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雪滿弓刀
1、
大雪湧門,明倚雲八歲,她看著草地變成了白色世界,興高采烈大叫道:「媽媽,我要出去踏雪玩啦,好不好?」
明夫人溫柔道:「小雲兒,你慢點,讓大哥哥,陪你出去玩。舒殘顎副」
明德川大叫道:「媽媽,你讓德清陪她出去,上次是我陪妹妹,這次輪到他啦。」
明德清溫言款款道:「不行,剪子,石頭、布,誰輸誰陪她出去!」
明德川、明德清心中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秘密,這個小妹妹輕功竟然比自己還棒,拳腳、劍術也是天姿聰穎,蒙古語也是講的如真正的蒙古人一樣地道,眼看這個小妹妹各方面都要超過自己,哥倆對這個小妹妹又疼愛、又是嫉妒的。
明德川、明德清兩個大叫,剪刀、石頭、布,三局定輸贏,明德川又輸了啦,只好滿臉愁苦陪小妹妹出去玩。
這個小妹妹太招人愛啦,無論是蒙古的小男孩子、還是漢族的小子都想沾她的光,個個想捏自己妹妹的臉,明德川常常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和其他的男孩打得不可開交的。
只有八歲的明德俊手捧一部莊子呀呀誦讀,他根本不想出去玩。明夫人最偏愛這個小三兒,因為他根本不像其他三個孩子那樣舞刀弄槍的,也不深鑽兵書戰策的,更不爭玩具、吃喝的,整天讀古詩,學習琴棋書畫,文靜異常,根本不需要明夫人操一點心,擔憂他學壞。
2、
大雪茫茫,整個世界一片雪白,遠山、長城內外特別美麗,明倚雲在前面踏雪無痕的瘋跑,明德川在後面猛追,兩個人一直跑出長城外,跑到一座蒙古包前,明倚雲清脆地大叫:「師傅,我來啦。「
一個瘦削的蒙古哲別從蒙古包內走出,興高采烈道:「小雲兒,小川兒,來啦,為什麼小清兒沒來?今天練習射箭吧。「
雪地上,被兩名蒙古侍衛豎滿了箭靶,明德川和明倚雲拿著特製的弓箭開始練習射箭。這兩個孩子都是天生的神箭手,射得總是又穩又准的。
哲別開心讚道:「小雲兒,你真棒。」
明德川滿臉愁眉不展,哲別笑容可掬道:「小川兒,也不錯,男孩子應該心胸寬廣。」
明德川特別想要哲別的稱讚,因為有一雙非常明亮的眼睛在含笑,特別令他開心,那就是格桑王爺的大女兒卓瑪,溫婉美麗的卓瑪騎馬射箭也是樣樣精通,關鍵是卓瑪會吟詩作賦,特別喜歡漢人的古典文學,經常向明德川請教漢人的詩詞歌賦。他們兩個人談得特別開心。
這不,哲別一開始給明倚雲講射箭要領,卓瑪就向明德川討教漢代的古樂府詩詞。
明倚雲連忙逃得遠遠的,一個人在靶場默默練習射箭,哲別師傅在一旁給她指點。明倚雲特別不喜歡古詩詞。
雪更緊,天更明亮,明倚雲的身上落滿了雪花,她和哲別師傅成了雪人,其他人都躲進了蒙古包內,哲別道:「小雲兒,累不累?我們也進帳歇一會兒?」
明倚雲搖頭,道:「師傅,我們練習騎射吧。」
兩人上馬,哲別非常偏愛這個小女孩,有毅力,又肯吃苦,騎馬、射箭簡直就是天材,而且所有蒙古人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秘密,那就是明倚雲有可能是格桑王爺的女兒,格桑王爺和明毅將軍交情深厚,人所共知,大家都格外喜歡這個小公主的。
