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之事他不是第一次遇到,鑒於上次的教訓,他這次聰明了許多。舒豦穬劇百姓是天底下最寬容也是最善忘的人,只要給他們一點甜頭轉移了他們的視線,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林挽陽在心底苦笑:減免賦稅,說的簡單!三年的賦稅是多大的一筆銀子,倘若宇文亓在這三年裡面要造,反,國庫空虛,又拿什麼來打仗呢?
展承天撫平她緊蹙的眉頭:「挽兒,這件事情你不必再擔心。皇姐的婚事我已經定在了三月,很快大街小巷談論的就都是皇姐的婚事了。」
「三月?這麼快!」林挽陽一把抓住展承天的胳膊。因為用力過大,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肉裡。展承天的眉頭不易察覺的蹙了蹙。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林挽陽很快低垂了眼眸。
展承天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皇后小產,宇文亓就不安穩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挑撥我和赫連家之間的關係,我需要通過皇姐的婚事來拉攏赫連家。「他對她說話,從來不會避諱。
「挽兒,赫連辰只是做事有些魯莽,他為人還是不錯的。就像是這次,朝中那麼多大臣都在沉默,只有赫連義和赫連辰在為你據理力爭。」
林挽陽揚眉:「哦,是嗎?」僅僅三個字,聲調卻拐了好幾個彎兒,任誰聽著都是一副不屑、嘲諷的模樣。
展承天苦笑,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鼻頭:「你不是這麼計較的人,為何偏偏對赫連辰……」連他都要替赫連辰覺得委屈了。
林挽陽翻了個身,道:「我看他不順眼。」
展承天掐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提了提,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挽兒,除了擅闖桃夭殿這件事情,赫連辰以前是不是得罪過你?在你入宮之前。」
世上有一種人,明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得到答案卻依舊不放棄的問了一遍又一遍。面對林挽陽的時候,展承天就是這種人。
林挽陽的身子僵了一僵,她轉身看著展承天,看了良久,道:「沒有。」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移開了視線。
展承天的心底一片失落,他對著她勾了勾嘴角:「哦。」然後閉上了眼睛。
林挽陽看著他,心中的某個地方隱隱的疼。她的手半抬在空中,她的唇動了動。可是最後她既沒有去拉他,也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樣的寂靜並沒有持續太久,珍瑞在外面問:「皇上,長公主請您去趟鳳虹殿。」
宇文流光小產當日,展承天在桃夭殿陪著林挽陽,第二日,展承天依舊在桃夭殿陪著林挽陽。只是在白日裡去看了宇文流光一眼,囑咐宮女好好侍候。
展千含對此很是不滿:非常之時,他身為一個皇帝,要安撫好宇文流光順便安撫好宇文亓和朝中大臣。
展承天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林挽陽因為殺人的事情害怕,他心中擔憂,要親自照看著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