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冷,可能是流.產落下的毛病,即使是酷暑難耐的三伏天,她全身都冰冷難過。感受著從他掌心傳來的溫熱的溫度,顏汐突然覺得不是那麼很冷,很疼了。
「老.毛病,不用了。」,抑制住心裡的感動,她冷淡地說道,也不想讓他知道,痛經是因為那次流.產。她掙扎著要從他懷裡退出,陸啟正卻霸道地不肯放開她!反而直接翻身尚了床!
「你下去!」,顏汐見著他竟然直接上了她的床,低聲呵斥道,以前怎麼沒發現他臉皮這麼厚?!
「再吵,我讓你弟知道我跟你的關係!不信就試試!」,陸啟正耍無賴地威脅道,他想,她肯定是不想讓她家人知道他們曾經的關係的!果然,他的威脅奏效,顏汐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此刻,陸啟正滑下.身子,在床.上躺下,將她拉進懷裡。
「你」,顏汐氣憤地吼道,他這樣又高又壯的男人和她一起擠在一米五寬的小床.上,她根本沒處可退!
「噓別把你弟吵醒了!」,陸啟正關掉檯燈,對她小聲說道,他的腳貼在她冰冷的腳上,一隻手貼在她冰冷的肚子上,輕輕地搓.揉。一顆心,心疼不已。
顏汐閉上眼睛時,兩滴滾燙的眼淚也從眼角落下,從沒想過能再次這樣被他摟在懷裡,心房裡漲滿了暖流。
曾經,在許多次經歷著這樣的疼痛時,她會怨他,怨他連累她,玩弄了她,讓她烙下這樣的毛病,讓她一個人墜入冰窟裡。
顏汐怎麼也沒法忘記流.產時,得知他是通緝犯時,那種絕望的心情。她也更沒法忘記,當著他的面,被兩個男人那樣羞辱,最後還被捅了一棍子的痛苦!
曾經,陸啟正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父親的那種溫暖,安全的感覺。但那次,那些感覺全部被那一棍子擊碎。住院的時候,也正是她最無助的時候,他的「未婚妻」還來對她說,他只是利用她。
雖然,現在知道他是無奈,也不是利用她,但那些傷痛,真的就能一筆勾銷嗎?!還有那麼多客觀的外界因素,就能當做不存在麼?
「嘶」
「還疼?」,一陣痙.攣的痛襲來,顏汐忍不住抽了口氣,冰冷地不自覺地朝著陸啟正靠去,陸啟正更圈緊了她,只感覺她將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裡。
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心裡更酸,「還好。」,邊說著,卻忍受不了那股痛,伸手緊緊揪住他身上的背心,抑制那股疼痛。
「別對我這麼冷淡,顏汐,你是喜歡我的!」,陸啟正低聲說道,在她的額上輕輕地吻了吻,如果不喜歡他,早就將他趕跑了,被她弟弟發現又怎樣?!陸啟正篤定。
顏汐因為他的話而心悸,這男人,還挺自信的啊。
喜歡,怎麼可能不喜歡?!如果不喜歡,就不會覺得那麼受傷,曾經那麼怨他了!
「陸啟正,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別浪費精力在我這了!」,顏汐淡淡地有些無力地說道,沒有承認喜不喜歡他,對她來說,光是有喜歡是遠遠不夠的。肚子還一陣陣絞痛,使得她沒有精力再說其它。
「我這輩子就只娶你了,不把精力浪費在你這,那浪費誰那去?」,陸啟正不怒反笑,反問道。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堅定,還有一絲苦笑。
即使心防再堅硬,不被他這樣的話打動,是不可能的,顏汐那層層防備下的心臟悸動了下。揪著他的衣襟,什麼都沒再說,只窩在他的懷裡,享受他的呵護。
陸啟正也沒再說話,將她冰涼的肚子一點點地暖化,還有那雙腳,真不明白為什麼才九月中旬的天氣,她就會這麼怕冷。
她的身子漸漸地放鬆下來,揪著他衣服的手也鬆開,轉為抱著他的,這樣對他的依賴,也只有在她睡著的時候吧?陸啟正覺得暗暗地想,轉了個身,側著睡,讓她緊貼著他。
顏汐安穩地睡去,陸啟正也緩緩地閉上雙眼,遙想起她被糟蹋後,他不能安慰她,反而必須無情地離開時那種痛不欲生的心情,將她抱得更緊。那天晚上去醫院偷偷看她時,就有擁她入懷地衝動。
告訴她,他是無奈,他是愛她的,想問她疼不疼……當時躲在角落裡,看著她竟然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般拿出筆記本在寫文,那時,他心裡更為心疼她……
他知道,她每天都要寫更新,風雨無阻,從不斷更,她要掙錢養家。
陸啟正這麼一想,覺得自己更愧對她,除了給她帶去傷害跟苦惱外,再沒其他了!
