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陽歪在美人榻上,微微蹙了蹙眉,道:「香寒,你可聽說過『稚園』這兩個字?」
香寒仔細的思索,最終搖了搖頭:「沒有。舒豦穬劇娘娘怎麼問起這個?」
林挽陽剛要開口,珍瑞端著托盤進來,呈給林挽陽。是展承天每日要求林挽陽吃的補品。
看著林挽陽吃完,她並沒有離開,而是跪在林挽陽的面前低聲道:「娘娘,稚園是先帝最寵愛的妃子貞妃住的地方。」
林挽陽和香寒的眼眸暗了一暗。林挽陽道:「你繼續說。這個貞妃是怎麼死的?她……有沒有孩子?」
珍瑞低著頭,聲音依舊很低:「貞妃是為先帝殉情而死的,她有一個兒子,是先帝最小的皇子。」
「叫什麼?」林挽陽的聲音已經嚴厲起來。
「展承胤。」
林挽陽緩緩的點了點頭,跟她猜想之中的差不多。只是……還是覺得展千含,有點太狠了。
「先帝的小皇子是怎麼死的?」
「溺水。說是奶娘抱著小皇子在水塘邊看魚,一不小心將小皇帝掉進了水裡。當年長公主只有十歲,但是長公主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杖殺了奶娘。」
林挽陽看著珍瑞,揮手讓香寒退下去,她道:「這件事情隱藏的這麼好,定是被長公主給禁止了,你為什麼還要說與我聽?」
珍瑞一個頭磕下去,聲音無悲無喜:「娘娘如果覺得奴婢會連累到桃夭殿,奴婢願意現在就去太舒殿向長公主認罪。」
林挽陽嘲諷的一笑:「你是皇上身邊的人,我怎麼敢動你?」
「奴婢的確是皇上身邊的人,但是奴婢死去的妹妹,卻是林府裡的人。而且當年,奴婢的爹死時,奴婢不能回家料理喪事,是林夫人放了奴婢的妹妹回家,還給了她一錠銀子。
珍瑞從懷中掏出一方帕子來,雙手遞給林挽陽:「這是當時包銀子的帕子。奴婢的妹妹見這緞子很好,便送給了奴婢。」
林挽陽從珍瑞的手中接過帕子,只看了一眼,她便確定,這上面繡花的針腳的確是出自她的母親之手。而且當年,也的確是有一個在裡面侍候的丫鬟求著她的母親要出府。
林挽陽狠狠的攥住那塊帕子,身體不斷的顫抖。她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揮手,將帕子丟在珍瑞的臉上。
「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林家是禁忌,以後不要再提。掌嘴!」
珍瑞一句話未說,將帕子重新收進懷裡,直接左右開弓打自己的嘴巴。她知道宮中危機四伏,也知道林挽陽如此小心翼翼是為了自保。
「啪!啪!啪!」一下又一下。珍瑞用的力氣很大,很快嘴角就被她自己打出血來。
林挽陽看著不忍:「停!下去吧,好好養傷。記得以後不可再提有關林家的半點事情。」
珍瑞應了一聲退下去。
「香寒!」
「姑娘。」香寒看著珍瑞離開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