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在樹上咯咯的笑,踢著腿道:「還是初林最好了。舒豦穬劇」
初軒在旁邊開玩笑:「自然是好了,大哥就知道寵著他自己的媳婦兒!」
下面的一堆孩子加奶娘笑得厲害,她已經知道害羞,不由的惱了。而嫣然還怯怯的問道:「二哥哥,什麼是媳婦兒?」
那些人笑的更厲害。
她抓了一個大棗子砸下去,卻是因為用力過大,沒有抱住樹幹,自己也跌落了下來。在她的記憶裡。赫連辰是真的接住了她的。只不過這個「接」有點特別。
那個時候,赫連辰的胳膊還不足以將掉下樹來的她接住,想也不想就直接躺在地上,用柔軟的肚子來給她墊著。
赫連辰躺的也很準,林挽陽正好就落在了他的肚子上。她倒是沒有哭,只是在驚嚇之後,覺得身下軟軟的,又坐了坐,然後咯咯的笑了,覺得甚是好玩。
只是可憐了赫連辰,本來就很疼,她這一坐,生生的將他的眼淚給逼了出來。只是父親從小就教導他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輕易掉眼淚,只好自己偷偷的抹掉。
這件事情,赫連辰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只是有一次,不知道怎麼的,赫連辰惹了她生氣,沒有辦法,才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給她聽。當時她笑的很是歡快,笑的赫連辰臉都要黑了。
只是這次……在她嚇得大叫的時候,樹下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沒有初軒、沒有嫣然,更是沒有為她墊底的初林。
所以,這次她只能掉落在地上,賴在地上打滾不肯起來。若是以往她這樣,母親肯定會來哄她的,還會拿糖糕給她吃。只是……
什麼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自己。
林挽陽從驚嚇中醒來,睜眼看到一臉擔憂的香寒。
「姑娘怎麼了?」香寒抓著林挽陽的手。林挽陽掙脫開來,反手抓住她的,伸手將她抱住。
香寒一怔,這樣軟弱的姿態,可是從來沒有出現在林挽陽的身上。心中不由的更加擔心。
「香寒……」只說了兩個字,林挽陽便不再說話了。香寒沒有動,靜靜的等待。
果然,沒等多久,林挽陽沉吟著,緩緩的開口,說出了她隱藏在心底十四年的事情:「我六歲的時候,我的父親母親曾經為我定過一門親。後來我家遭難,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香寒沉默。
林挽陽抓著她的胳膊緊了緊:「可是最近,我又見到他了。」
香寒徹底怔住了,推開林挽陽,睜大眼睛看著她,嘴巴張了又張,顫顫道:「姑娘最近……沒有出宮。姑娘見到了他,那……」
林挽陽的眼皮抬了抬,聲音聽著很是平靜,但是帶著刺人的乾啞:「他就是……赫連辰。」
香寒被嚇得不輕,直直的從床上歪了下去,迷濛了半晌,爬起來跪在林挽陽的身前,顫顫道:「姑娘……那……那今日你們……怪不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