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香寒伸出手去拉林挽陽的衣袖。舒豦穬劇
林挽陽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可是,說什麼都是無用的。那還不如不說。
她在香寒的身邊跪下,挺直脊背,看著坐在亭中飲茶的展千含,一個字一個字說的異常清晰:「華嬪的胎,是我故意想要除掉的。」
香寒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那件事情,明明是她的錯。雖然當時林挽陽沒有為玉嫣然說一個字,但是回到桃夭殿,林挽陽詳細的問過情況之後,罰她在桃夭殿外跪了一整夜。
展千含端著茶盞的手抖了一抖,眼睛緊緊盯著林挽陽,不確定道:「你說什麼?」
林挽陽又將方纔的話重複了一遍:「華嬪的胎,是我故意想要除掉的。」
因為香寒行刑,此時的這處涼亭外聚集了很多的宮女、內侍。雖然他們私下都在猜測林挽陽對玉嫣然的不滿,可是此時由林挽陽親口說出來。他們居然在瞬間有了「事實不是這樣」的感覺。可是也只是在那一個剎那間,等到他們回過神來,紛紛讚歎自己的「先見之明」。
展千含皺眉,冷聲道:「林貴妃,你可知道,謀害皇嗣,是什麼罪名?」
林挽陽嘴角一彎,道:「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才說了這樣一句謊話出來。
展千含厭恨她,她知道。因為玉嫣然胎兒的事情,展千含越來越容不下她,她也知道。可是因為展承天寵她,展千含拿她沒辦法,所以只能可著勁兒的折磨她桃夭殿的人。如今她這句話說出來,展千含就只能直接針對她,而不是她身邊的人了。
林挽陽賭的就是,在這個非常時期,展千含不會為了取她的性命而與展承天鬧矛盾。
林挽陽一個頭重重的叩在地面上:「臣妾知罪,求長公主降罪。」
展千含果然就猶豫了。她的確是想要林挽陽死,可絕對不能是在這個時候。
展千含低垂著眼眸,拿著蓋子不斷的撇著茶葉末子:這個林挽陽,真的是不簡單啊。原本是想震她一震,結果讓她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若是她的弟弟沒有那麼癡情就好了,可是……不過,既然你自己認罪了,我就絕對沒有不追究的理由。
沉默半晌,周圍的人都在等待著展千含發話。展千含默了一默,道:「此事涉及皇嗣,事關重大,當由皇上親自決斷。不過這段時間政務繁忙,也就不要去打擾皇上了。若是讓本宮知道從誰的嘴裡冒出這些暫時不該說的話……本宮決不輕饒!」
展千含一記冷冷的目光從眾人的身上略過,眾人皆噤聲,大氣也不敢出。「至於林貴妃……暫且軟禁於桃夭殿,若非召見,不得踏出桃夭殿半步。」
展千含帶著英宜離開。雖然她暫時放過了林挽陽,但是林挽陽親口承認謀害皇嗣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她都決計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