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秋霜這樣,嚇壞了馬菲兒,聽兩人簡短的對話她已經把一切來龍去脈聽的清清楚楚,原來當初把白秋霜賣進岳府的就是這個繼母。舒殘顎副
雖然是明媒正娶,嫁過去就是大夫人,卻也是違背了她的意願,還害得自己成了野種,也難怪白秋霜不想認他們,換了自己恐怕也會如此。
別看那老太太現在衣著看著挺落魄的,也不值得同情,這就叫惡有惡報。
「娘……」馬菲兒有些擔心地走到白秋霜身旁,蹲下,小手放到她的手裡,小心地輕喚著。
感覺到手中柔軟嫩滑的觸感,白秋霜才漸漸從悲痛中緩醒過來,將馬菲兒的小手緊緊揣在手心,感受到溫潤的氣息,又見到女兒如此乖巧,白秋霜才扯動嘴角想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到了嘴邊卻變成低低的抽泣,「菲兒,若是娘有半點主意,也不會回到這裡。本以為……本以為都可以放下,卻還是不行。」
一把將馬菲兒摟在懷裡,悲淒淒地哭了起來。
馬菲兒知道此時的白秋霜極是脆弱,哪怕是裝的再堅強,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婦人,尤其是在這女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年代裡,能如她這般堅強,寧可背負被休的惡名也要女兒不再受氣已是不易了。
「娘,還有菲兒,我保證從今後再有人敢欺負娘,絕對會不得好死!」
馬菲兒的輕輕拍打白秋霜的後背,既然命運的絲線將她們兩個女人連在一起,那麼就讓她來保護懷裡這個命運多噩的女人吧。
白秋霜因女兒的話愕然抬頭,正見到馬菲兒閃動著光華的雙眸,那樣的堅毅,那樣的決絕。一時間白秋霜有些迷茫,甚至有種陌生的感覺,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似一夜之間長大般,那眸中的神采哪裡還像只有十歲的孩子?
當然,白秋霜只當馬菲兒突然的變化源於她們多噩的命運,都說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孩子只是太過懂事罷了。
這樣一想,白秋霜釋然,同時也為女兒的懂事體貼感到暖心。
臉上淚水還未擦去,白秋霜笑道:「你這孩子,小人兒一個偏要裝大人說話,也不知羞。」
馬菲兒見她暫時放下心結,也跟著笑,「誰讓我有一個讓人心疼的娘了。」
「你啊!」輕輕一指點在馬菲兒的小鼻頭上,小小的院中再次充滿母女倆愉悅的笑聲。
既然命運已是這樣,為何不笑著面對每一天呢?馬菲兒如是想,白秋霜又何嘗不如此?
…………
…………
第二天一早起床,吃過早飯,白秋霜又烙了些油餅,帶著怕馬菲兒餓了吃。又給馬菲兒在身上抹了些驅蛇的藥油,在這個時節山上的蛇很多,只要擦上藥油蛇聞著味就會繞道。
不過,除了蛇,別的野獸也不會在大白天出來,再說她們娘倆也不準備進到大山裡面,自身安全是沒問題的。
山裡的蘑菇果然多,馬菲兒蹦蹦跳跳地在像只小鳥,東一下、西一下,一刻也不停歇,這小孩子的體力就是好,若是換了從前的黎菲兒,別說是跳了這麼久,就是從山下爬到半山腰也要累壞了,更別說是一跳歡快地蹦來蹦去了。
此時,馬菲兒胳膊上挎著一隻小小的柳條籃子,才沒多大光景就裝了半籃子,照這樣的速度,很快就可以滿載而歸了,順嘴就哼著采蘑菇的小姑娘那熟悉的旋律,馬菲兒不禁好笑,自己這個樣子不就是采蘑菇的小姑娘?
其實,以馬菲兒此時的能量,擁有整個仙府的財富,想吃什麼沒有?只要弄些種子種在地裡,八個小時之後,就是成熟的蔬菜,她完全不用這樣辛辛苦苦地上山采蘑菇。
就在昨日夜裡,馬菲兒想試試仙府田地裡可不可以種些外面的東西,她就弄了一些蘑菇的根種到田地裡,果然,今早起床再看時,就長成了一大堆足比正常蘑菇大了幾倍的蘑菇堆,只一堆蘑菇就要裝滿一隻籃子。
不過,她還是覺的這樣的活動挺有意思,她不介意先玩上幾天,反正現在白秋霜的手裡還有上次買東西剩下的四兩多銀子,怎麼也夠花一陣子,她也不急於一時。
她已經在想如何利用仙府能讓白秋霜的日子過的好一些,當然,她是不可能直接就從仙府裡往外拿東西,真那樣做了怕是要把白秋霜嚇到了。
畢竟在這崇尚鬼神的時代,她這樣的表現不是被當成神就會被當成鬼。
如果當成是神還好,萬一被說成鬼,恐怕只有被燒死的命運了。
首先,想到的還是賣千年人參,當然,這回賣人參她不準備偷偷去賣了,而是要讓白秋霜也知道。這樣她才可以大大方方地讓白秋霜把錢留下來。
不過,這樣做的前提就是她要熟悉山裡的情況,她總不能憑空就變出一棵人參說是自己在山裡挖的吧,就是那樣做也要有機會自己上山不是。
所以,她此時和白秋霜一同上山采蘑菇為的就是熟悉環境,等對這裡都熟悉了就可以找借口自己上山,到時候假裝到山上溜躂一圈回家時就可以拿一根山參說是在山上挖的了,或者是趁白秋霜采蘑菇無暇顧及她時把山參拿出來,就算白秋霜會因此驚奇至少也是要信的。
當然,這參是不可以再賣給那家孫記藥材鋪了,兩根一模一樣的人參,她實在是沒法解釋不是。
把一切都想的妥妥,馬菲兒更是把采蘑菇當成一種休閒娛樂了,不時采上一兩朵野花插在發間,或者是為白秋霜簪在鬢邊,還別說,這一戴上花,更顯得人比花嬌了。
馬菲兒還用各種野花編成一個花環戴在頭上,本來就可愛的小臉,更顯天真活潑,白秋霜見女兒比從前快樂的身影,臉上也不時欣慰地笑了,想必是為自己離開岳府的決定慶幸。
正在這時,從山下上來兩個婦人,俱是山村女人的裝扮,藍布碎花的衣裳臃腫的像個饅頭,看面色一黑一白,很是好分。
遠遠的兩個婦人便見到白秋霜母女倆,奔著就走過來。
「呀,還真是秋霜,昨日聽你繼母說你回來了,我還不信,這是你閨女?真俊!就是比我們鄉下女孩好看。」其中一個面色微黑的婦人笑吟吟地說著,她的笑容很是真誠,馬菲兒已是有了幾分好感。
「前日回的!」白秋霜也帶著笑意,那笑是直達眼底的笑,看來兩人感情該是不錯。
白秋霜喚馬菲兒近前,「這是我閨女菲兒,菲兒,這是你二舅公家的三嬸、四嬸。」
「二嬸好、三嬸好!」馬菲兒乖巧地叫著人,同時心裡在算著是哪門親戚。
舅公應該是白秋霜的舅舅,三嬸、四嬸應該就是舅公的兒媳婦。看白秋霜和她二人的熱絡勁,應該是親娘那邊的親戚,而不是繼母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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