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萱微微一笑:「如此說來。那我便也無罪了!多謝堂叔恕我無罪!」
韓彪怒道:「你………………」
慕萱笑道:「堂叔莫急。且聽我說幾句,如果堂叔和在場任何人不贊同,我心甘情願受罰!」
韓彪道:「你直說。這是你最後機會,如果你說不出一個讓所有人信服的理由,我一定嚴懲你!」
慕萱道:「我傷紅櫻是因為她歹毒毆打我的丫鬟小桃,至今小桃還無法下床行走,傷勢嚴重,如果不是我立即出手,她恐怕沒命了。小七目睹了所有事實經過,她可做人證。小桃的傷勢,府裡的大夫胡德元可以作證。這算是救人危難之際吧?堂叔剛才可是說過,無罪。第二件事,我和五姐乃是公平比試切磋,比試之前五姐親口說過,公平比試,刀劍無眼,損傷自負。德武堂所有人都可以作證,包括韓教頭也可以作證!自然正式是公平切磋,又損傷自負,我哪裡有罪了?」
「你」
韓彪怒極。
他掌管宗祠堂家法十幾年,從來沒見過如此鎮定自若、口齒伶俐的少年。
通常觸犯了家法的韓家弟子都是痛哭流涕懺悔,哪裡這般氣勢凌人據理力爭?一向沉穩的他,也動了怒氣。
慕萱道:「韓教頭就在場。小七在藥爐。事實如何,問問便知。當然,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本沒有問的必要。現在我宣判,韓慕萱無罪。眾位沒事散了吧,我回去練字了。」
「站住!孽畜!」
韓國輝突然厲喝。
這時,所有人都看著韓國輝。
「父親。她……她妖言惑眾。」韓昊蓉沒想到事情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又急又氣。
韓國輝瞪著慕萱,道:「孽畜。是誰教你目無尊長,口若懸河?」
慕萱正色道:「心中有正氣,自然百邪不侵!」
韓國輝冷冷道:「好一個心中有正氣,百邪不侵!哼!好大的口氣,在你眼裡我們可都成了邪魔了?」
慕萱道:「正邪都是一念間,就看怎麼選擇了!」
韓國輝冷道:「你的意思是在暗示,如果放過你不追究,就是正?如果要追究你的罪責,就變成了邪?」
慕萱針鋒相對:「既然父親是個聰明人,何必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不過……如果父親大人也能說出個讓人心服口服的道理來。女兒也甘願受罰!」
韓國輝喝道:「好!你傷丫鬟,殘同胞,就算你事出有因,不去計較。但是你仗勢欺人,下手毒辣,此乃習武之人最大的罪孽!你看看這大廳之上的金漆牌匾!德武堂,練武之人首重武德!沒有武德,武功再好也只是一個會殺人的機器,如畜生一般。你年紀小小便殘害同胞,恃武生嬌,長大豈不是遺禍天下?作為韓家家主,你的父親,絕對不會饒恕你這樣武林的敗類……」
「停!」
慕萱突然擠出一個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父女的對峙。
如冰火兩重的煎熬和激烈交鋒,凌厲,冷冽,空氣中充斥著劇烈的火藥味……兩人的臉上,都蕩漾著相似的憤怒,古怪的氣氛,奇異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