬的凡事都要出頭,時間長啦,你的好朋友們會不喜歡你的。」
小翠不滿道:「什麼?能幹也是錯。」
慧娘嚴厲道:「我和你的主子講話,哪能有你插嘴的份兒,你對你的丫頭太寵啦。」
明倚雲笑笑道:「小翠,你下去,守著樓梯,不要讓外人上來。」
小翠點頭不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