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會介意的……」茉莉的聲音越來越小，「司徒夫人，你，你……人真好。」
「是嗎？謝謝蘇小姐你的誇獎。」歡顏笑了，笑得甜甜的，好似還是當年那個少女的模樣，「其實呢，不瞞你說，我看人也是要看緣分的，有些人，一眼看上去就是很投緣，我覺得蘇小姐你就是這樣的人……」
茉莉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感覺自己所有的小心思，在歡顏阿姨的目光下全都無所遁形。
本來也是，她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是那麼聰明、敏銳又充滿溫柔的女人了。
現在過了十幾年，她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智慧和包容。
「那，那謝謝你。」她咬著嘴唇，聲音小小的，跟蚊子叫一樣。
「不用謝，那麼客氣做什麼，我很喜歡你呢蘇小姐……」歡顏慢慢地開口，「我覺得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這……」茉莉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顫抖，她硬生生嚥下所有的情緒，「那是我的榮幸……」
「你不問我你像誰嗎？」看著茉莉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歡顏的目光也充滿了激動。
這些年來，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曾經的她，充滿自信，一往無前，可是現在的她，舉手投足都顯得那麼謹小慎微……
「我不知道，我覺得司徒夫人你一定是看錯了，我剛從國外回來，是不可能像什麼夫人認識的人的！」實在只能豁出去撒個慌了……
「你為什麼不承認呢？」歡顏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你在害怕些什麼？茉……」
就在這一刻，歡顏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媽咪，你在幹嘛呀！寶兒找你好久了！」
歡顏咬咬嘴唇，轉頭對著女兒說：「你先回去，媽媽有事。」
司徒寶兒一抬頭，就看見和媽媽說話的是剛才自己撂下狠話的如鈞哥哥的女朋友，條件反射地跑過來，凶凶地攔在歡顏的面前：「你幹嘛！不許欺負我媽媽！」
歡顏蹙眉，聲音很嚴肅：「寶兒，一邊去，不許這樣和姐姐說話！」
「咱們又不認識她，媽媽你跟她說什麼啊！咱們回去吧！」司徒寶兒見媽媽生氣，自己也有點膽怯，拉住媽媽的衣角，就想將她拉進房。
「寶兒。」這一下歡顏的表情更是不豫，「跟姐姐道歉，聽見沒有？」
「啊？媽媽為什麼我要向她道歉？」寶兒跺著腳，「我做錯了什麼？是她自己不對，欺負如夢姐姐！我這是打抱不平，我在幫助如夢姐姐啊！」
「不要隨便相信別人，要分辨是非，這話我沒有教導你嗎？！」
歡顏沉下臉，將寶兒拉到茉莉面前，也不顧寶兒還在那裡哭爹叫娘的掙扎，抬頭看著茉莉，「蘇小姐，剛才我女兒言語冒犯了你，真對不起，是我沒有把女兒管教好，現在我要她跟你道歉。」
「不用，不用的。」看著寶兒一張倔強的小臉，茉莉在心裡歎息了一聲，「小孩子不懂事，我不會生氣的，誰小時候沒有犯過錯誤呢？」
她小時候，也犯了很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