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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兔死狐悲 文 / bingcao6066

    錦潤公子緊緊握著拳頭:夏杭,他不應該死在這裡。舒骺豞曶

    他掩唇低咳了幾聲,歇息了片刻,提高聲音對周圍圍觀的侍衛怒斥:「還不去護駕!倘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有九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他這一個罪名扣下來,那些侍衛當真是站不住了,紛紛上前去。

    夏杭只有一個人,現在還受了傷,這個時候展承天根本就沒有什麼危險。可是錦潤公子如此一說,打鬥的人多了,倒是給展承天這邊添了不少的麻煩。

    數十個人圍剿一個人與上百個人圍剿一個人畢竟是不一樣的。雖然加重了夏杭的負擔,但是侍衛這邊更亂。既要護著展承天,又要防著夏杭,還不能自己人傷了自己人謇。

    不過片刻,夏杭已經從那亂糟糟的人群中拚命殺出。錦潤公子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再也不要回來。」

    夏杭嘴唇一抿:「我又欠你一條命。」說著,手中的長劍架上了錦潤公子的脖頸,「你們若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展承天站在一旁,臉色冷峻:「放了老師,我放你走。巰」

    夏杭看著展承天,冷哼一聲:「你和你那個姐姐,真讓人噁心!」一個拋棄錦潤公子嫁給他人,一個不顧一切殺人滅口。

    「夏杭!」錦潤公子出聲低斥。

    夏杭看了他一眼:「我原本以為,我曾經生活過的那個殺手組織就已經足夠喪心病狂,沒想到,這個金碧輝煌的皇宮,比那裡還要殘忍無情。」

    「真心相對的,全都背叛。無關緊要的,斬草除根。」按照夏杭的脾性,有恩於他的,一定要報恩,有仇於他的,一定要報仇。如果不是錦潤公子,他一定會殺了展千含和展承天。

    夏杭挾持著錦潤公子出了宮門,看了他一眼,將他一把推向展承天,飛身上馬奔馳而去。

    展承天將錦潤公子攙扶,看著他一聲一聲的咳嗽,嘴角已經有了點點血腥。他說:「如果他落在宇文亓手裡……」

    錦潤公子淺笑:「先不說他是否會落在宇文亓手裡,就算是真的被宇文亓抓了,宇文亓也沒有本事指使他做事。更何況……不管有沒有夏杭,宇文亓一定會反的。」這個時候,宇文亓如果再不造反,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錦潤公子推開展承天:「皇上,我先回去歇息了。」

    他是有意放走夏杭。他知道,他也知道他知道。

    錦潤公子走了,展承天回了奉冶殿。侍衛也都紛紛回去當值。宇文流光站在淡淡月光之下,看著那緊緊關閉的宮門,嘴角微微帶著笑意:「看到了嗎?皇上,是可以很殘忍的。」

    今日,夏杭能夠逃脫。將來,他們宇文家,怕是就逃脫不掉了。

    勤榮想的卻是別的:「娘娘,雖然我們不知道夏杭身上有什麼秘密。可是既然是皇上的仇人,那就可以做我們的朋友。」

    宇文流光看著她,輕蔑的笑:「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無關。」

    洗硯齋。

    錦潤公子命令所有侍候的人退下去,顫抖著手指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沒有喝幾口,卻是有大半的茶水灑在了衣裳上。

    皇室最為無情,皇上明明知道夏杭什麼都不知道,卻依舊固執的去滴血認親,明明知道夏杭根本就沒有造反之心,卻依舊不肯放過他……

    滴血認親,是為了更加確定。如果他不是,那就是皆大歡喜。

    在夏杭面前,如果他是,是為了逼起他的反意。只有他反了,他才能光明正大的殺他。

    至於後來展千含出現……如果展千含沒有出現,展承天就一定會放過夏杭嗎?不會!他只不過不想正面跟夏杭較量武功而已。

    展承天……他唯一的學生,現在終於成為了一個好皇帝。為了避免千萬分之一的危險,不惜殺害無辜。

    今日是夏杭,以後呢?他和他的阿姐……親兄弟都可以殺,女人又算得了什麼?他這個帝師,他們之間存在著深仇大恨,又能夠活多久?

    所謂兔死狐悲,正是如此。可是……錦潤公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能夠反嗎?不能!站在展承天這邊,或許還會有一線生機,讓宇文亓造反成功了,才是他林家真正斷子絕孫之日!

