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嫌惡地瞪了馬菲兒一眼,「叫的真難聽。舒殘顎副」
馬菲兒整個臉都嚇白了,在意識到還沒死的情況下,她才止住尖叫。
就是很委屈,總想說:你還指望一個差點要摔死的人叫出絕世名曲嗎?
把馬菲兒放到地上,賀晴歡抬腿就走,走了幾步之後,見馬菲兒沒跟上來。
回頭一看,馬菲兒整個人都癱到了地上,完全嚇的腿軟了。
賀晴歡很無奈地走回來,「真是廢物!」
幾次因他而差點死掉,馬菲兒的火氣也往上長,白了賀晴歡一眼,「太子殿下自走就是,廢物不勞太子殿下勞神。」
『咦』了聲,可能是沒想到一向大氣都不敢吭的小太監竟然有敢反駁自己的一天,賀晴歡竟然難得的沒發火,上下打量馬菲兒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馬飛!」馬菲兒下意識就報出自己平時行走藥鋪間時用的名字,說完就後悔了,怎麼沒再想個假名字啊。
賀晴歡沒啥表示,也不知道是記下了,還是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就在馬菲兒想開口讓他快跑的時候,賀晴歡突然將馬菲兒扛了起來,往肩頭上一搭,撒腿就跑。
本來,他一個人跑起來,就算不如馬速快,好歹也慢不了多少,趁城門被關,要再次開啟千斤閘還需要一段時間,追兵暫時追不上來時,他應該一個人快跑啊。
這要多大的仇恨,都危急成這樣了,他還不肯放過自己?
這種被扛著的感覺還滿熟悉的,就在幾年前,她也這樣被扛過一次,滿眼都是那人的後背,雖然也有些不舒服,好在他是用走的,不至於太難受。
不同於那次,這次賀晴歡完全是跑的,還是那種狂奔式,整個把馬菲兒顛的連隔夜飯都要顛出來了,只覺的兩耳嗖嗖的都是風聲。
果然,沒過多久,身後的追兵就殺到了,馬蹄踏起的煙塵離的老遠就看的真真切切。
馬菲兒費力地抬起頭,看過去,就見打頭一匹棗紅馬上,就是沒看到馬上的人。
剛疑惑了一下就驚喜地叫了起來,「太子殿下,是小紅!」
「呸!你才小紅,你全家都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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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調整用詞,再來一次,「太子殿下,是我們的馬追來了。」
一個急剎車,馬菲兒大腦中似乎閃過那種車胎在水泥路面發出刺耳摩擦的聲音,整個鼻子就撞到賀晴歡的後背,還好是大頭朝下,沒有出現什麼流血的徵兆,估計就是有,也倒流回去了。
凝目望去,看了半天才見到一匹奔馳而來的馬就在滾滾煙塵的前面,正是那匹以為困在城裡出不來的馬,想不到它竟然會自己追上來。
完全沒想到為何馬菲兒看的比他還要遠,當然也沒時間想這馬怎麼就會自己追來的賀晴歡就是眼前一亮,「小紅,真是小紅!」
看吧,你不是也承認那是小紅了。
就這樣被取名叫小紅的馬,果然不負所望,那腳程比起身後的大隊人馬快了太多,很快就將追兵甩到身後,追趕上它的主人。
「好樣的!」讚賞地拍拍小紅的脖子,賀晴歡直接把馬菲兒甩到了馬上,自己也翻身上馬。
從城牆上跳下來之後,馬菲兒整個的感覺就是不停地顛來顛去。
從賀晴歡的肩上顛到馬上,再一路顛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遭遇這樣的無妄之災啊。
完全感受不到馬菲兒的怨氣,賀晴歡快馬加鞭,很快就擺脫了大隊追兵。
但是他還不放心,繼續策馬奔馳,一直跑到天色將晚才勒住馬。
終於是安全了,同時,他們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跑到什麼地方了。
賀晴歡那是騎慣了馬,不覺的怎樣,馬菲兒就不同了,整個小屁股都疼,如果不是服了那麼多強悍的丹藥,恐怕就要顛散了,現在是連腰都疼的很。
賀晴歡跳下馬,把馬菲兒從馬上抱下來放到地上,馬菲兒整個就姿勢很怪異地站著,很長時間兩條腿都挪不開步。
還好,賀晴歡沒表示他的不屑。
抬頭望去,只見一座村莊橫在眼前,賀晴歡直接牽著馬走過去,臨走時還用眼神示意馬菲兒跟上。
馬菲兒只有無聲的歎息,歎息過後,再不情願也得跟在後面了。
結果,一進村子就見到處都貼著通緝江洋大盜的畫像,而畫像中的其中一人就是賀晴歡,上面註明,抓活的一百兩,死的一千兩,死的比活的還值錢,完全是要把人逼上絕路啊。
「太子殿下,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馬菲兒都替這位太子發愁了,做太子做成這樣也真是夠囧了。
賀晴歡也愣了半天,才凝重地說道:「只能去邊境找皇兄了。」
「邊境好遠啊!天這麼黑,要走哪邊的路呢?」馬菲兒一點也不想和他去邊境,她要回家啊,繼續過她有點閒、有點錢的日子啊。
想了一下,也覺的是這樣的賀晴歡一咬牙,恨恨道:「走!上山!」
好吧,他終於明瞭自己目前的處境了,知道哪裡才是他的歸宿。
再次上馬,看準遠處的一座大山,兩人也不知東南西北地奔了過去。
好在山路不是很陡峭,騎著馬也不難走,很快兩人就找了一片密林休息。
拾了柴生好火,免得那些不抬眼的野獸會聞到生人味過來騷擾。
雖然馬菲兒還是覺的它們若是真來了,有危險的也不會是自己人,只是太累了,她可不想睡一半被人踹醒了去扔炸彈。
而且,生了火睡覺也暖和。
從馬身上掛著的包裡拿出白天在路上買的食物,賀晴歡這回也不嫌難吃了,隨便放在火上烤了烤,掰開一張餅就啃了起來。
好在他們在選擇藏身地時,特別選了旁邊就是水源的地方,也不怕被噎死。
吃過乾糧之後,賀晴歡大大地打了個哈欠,又是疲於奔命的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