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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099 馬家村中毒真相 文 / 徵文作者

    一夜輾轉難眠,馬菲兒起個大早,乾脆到廚房生火做飯,直到飯都做好了,白秋霜還沒出來。舒殘顎副

    馬菲兒便去敲門,敲了半天白秋霜才懶懶地從裡面將門打開。

    「什麼時辰了?」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白秋霜疑惑道:「今日這是怎麼了,睡到這個時候還是這樣困呢。」

    「娘昨晚沒睡好?」馬菲兒偏著頭奇怪地看白秋霜。

    平時無論睡的多晚,天一亮白秋霜就會起床做飯,像今日這樣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睡的很好啊,」白秋霜認真地想:「我記得昨晚剛躺到床上就困的睡著了,睡的也很沉,若不是你來敲門,怕是不知要睡到何時。」揉著有些脹痛的頭,「怕是睡多了,這頭怎的還疼上了。」

    馬菲兒想到昨夜玉嘉忻的到來,兩人在屋裡時間不短,偶爾說話的聲音還很大,一向睡眠很淺的白秋霜竟然沒被驚醒。

    這樣一想,馬菲兒便猜到了肯定是被那師叔侄動了什麼手腳。

    怕白秋霜會因此留下不好的後遺症,馬菲兒拿出一顆解毒的丹藥給她服下,娘倆這才坐下來吃飯。

    吃過早飯,白秋霜還是睏倦的很,馬菲兒也是一夜沒睡好,最後,娘倆都回屋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午時才被外面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聽敲門聲,馬菲兒還當是二嬸,只有她脾氣急才會把門敲成這樣。

    結果門一打開,外面是髮髻凌亂、面色蒼白的栗寶珠,一見門打開,撲進來抱住白秋霜的大腿就跪下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罪該萬死才會想到要用下毒再買通活神仙來陷害姐姐,求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妹妹一般見識,妹妹實在是不知那是能死人的毒藥啊,求姐姐救我。」

    本來見她這樣跑過來的村人,只當她要對白秋霜母女不利,呼啦啦跟過來十幾個。

    自從上次得了母女的恩惠後,差不多整個村子的人都把母女倆當成救命恩人,當然不會讓她傷害到母女倆,不過在聽完她的哭述後,才算弄明白為何大家會無緣無故中毒的。

    「你自己做下的孽,我要如何救你?」聽她這樣一說,誰還不明白事情真相,一想到她為了陷害自己,就在全村人喝的水裡下了那種狠辣的毒,白秋霜也覺的不可思議,這人要歹毒到什麼程度啊。

    「可是玉公子說……要我來求姐姐……」栗寶珠虛弱地說。

    「求我什麼?」白秋霜冷冷地問。

    「玉公子給妹妹喝下那水……」

    馬菲兒懂了,為何栗寶珠會自己送上門了。

    原來是玉嘉忻給她喝了毒水,又讓她自己招認了罪狀,看來臨走之前他還送了自己這樣一份大禮。

    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馬菲兒就是一陣厭惡,抬腿把她踹離白秋霜,「警告過你別碰我娘!」

    栗寶珠被踹翻,馬上爬起來,看馬菲兒的怒容,又不敢再抱白秋霜的大腿,只是怯懦地看白秋霜。

    白秋霜也覺的栗寶珠實在可恨,乾脆不去看她。

    村人在得知是她下的毒又買通活神仙之後,都氣的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果然是婊子無情,她竟然要把我們全村人都毒死,今天不能輕饒了她。」一群人湧上來,就要拿手上下地的工具砸她。

    「住手!」白秋霜制止,雖然她覺的栗寶珠的行為很可惡,卻也不能眼睜睜看她被砸死在自己家啊,「要動手拉遠點,別弄髒我家院子。」

    栗寶珠整個人都傻了,這話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白秋霜說的嗎?她不是應該撲上來為自己求情嗎?難道她真會眼睜睜看自己死嗎?

    帶著疑問的栗寶珠當然不知道,其實白秋霜恨她不死的原因並不完全是她在河水裡下毒再利用活神仙誣陷自己。

    而是白秋霜記起之前馬菲兒說過的,自己險些被栗寶珠打死那件事。

    雖然女兒最終沒死,還有了奇遇,但女兒終究是娘心頭的一塊肉,就算再仁慈的母親,都無法原諒曾經傷害過自己女兒,甚至是險些害自己女兒沒命的人。

    她就是想要栗寶珠用命來償還她欠下的債,真心的想!

    眾人拉著栗寶珠往外拖,栗寶珠死命巴著院門不放,「姐姐,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吧!」

    已經明瞭是玉嘉忻給她喝的毒水,白秋霜並不覺的玉嘉忻狠毒,相反只是在想: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報應吧!

    當初她拿著那毒害人,想不到最終卻害了自己。

    白秋霜到底也沒救栗寶珠,栗寶珠最終還是沒死成。

    當她被一群人拖到村頭,面對著新挖的深坑,好絕望、她無助、她開始反省自己的過往,但最後,她還是堅強地認為她能有今天的悲劇完全是白秋霜一手促成的。

    若不是她故作的高潔,也不會襯托出自己的庸俗,憑什麼她就可以從容淡然地散發著與世無爭的氣息,卻又讓所有人為她吸引?

    憑什麼自己就要低賤地活著,每日每日花空心思想要怎樣討好男人,最終還是得不到半點真心?