「啊」
「顏汐!」
她突然間驚醒,低低地叫了一聲,陸啟正心驚地喊道,打開檯燈,只見她一臉蒼白,額上沁著細密的汗滴,目光閃爍,「痛」,鑽心的疼痛從腿心處傳來,好像再遭受了一次那一棍子般。
撕裂般的痛,徹骨而至極!
「哪裡疼?肚子嗎?」,陸啟正大手罩上她的肚子,揉了揉,心疼地問道。心想,怎麼會疼得這麼厲害,看樣子必須要去醫院了!
「不是棍子不要」,顏汐的神智有些恍惚,目光無神地看著陸啟正,小聲地低啞著說道,一臉的恐懼。棍子這個詞,就好比一把刀,剜著陸啟正的心!
覺麼流這。他學過心理學,明白顏汐此刻是深陷進那個陰影裡,「不怕不怕,沒有棍子」,一手圈著她的肩膀,一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臉,邊吻著邊安撫道。
可顏汐眼前此刻的畫面就是,那個身上穿著睡袍的女人,手裡拿著一根棍子,朝著她
「痛!」,撕裂般的痛,令她埋進陸啟正的懷裡,慘叫著,好在她的聲音被摀住,沒驚動顏煦陽。
她在他懷裡劇烈地顫抖,陸啟正亦想起凌北寒說過的話:「下.體撕裂」,他的心也如被人撕裂了般。一個女人遭受這樣的痛苦和折磨,傷害是有多深?
顏汐常常在這個噩夢中驚醒,那一棍子像是魔咒,一直折磨著她!她想忘記,卻時常被那一棍子驚醒,然後再被折磨一次,傷害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深。
過年在家相親的時候,她看過幾個,她很想問對方這樣的問題:你接受非處.女嗎?你接受一個被兩個男人八光衣服侮辱過的女人嘛?你接受一個下.身曾被棍子捅過的女人嗎?
這些問題她當然問不出口,她是在問自己,究竟還能接受別的男人嗎?那幾個相親對象,她一一沒看上,包括那個陸凱。不是沒看上人家,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對不起」,陸啟正啞聲說出這三個字,大手不停地撫摸著她的頭,看著她的眼神漸漸地恢復清明,感覺她不那麼驚恐了,他才漸漸地放心。
見著陸啟正的臉,顏汐身子不疼了,心又疼了
「沒事,我沒事去沖個澡」,有些慌亂地說道,起身,陸啟正也連忙將她扶起。顏汐下了床,由著陸啟正將她扶著出房間,滿身冷汗,下.身也黏.膩著不舒服,她需要衝個澡。
「我幫你!」,他要跟她進去浴.室,顏汐卻用力拉上門,「不用了,我肚子現在不疼,你去睡吧!」,顏汐認真地說道,然後將門拉上,上了門閂。
陸啟正站在門口,歎了口氣,心有餘悸地出了衛生間,遇著醒來的顏煦陽,「我小姐呢?」
「在,好像在洗澡」,陸啟正淡淡地說道,去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連灌了兩罐啤酒,心裡才舒暢很多,也好受了些,想起顏汐的遭遇,他有殺人的衝動!不過,那兩個侮辱她的男人,早就被他利用,害死了!
至於那個丁丁,她私賣軍火,也是被他利用的,就是要置她於死地!聽說她後來是被那伙男人活活搞死的
可就算為她報了仇,又能怎樣?那些對她造成的傷害,磨平不了!
