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承天的臉冷了下來:雖然他知道這是林挽陽在為自己辯解,可是關於城郊別院的那件事情,他依舊是有心結的。舒豦穬劇
被別人硬塞個女人到自己的床上本就是一件讓他覺得羞辱的事情,被自己最心愛的女子硬塞一個女人到自己的床上,那份難堪可想而知。
林挽陽那樣做幾乎在告訴整個天下的人:他展承天愛她愛到心尖上,而她林挽陽根本就不屑。四年裡,她的確,是有那麼一絲不屑的。不論林挽陽如何的巧笑嫣然,愛人之間的那份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佟順儀沒有忽略掉展承天的臉色,「臣妾有一事不解,貴妃娘娘為何要帶華修儀出宮,又是如何……將華修儀帶出宮去的?」
「罰過華修儀之後,本宮覺得罰得重了。心存愧疚。而且……」
林挽陽垂了眼眸,蒼白的臉色在加上哀怨的申請,怎麼看怎麼覺得那是一個淒苦無奈的女子。林挽陽知道,城郊別院的事情是展承天的心結,展承天如今對她好,不過是因為她差點丟了性命暫時將心結壓下去的。這個心結,只有解開了,她才能在以後做事情的時候更加順利一些。
林挽陽的聲音低低的,裡面帶著無盡的幽怨:「我入宮四年了,四年裡,眾姐妹怨恨我的時候應該不少吧。」四年裡,後宮無所出。展承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桃夭殿。
「我們今日便把話都說通透。四年裡,我奪了姐們們的大部分恩寵,霸佔著皇上的寵愛,還……四年無所出,愧對皇上恩澤。」
林挽陽攙著香寒的手跪下來:「後宮少子嗣,這是臣妾最大的罪過。不管長公主是否責備,臣妾心中均心存愧疚。」
「皇上知道,平日裡臣妾也會勸解幾句,只是……後來見了華修儀的容顏,一開始心中的確是不開心的,怕華修儀分了恩寵去。可是……皇上的子嗣是最重要的。所以,臣妾甘願冒著失寵被皇上責備的危險,期盼華修儀為皇上再添一位子嗣。」
「皇上,臣妾自幼身患寒症,怕是一生嬌兒無望。所以……」
林挽陽將頭重重的叩在地面上。她哭不出來,只能讓聲音更加淒慘一些。然後叩頭,讓展承天自己去想像她此刻的表情。
任何的表情,都比不上展承天自己心中想像出來的表情。
此刻,展承天想到的是她額頭上的那道疤,想到的是當時林挽陽將額頭叩在碎片上時,在額間緩緩滲出來的鮮血。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了,她……受這樣多的苦。卻,有苦不能言,只能自己吞進肚子裡。
展承天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竭盡全力想要守護的人,卻在他的眼皮子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害?
展承天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當著眾妃嬪以及英宜姑姑的面,親手將林挽陽攙扶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