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這兩個字從未真正出現在世人當中,因為在看來所謂的英雄,或許在別人眼中,是殺父弒母的魔頭,也或許你眼中的魔頭,在某些人眼中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這其實是一種氣概,無關乎實力,手段的精神,只有真正的精神長存,才稱得上是一個英雄,楊泓握著掌心中的柔荑,從對方的目光中,分明看出一種屬於平凡少女式的熾熱,眨了眨眼皮,輕聲道:「我從來不否認,在別人眼裡頭我是一個大魔頭,可我能保證,只要有你在身邊,那麼,我就敢自稱一個英雄,一個只屬於你的英雄。」
納蘭含玉目光中的熾熱越發滾燙起來,在別人眼中那副讓人遙不可及的表情,悄然爬上一絲紅暈,輕輕的將臉貼近溫熱的胸膛,微微閉著眼道:「嗯,我一個人的英雄。」
不得不說,楊泓與納蘭含玉之間呆在一起的時間,十分短暫,甚至一些過分的接觸都從未有過,從大修羅宗出來後,又發生許多事情,讓兩人相隔一方,不過一見傾心這種事情,是讓人難以琢磨的,來的毫不起眼,不知不覺,就深入彼此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
楊泓輕輕攬著少女,也閉上雙眼,嗅著一絲絲淡淡的香味,覺得內心深處,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安寧,這是他從走出落石鎮後,第一次如此的寧靜,內心平和,似乎沒有什麼能打擾到他,他大抵明白過來當年的莫青山與那頭大蟒蛇之間的感情,不過卻總覺得有些不同,反而是黃泉帝君與黃泉傳人的傳說,讓這種共鳴感最為強烈。
「這就是世人所說的情,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連黃泉帝君那種存在,也不能避免的陷入。」楊泓淡淡的呼吸,此時此刻,他彷彿覺得整個天地間似乎只剩下兩人,即便不用睜眼去看,也清楚的感覺到彼此的心意,這就是兩人的心有靈犀,真正心神交融。
緊緊相擁,足足半個時辰後,兩人才緩緩分開。
真正的感情不僅僅是欲,更多的是無論多麼遙遠的距離,哪怕相隔萬里鴻溝,也能夠感覺對方的存在,反之,若是沒有真正的將對方放在心裡,即便近在咫尺,也只有陌生的擦肩
「嘔血蓮果然有效,我那些族人雖然沒有真正的恢復生機,可衰老的跡象明顯減弱下來,楊公子,能不能在給我一片嘔血蓮,這樣的話我的族人會得到更好的治療。」沈碧青滿臉敬畏站在楊泓面前,低聲乞求道,之前按照楊泓的吩咐,將一瓣嘔血蓮花瓣煮成湯水,服用過的沈家弟子,果然延緩了病情。
只不過足足四十多個沈家修士,其中有三十多人都陷入這種境地,一瓣嘔血蓮,明顯不夠,最後分攤到每個人手中,寥寥無幾,楊泓面無波動,眼中隱隱閃爍著冰冷的殺意,若非是納蘭含玉偷偷拽著他的衣角,沈碧青毫不懷疑自己剛剛進門時,就會被一掌釘在牆壁上,當做裝飾品。
任憑誰在溫存時,被人打擾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更何況對於楊泓這個明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的人來說,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水,悶哼了一聲,將一隻玉盒拋出,冷漠道:「我還沒有那麼霸道,嘔血蓮本來就是你沈家的東西,我現在只是希望可以用它將沈奕引出來,你自己看著辦吧。」
「多謝公子。」沈碧青人老成精了,眼光微微撇到納蘭含玉臉上的嬌羞,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心中頓時升起惴惴不安的感覺,生怕楊泓怒極殺人,直待聽到這句話才深深鬆了口氣,顫巍巍的將玉盒打開,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瓣蓮花,然後又慎之又慎的交還給楊泓。
楊泓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貪圖嘔血蓮,沈碧青卻不會就這麼天真的收回去,嘔血蓮這等至寶已不是如今的沈家可以佔有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不可能不懂,眼下能夠得到幾篇花瓣救助族人,已經是莫大的機緣。
更何況楊泓之前在每個沈家族人體內,種下禁制,可以說如今整個沈家的生死存亡,都被他一把攥在手中,揮手間就能徹底覆滅,此舉讓楊泓眼中的殺意收斂了幾分,淡淡道:「出去救治好你的族人,然後立刻告訴我如何引沈奕出來,我現在沒什麼耐心逗留下去。」
沈碧青連忙退出去,納蘭含玉抿著嘴輕笑,真正瞭解一個人,才能看清楚其實他外表一切的冷漠,都是自己的掩飾,她是如此,楊泓其實也是如此。
起碼眼下的楊泓,其實對於沈碧青並沒有動真正的殺意,反而像是一個被人發現偷吃糖果的小孩,更多的是惱羞成怒,否則以楊泓一貫的心性,沈碧青絕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座石室。
「別笑了。」楊泓搖了搖頭,第一次露出這種窘態,不過一閃即逝,面容被一絲鄭重所替代,納蘭含玉露齒一笑,橫了他一眼,隨即也是正了正臉色。
兩人畢竟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像凡人那般可以肆無忌憚的歡愉一場,眼下楊泓還有許多事情去做,必須面對現實。
「看來你又想到了什麼,讓我猜猜,是關於皇室與天妖宗,還是那個柯不休。」納蘭含玉眨了眨眼睛猜測,楊泓點頭道:「嗯,皇室與天妖宗應該還不會有什麼動作,楚家的藏身之所,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就被發現,至於虞婉兒,這個女人也不簡單,雖然有可能被皇室軟禁起來,我種在她體內的魔血,卻沒有絲毫反應,應該處於可以控制的局面。」
「反而是那個柯不休,給我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一個真元境的修士,能讓整個沈家敗落到眼下這個地步,不會這麼簡單,而且之前我就聽說,除了沈家以外,離火城其他幾個家族,也被外人取代了家主之位,不過我很好奇,你又是怎麼猜出我的想法的。」楊泓對與納蘭含玉能猜出來他的想法,有些好奇,最後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