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香寒猶疑了一下。舒豦穬劇其實,只要自己家的姑娘去跟皇上說一句話,哪怕是派人傳個話,皇上還不會巴巴的跑過來,哪裡輪的到那個華順容什麼事情?
林挽陽從美人榻上起身,淡淡道:「怎麼?」
眼睛環視四周。簪子、盒子、畫軸、硯台、毛筆、如意等等等等,哪一件不是展承天精挑細選巴巴的送到她這裡來的?
煩躁的皺了皺眉頭:「讓你收起來你就收起來,哪裡那麼多的話?」說完就要出門去。
「姑娘這是去哪裡?」
林挽陽頭也不回,道:「我出去走走,透透氣,不准跟著!」
香寒焦急的想要再說話,珍瑞從旁邊過來拉住香寒,道:「娘娘這是心裡不舒服。等到娘娘自己想通了,香寒姑娘你也不必為著娘娘爭寵的事情煩憂了。」
香寒皺眉看著珍瑞:「姑姑這是什麼意思?」
珍瑞看著林挽陽的背影,心中卻是在暗喜:皇上以後的路,應該會好走許多吧。
這四年,她看林挽陽看了四年,看皇上也看了四年,如今,他們之間的感情終於有了實質性的轉變。她真的,很開心。
林挽陽出得桃夭殿,看著寬廣的宮道,看著高聳的宮牆,一時之間有些茫然,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心中害怕,一旦走錯,便會後悔不迭,從此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第一次,開始這樣害怕邁出一步的路。
凝眉看向前方,那裡有奉冶殿的所在。只是……
歎息一聲,她和他,還是保持先前的關係比較好。
他是皇帝,要寵幸著宮中所有的妃嬪,做到雨露均沾。
而她,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她要確保每一步都走的正確。
這樣,是最好的也是最正確的決定。
展承天,林挽陽。他們兩個人的名字,原本就沒有在同一條紅線上。她林挽陽紅線的那一頭,系的本來應該是初林,可是她親自將他們的婚約給斬斷了。所以,她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她也必須是一個人。
茫然之中,有一絲笛音入耳。林挽陽立刻舒展了眉頭,想也未想,轉身向著桃夭殿不遠處的水閣走去。
此時已是夏季,荷花塘中蓮葉田田,無窮無盡,已經有開的早的荷花點綴其中。水閣就位於荷花塘的中央。無數輕紗掩映之中,一身白衣的錦潤公子坐在水閣裡正在吹笛。
林挽陽不禁彎起了嘴角,提著衣裙下擺走上曲折的石橋,向著水閣之中走去。
躺在亭子頂上的夏杭看到林挽陽遠遠的走過來,微微皺了皺眉頭。不情願的抱著長劍背轉過身去:眼不見為淨。
一曲畢,錦潤公子拿開笛子站起身來,對著林挽陽微微彎了彎身:「林娘娘。」
林挽陽靠著亭子邊上的美人靠坐下來,淺笑道:「公子的笛聲,每一次都能撫慰人的心。讓人聽了,雖然依舊有淡淡的憂愁在裡面,卻是能很快的靜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