    她恨,她好恨,恨白秋霜,更恨那個把她帶離煙花,卻又沒給過她半分真心的男人。

    自從白秋霜離開後,表面上她成了府中唯一的夫人,在岳府算得上說一不二。

    但冷暖自知,岳君寧完全把白秋霜的絕然離去怪到她的頭上,若不是她的苛刻對待,白秋霜又如何會下定決心離開?

    三日一大打,一日一小打,扇嘴巴、薅頭髮幾乎成了家常便飯。

    呵呵!栗寶珠淒慘地笑,當初她又為何會這樣做?還不是你的默許嗎?

    直到如今她才明白,原來他的放縱並不是對白秋霜無情,而是想要籍由自己的手要白秋霜明白,要想在岳府立足,你要做的只有討好岳府的老爺。

    而最終,岳君寧也未能如願。

    逆來順受的白秋霜最終也沒有向他屈服,而是選擇了離開。

    休妻?說的多好聽啊,到底是誰休誰,她又怎會不明白。

    記得還在青樓時,她便養成了要做第一的性格,而當時最紅的花魁卻不是她。

    每當搶了她的客人,冷妍紅都會冷嘲熱諷奚落於她,讓她恨的想殺人,卻又不敢動手,因為她知道,只要冷妍紅一死,她第一個就要被懷疑。

    直到那一日,樓裡來了一位相貌奇醜的蠻夷,點名便要冷妍紅陪。

    剛從她這裡搶走少年書生的冷妍紅又怎會願意陪那樣醜陋的他呢?樓中的姐妹是愛錢,但哪個不愛俏呢?

    最終鴇母將她推到那蠻夷的懷裡,媚笑妖嬈也無法掩飾她內心的不甘。

    幾杯酒水下肚,自認受到冷落的蠻夷大罵不止,「敢瞧不起爺爺,小心爺爺把你們統統毒死!」

    噗嗤一笑,「爺就會說笑,殺人是要償命的,爺有幾條命可賠?」

    醉意已濃的蠻夷神秘地拿出一包藥粉,「此物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

    栗寶珠笑的美艷不可方物,那一夜,使出渾身解數,終於從心滿意足的蠻夷手中得到這包藥粉。

    事實證明蠻夷果然沒有說錯,只用了指甲大小的一塊,便掃除了最大的障礙,而所有的郎中都認定她是得了風寒不治而死。

    從此她便成了樓裡最美的姑娘,直到遇到他。

    「為何你要如此狠毒?」站在坑邊的岳君寧顫抖地指著栗寶珠,「難道為了陷害秋霜你竟然可以如此枉故他人性命?」

    最初,他只當她收買活神仙只是為了將白秋霜趕出馬家村,他還存著一絲饒幸,若是白秋霜母女無家可歸,是否就會跟他回府?在他看來,岳家的大夫人位置只屬於她。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原來一念之間,差點便是上百人的性命啊,就算是他都覺的心裡發冷。

    他這麼多年到底是和怎樣一個女人同睡一張床啊。

    栗寶珠用她從沒有過的嘲諷語氣冷笑:「呸!收起你故作高尚的嘴臉,不要忘了你當年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的人,最是下流無恥。我知你從未真心瞧得起我,我又何嘗看得起你?陰險小人,無恥之徒,總有一天你也會有報應的。」

    「你……你這個女人瘋了。」岳君寧指著栗寶珠,手不停發抖,「這樣活埋了你也太便宜了,還是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吧,明日我就尋了人牙子把你賣到青樓。」

    「岳老爺英明。」在眾人的眼中,一個女人被賣進青樓,果然是比死還要嚴重的懲罰,所以沒有人提出異議。

    「哈哈哈哈……」栗寶珠癲狂的笑,「怕是難如岳老爺的願了,寶珠罪孽深重,老天都不肯放過我,中了這無解之毒,死期將至了。」

    岳君寧的眼裡有那麼一絲的不忍,雖說無愛,畢竟這幾年栗寶珠侍候自己也算盡心竭力,就這樣死了……他還是會心有不忍。

    「不怕,不怕!」在一邊看熱鬧看了半天的馬慶榮涎著諂媚的笑走來,「岳老爺,小的手裡還有幾顆解毒藥……願割愛。」

    終於被他等到將藥丸換錢的機會,他又豈會放過?只要敲上這麼一筆,那一百兩就回來了。

    岳君寧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完全看不出想法的目光讓他有些害怕,直到最後,岳君寧拍拍他的肩頭,「既然如此,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能賣多少銀子都不關我的事了。」

    說完,岳君寧轉身離去。

    留下身後一群莊稼漢不停感歎:這有錢人就是大方,女人都能隨便送人。

    馬慶榮愣了片刻就回過神,一臉喜色地跳進坑裡,抓起栗寶珠就往家扛。

    「你個挨千萬的,你敢讓這小騷娘們進門,別怪老娘和你拚命。」同樣看熱鬧的慶榮媳婦這才意識到她家怎麼就多了個女人?還是個漂亮女人,這男人的的心啊,還不被勾走了?一路哭著喊著追在馬慶榮身後。

    「喊什麼喊?你沒見到這可是銀子啊,白花花的銀子。」而眾人從馬慶榮幾乎要流下口水的嘴臉上,除了銀子還更到了更多的東西。

    三日後,馬慶榮帶著栗寶珠進城,一去三個月,歸家時帶回白銀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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