陸啟正吞雲吐霧半宿,沒法入眠,第二天一早,早早起床為他們姐弟倆做了早餐,顏汐起床後,肚子又疼了,而且是第二天,月.經量很多。她索性給主編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假。
當著她弟弟的面,陸啟正沒好多流露出關心,顏煦陽才離開,陸啟正連忙將坐在餐桌邊的顏汐抱起,「去醫院吧!看你的臉,白得嚇人!」
顏汐點點頭,要是這麼痛下去,她明天肯定又上不了班。陸啟正欣喜,抱著她就要出門。
「你放我下來!我還沒穿衣服呢!」,顏汐氣惱道,陸啟正頓足,又將她抱進她房間,放在床.上,他大喇喇地走去衣櫃邊像是丈夫似地給她找衣服。
顏汐紅著臉看著他拿著她的bra,到底是害羞的。
「你出去!」,拿著衣服,對他大聲說道。
「羞什麼」,陸啟正厚著臉皮道,不過,看著顏汐那一臉堅定的樣子,他還是退出了她的房間!
顏汐換好衣服後,出了房間,只見陸啟正也穿戴整齊,手裡拿著車鑰匙在等她,「我自己去!不用你送」,她沒答應跟他在一起,還是保持距離地好。
話才說完,陸啟正大步上前,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就要出門。
「陸啟正!你快放手!被鄰居看到了!混蛋!」,顏汐奮力地捶打著他,氣憤地咒罵道,生怕被人發現他跟她的糾纏!
「你不讓我帶你去,我就抱你出去,讓全小區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陸啟正厚著臉皮威脅道,顏汐心裡一驚,知道他是在威脅她!又氣又惱,「陸啟正!你臉皮真厚!」。
他將她放下,她對他大吼道。
陸啟正只是笑了笑,「我臉皮比城牆還厚的,你不怕丟臉,就反抗我試試?我可不怕丟臉」,陸啟正壞笑地說道,帶頭出了門。顏汐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陸啟正下了樓過了五分鐘,顏汐才下樓。
她沒走小區正門,知道陸啟正肯定在小區門口等她,特意走了偏門,可誰知,出了偏門,竟然看到他從一輛攬勝上下來。
「……」,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笑,她無語,又很想撕爛他的臉!
這人心理素質真好!
也是,做了幾年臥底,肯定早就練就了能屈能伸的本事,她這一菜鳥怎麼鬥得過他?!
「上車吧顏妹妹」,陸啟正睇著她,邪邪地地壞笑道,猜到了她的心思,他才沒在正門門口等她。不過,陸啟正心裡還是有點酸酸的,她當真這麼避他不及?!
顏汐沒再反抗,知道如果不上陸啟正的車,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能還會做更出格的舉動!
陸啟正體貼地為她打開副駕駛的門,顏汐卻自己開了後車廂的門,「坐後面安全!」,她想氣他,他偏不氣,陸啟正厚臉皮地笑著說道。
「……」,顏汐無語地上了車。
「以前看過嗎?去的哪家醫院?」
「沒有,隨便一家就好!」,以前疼得厲害了,都是吃止痛片,她一個女孩哪好意思去看婦科!陸啟正暗忖了下,然後打了個電話出去,不知道是打給誰的,顏汐只聽到他問,「洛城哪家醫院看婦科好?」。
臉刷得又紅了……
陸啟正帶她去的是一家很有名的中醫院,到那,沒掛號就直接就診了,顏汐心想,他肯定是走後門了。
在知道顏汐是因為流.產而落下的經.血不足,宮寒的毛病時,陸啟正心疼,愧疚死!緊緊握著她的一隻手,心疼得厲害顏汐卻淡淡地笑著搖頭。
「以前就有這毛病,並不僅僅是因為流.產你別自責了!」,取藥的路上,顏汐對陸啟正說道,「本來我是真有打掉它的心思的……它自己走掉了而已……」,心裡一陣刺痛,她說著實話,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報應吧,那個嬰靈一定在怨她!
陸啟正心裡同樣刺痛,如果他當初能給她一個承諾,沒有成通緝犯,她也就不會有這樣的心思
ps:今天應該兩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