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經歷過的那麼多人,那麼多事。舒豦穬劇這些年來,她看到的最終的目標就是自己各種各樣的死法。可當死亡開始真正的有一個期限,回想曾經的每一點每一滴的記憶,原來,她也曾經開心過的。
在成為顏樂樓主人的時候……
在看著顏樂樓逐漸遍佈羌國各地的時候……
在聽到赫連辰說對不起的時候……
在第一次見到錦潤公子的時候……
在……
心跳驟然間漏掉一拍,她緊緊的閉上眼睛命令自己入眠,將那張不斷想要閃現出來的臉頰全力阻擋在意識之外。
她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可以犯任何的錯,唯獨那樣的一件事,堅決不能碰。
因為一旦觸碰,那就是她自己的萬劫不復。
「娘娘,您該用午膳了。」
靠在美人榻上正在看書的林挽陽不悅的皺了皺眉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珍瑞姑姑。這個就是展承天精挑細選為她選出來照顧她的姑姑。
說是精挑細選,可是選到最後,一個讓展承天滿意的都沒有,便挑了他小時候照顧他的珍瑞。說是照顧,可是對於林挽陽來說,這簡直就是監視。
展承天身邊的人,八成都是展千含的人。那些人對展承天好是真的好,對自己……
林挽陽將打開的書扣在自己的臉上,不情願的道:「剛剛吃過藥沒多久,我還不餓,等等再用膳。」心裡卻在考慮,應該怎麼樣把這個珍瑞姑姑給除掉。
這樣的一個人在身邊,實在是太不安全了。做任何事情都不方便。
珍瑞並沒有被她的一兩句話打發走,執著道:「娘娘,按時用膳對您的身體好。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皇上的意思?」
林挽陽將書拿開,似笑非笑的看著珍瑞:「惹我生氣,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珍瑞不慌不忙,在林挽陽的身前跪下,說了一句讓林挽陽剎那間臉色蒼白的話。
她說:「娘娘,不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您將來怎麼做您想要做的事情?」
林挽陽慵懶的神態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盯著珍瑞看了許久,聲音有些低沉,裡面帶著嚴厲:「你,什麼意思?」
「十四年前,十一月,二十八日。」
那只是一個日期,可那不是一個簡單的日期。
長袖之下,林挽陽的指尖都是顫顫發抖。她心中已是驚濤駭浪,可是這個時候,在四處都是殺機的深宮之中,她不能讓人握住半點把柄。
林挽陽低垂了眼眸,繼續恢復先前的慵懶,故作奇怪的問道:「怎麼了?那只不過是一個日期而已。」
「娘娘……」珍瑞看著林挽陽,想要再說些什麼,卻聽到外面有雜沓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是展承天的斥責:「挽兒還沒有用膳?你們怎麼侍候的!」
隨即聽到有人倒地的聲音。珍瑞閉了嘴退回到一旁,林挽陽無奈的歎口氣:他怎麼又來了?真準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