    展承天,宇文亓,哪一方都不能夠相信。他唯一期盼的,就是在事情將要落幕的時候,帶著他的阿姐,遠走天涯。

    錦潤公子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桌子上,過了片刻,他吐出一個人的名字:赫連辰。

    奉冶殿。

    展承天仰頭看著大殿正中懸掛的牌匾。這是先皇親手題的四個大字:勤政為民。

    為民,為民……父皇,今日殺夏杭,也是為民。所以,就不算是罪過了吧。哪一個皇帝登上皇位,不是弒兄殺弟呢?展承胤原本就應該死,他早就應該死在十五年前,那個水塘裡。

    展承天握緊拳頭:「胡國倫!」

    「奴才在。」

    「調集所有可以調動的人,殺夏杭。將他帶到宮裡來,不論生死。」

    「是。」胡國倫領命離開。

    展承天久久站著,仰頭望著牌匾上的四個大字。他是皇帝,他的皇姐將一個天下交到他的手中,他就必須將它守護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來。」展承天以為是胡國倫,轉身卻看到玉嫣然。今日她穿了一身白衣,髮髻上只有幾隻素簪子,卻是襯的她更加嬌艷。

    如果說在這世上,再也沒有誰比林挽陽穿紅更好看。那麼,這世上就再也沒有誰比玉嫣然穿白更好看。

    「怎麼是你?」展承天問的很是疲倦。見到玉嫣然,他就想到林挽陽。

    玉嫣然福了福身子,聲音嬌柔:「臣妾見皇上這麼晚還沒有睡,便做了一些糕點和羹湯送過來。倘若皇上餓了,正好可以當做夜宵。」

    或許是為了緩解一下內心的那說不明的情緒,他問:「如果朕不餓呢?」

    玉嫣然怔了一怔:「如果皇上不餓,臣妾就再拿回去。」

    你看這樣多好,他是皇帝,她是妃嬪,她的一切全都是他。他不想見到她的時候,就可以叫她回去,離他遠遠的。他高興的時候,她就會走過來,永遠用最謙卑的態度面對他。

    在他面前,她是一個最合格的妃嬪。在她面前,他做一個最合格的皇帝。

    展承天站在玉嫣然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或許是看了夏杭的緣故,他既然開始這麼喜歡研究人的眉眼。而這樣看著玉嫣然。他竟然看出了幾分林挽陽的模樣。

    明明知道不是,可是為何他越看越像呢?

    忍不住的,展承天緩緩低下頭去,嘴唇觸碰上她的。那個感覺就很不對,可是似乎在跟自己鬥氣,他一手攬住她的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吻的自己嘴唇都疼了,吻的玉嫣然身體開始顫抖。

    他終於放開她。她推了推他:「皇上……」

    這一聲,讓展承天迷濛的眼神瞬間清明。就算是有幾分相似,就算她的容顏再美,可是,到底不是她。不是她。

    展承天拿過她手中的食盒,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朕不餓,朕倦了。」

    展承天牽著玉嫣然往床榻走。玉嫣然嬌羞的低了頭。

    展承天一把將她按在床榻上,讓她坐著,自己上了床,衣裳沒有脫,而是直接躺在了她的雙腿上,閉上眼睛的時候,展承天道:「朕要歇息,你別說話。」

    玉嫣然怔了一怔,隨即為自己剛才腦中想的事情懊惱。她怎麼……

    玉嫣然拉過錦被蓋在展承天的身上,為他掖好被角。攬著他,看著他閉著眼睛慢慢入睡。他的臉上滿是疲倦,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他的身體,看著都比前一陣子見到他的時候瘦弱了許多。

    漸漸的,展承天進入了睡夢之中。玉嫣然看著他這張臉,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撫摸。手指還未觸碰到展承天臉頰的時候,門開了,胡國倫從外面走進來。看到這樣的場景,愣了一愣。

    玉嫣然發現自己被發現,身體顫了一顫。只是這一顫,展承天便醒了。他迷迷糊糊的抱住玉嫣然的腰:「挽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睜開眼睛看到玉嫣然,後面的話嚥了下去,脫口而出的是:「你怎麼在這裡?」

    「皇上,臣妾……」玉嫣然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展承天想起之前的事情,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回去吧。」

    玉嫣然頓了一頓,還是起身。只是展承天睡得太久,她的雙腿都已經麻了,離開床榻腳尖剛觸及地面,她便一下子摔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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