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罵你就是了。舒殘顎副」玉嘉忻伸開手臂,將馬菲兒摟在懷裡柔聲安慰著。
耶!馬菲兒偷偷比個勝利的手勢,用這一招眼淚攻勢對付玉嘉忻,果然好用。
就是這樣被他抱著感覺怪怪的,倒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啦。
玉嘉忻哪知道馬菲兒是裝出來的,只當她是真的委屈,也就不忍說她。
抱了一會兒,玉嘉忻自言自語道:「難道賀晴歡是因為仙桃樹的緣故才要抓你?」
「仙桃樹?你們真給他弄了一棵仙桃樹?」馬菲兒從玉嘉忻的懷抱裡抬起頭。
過了兩年多,她差不多要把當初的仙桃事件給忘掉了,現在聽玉嘉忻一說才想起,當初好像是說要給賀晴歡一棵『仙桃樹』吧,也不知道那件事後來是如何解決的。
玉嘉忻嘿嘿陰笑著,整張臉黑暗的都邪惡了,「當然,否則他怎麼會死心?」
「你真壞哦!」馬菲兒可以想像這兩年多,賀晴歡滿心盼望著仙桃能夠開花結果,但結出的卻不是仙桃時那種暴怒的心情,本來就是個暴躁的小孩啊!
「請說我腹黑!」玉嘉忻得意地捏起馬菲兒的小臉蛋,手感啊,捨不得放開。
『噗』
馬菲兒笑場,難為他這麼久了還記得啊。
「你又騙我?」見馬菲兒的反應,玉嘉忻覺察些什麼,難道腹黑不是像她曾經說過的聰明的意思?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馬菲兒一臉正色地連連擺手,馬上轉移話題,其實也是她一直想問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會和當今皇上結仇?」
問完,假裝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其實心裡真的很糾結啊。
從前不問是不想和他扯上太多的關係,但現在,不知不覺中,心已經偏向了他,再假裝不在乎已經不可能了。
萬一玉嘉忻真是敵國的奸細什麼的,她該怎樣做呢?她是真心不想捲入什麼狗血的兩國戰爭,也不想成為那種故事裡的主角,只想平靜地過日子啊。
玉嘉忻沒有直接答她,沉默片刻道:「時機未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狗屁的時機!
馬菲兒最討厭別人對她這種敷衍的態度,將玉嘉忻整個人推開,狠狠瞪了一眼,還覺的不解氣,乾脆抬起腳朝著他的小腿面踢了過去。
玉嘉忻也沒想到她說踢人就踢人,這一腳踢的實實在在,疼的汗珠子都掉了下來,抱著腿原地轉了好幾圈。
馬菲兒可不管他疼不疼,踢完人,哼了一聲,轉身向馬府走去。
玉嘉忻知道她生氣了,無奈地在後面說道:「這幾天沒事就不要出門了,其餘的事交給我來處理。」
馬菲兒完全像是沒聽到,大力地敲著門,很快有人打開門進了府,留下一臉鬱悶的玉嘉忻在風中佇立。
聽到陰影裡傳來的悶笑聲,玉嘉忻手指輕彈,一道銀芒從指間射出,陰影裡的洛世允『哼』了一聲,安靜了。
走過去,用腳尖踢了踢被刺中麻穴倒地不起的人,玉嘉忻揚長而去。
……
馬菲兒走路的腳步很輕,生怕會吵醒了誰。
本想著就這樣悄悄地回自己院子,誰想剛走進後院,就見到花廊下負手而立的馬依山,很顯然,他就是在等馬菲兒『自投羅網』。
「去哪了?」馬依山的臉被遮擋在陰影之中,看不出表情,聲音平平無波,聽不出情緒。
「和朋友出去玩了。」馬菲兒扮演著乖兒子的角色,恭順地垂手而立。
馬依山向前幾步,走到馬菲兒身旁,很有些不屑地道:「進京幾天就交了朋友?切記要防那些居心不良之人。」
馬菲兒不住點頭,稱記下了。
馬依山溫和問道:「是那日來府裡找你的少年嗎?」
馬菲兒也知道玉嘉忻來找自己的事肯定瞞不過馬依山,也就老實地點頭,比起告訴他自己的行蹤,這樣說更好一些。
「是哪家的公子呢?」很顯然,馬依山是想鑒定下對方的身份配不配和自己的兒子玩。
馬菲兒也想知道這個問題,鬼使神差就說道:「他姓洛,叫洛世允。」
「洛世允?」馬依山故作的溫和瞬間消失,驚嚇的張大了嘴,聲音都變了調,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那武南候世子?」
這回換馬菲兒驚訝了,真看不出來洛世允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這麼說,玉嘉忻的來頭豈不更大?難道是敵國的什麼重要人物?
不過,你不好好地做你武南候世子,玩什麼無間道啊?還跟新皇上結仇,真是活的不耐煩。
也沒期待馬菲兒回答,馬依山正色道:「既然是武南候世子,飛兒還是要疏遠些吧,畢竟他和那位走的太近,說不準哪天就會禍及親友。」
突然,馬菲兒覺的玉嘉忻實在是個可悲的人啊。
想當初,賀晴歡和春山大叔對話時曾提過幾次『那人』,事後證明,他們說的很明顯就是玉嘉忻啊。
今天,馬依山又提到他,用的卻是那位。
好歹也活了差不多快二十歲的人了,被人想起時難道連個名字都沒有嗎?難道和他走的近的人連交個朋友都會被嫌棄?
突然,腦中某根弦動了一下,馬菲兒似乎抓住些什麼,仔細要想清楚時,又總差那麼一點。
馬菲兒就想向馬依山打聽『那位』是誰,玉嘉忻不肯說,不代表她不可以問別人。
剛想開口,就見有翠煙慌慌張張地跑來。
平時,總讓人覺的淡定從容的翠煙都慌張成這樣,肯定是出大事了。
馬依山面沉似水,「何事慌慌張張?難道都忘了規矩嗎?」
翠煙才強自鎮定下來,「回老爺,二小姐醒了,不肯喝藥,哭鬧著要見大公子,這會兒攔都攔不下來,還請大公子快過去一趟。」
「見我?」馬菲兒不知自己什麼時候人緣便這麼好了,喝個藥都得在跟前。
「既然這樣,飛兒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