馬兒飛奔,明倚雲在馬上射箭,也是箭箭正中靶心。哲別知道,不用過很久,這個徒弟的箭法肯定超過自己。
大雪滿弓箭,哲別師傅看了看天道:「小雲兒,小川兒,快點回家吧,天晚啦,小心別迷路。」
一個蒙古侍衛緊張道:「我來送他們兩個。」
明倚雲高叫:「哥哥,我們回家啦。」
明德川從蒙古包內走出,望著卓瑪依依不捨,卓瑪也含情默默地看著明德川,明倚雲趁機又射了幾箭。
兩個小孩上了蒙古侍衛的馬,直奔向長城內。那蒙古侍衛烏朗悄悄道:「回家不要告訴外人,你們兄妹三人跟著我們學習騎馬、射箭,這是個秘密,你們大周朝的皇帝如果知道,會判你們的父親通敵外藩的,會把你們全家當間諜全部抓起來的,關進天牢的。明天記得準時去雙葉書院上課,書院敲鐘的邊塞老人還會趁午休時教你們內功心法的。孩子們嘴巴要緊,一定要嚴守秘密的。」
兩個小孩點頭,他們從小在軍中長大,知道保密的重要性。
烏朗快馬加鞭將兩個小孩送到長城腳下,烏朗囑咐道:「一定要找邊塞老人學習內功心法,他會好東西送給你們的。」
明倚雲明眸善睞道:「好呀,好呀,送我一隻小貓吧。」
明德川樂哈哈道:「送我一隻小白免,我要送給卓瑪。」
烏朗道:「去了,你們就知道。」
兩個小孩和烏朗道再見。然後施展輕功,飛奔回大周軍營。
3、
明大將軍站在門口,翹首以待,明夫人拉著明德清和德俊準備上晚飯。明大將軍輕聲責備道:「以後去那邊學習告訴爹爹一聲。」
明倚雲嬌聲嬌氣道:「老爹,你的心知肚明,哲別師傅騎馬、射箭邊塞無敵手。」
明大將軍不聲語,想了想道「吃飯吧,明天去雙葉書院學習吧,下雪天也準時上課。」
明大將軍看到自己的兩個男孩和女兒頭都要大啦。這孩子們,沒有喝酒、賭錢的壞毛病,不做壞事,惟一的缺點就是明倚雲經常軟言溫語的提出各種你做不到的要求,讓你頭疼,從小竟然羨慕蒙古人騎馬、射箭特別棒,鐵了心要學習,天天提、夜夜講的,講得明大將軍沒有辦法,只好和蒙古的格桑王爺私下打招呼,給他們請了個最棒的蒙古哲別。
可是這件事,若讓大周皇帝的錦衣衛知道,自己老婆再是皇后的表妹也不行的。所以明毅將軍就在軍營附近的雙葉小鎮開設了一個雙葉書院。
雙葉書院收邊塞的小孩子們上學讀,有錢的給點錢,沒錢的講明白情況免費上學,中午還免費提供一頓午餐,這兩天因為下雪,書院停課,這兩個孩子又跑到蒙古那邊去學習騎馬、射箭,還是讓書院正常上課吧。
雙葉書院是什麼都教的,四書、五經、琴棋書畫、拳法、刀、槍、棍、劍十八般武器等,更重要的是明毅聽說,有一位武林名宿邊塞老人,相當年是武林傳奇人物,殺遍天下無敵手,也在書院做老師。但是書院那麼多老師,不知具體是哪一位。
雙葉書院的各種支出雖然多,但是幸虧有一些邊疆富商捐錢、雙葉鏢局的大當家葉牧之也願意贊助。葉牧之的兩個兒子也在書院讀書,葉牧之自願擔任孩子們的武術教師。明大將軍為官清廉,他從來不願用明倚雲親生父母給的珠寶首飾,所以生活十分艱苦。
所以窮人的孩子進了書院那真的相當於掉進了福窩,明毅大將軍的名聲在邊塞是大大的好,而且是人人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