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盛如夢在背後叫住她。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茉莉沒有轉頭，淡淡地回答道。
「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如果你想搶到『迷迭香』的廣告投放資金，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茉莉有些不解她語氣中的自信。
「老實跟你說吧，她們的廣告投放一直都是由我介紹的公司負責，一直以來合作也很好，完美地傳達了我想要表達的感覺，所以他們是不會換的，你死心吧。」
「哦。」茉莉點了點頭，「祝你們繼續合作愉快。」
接著，她就走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裡面四面水晶玻璃鏡映照出的自己，頭髮有一點點的亂，但是表情很鎮定。
鎮定之中，還有那麼一點點因為剛才激動而滲出的紅暈。
眼睛亮亮的，可是嘴唇卻是很蒼白。
茉莉笑了笑，自己都覺得笑得很僵硬。
今天她的確失敗了，不僅沒有談妥這筆生意，而且還把林總和盛如夢都得罪了。
違背了她上司安德烈的教導，安德烈說過，任何時候都要和和氣氣的，哪怕就是合作不成也千萬不要結下樑子，因為大家都在一個圈子裡的，就算這一次不成以後也許還有合作的機會，但要是結下了樑子一切都完了。
算了，就算是她今天的失敗，可是看著盛如夢那樣的表情，她實在也沒辦法多委曲求全。
明明是盛如夢要逼她的，她不是傻子，也不是狗腿子，她可沒辦法迎合她。
更何況，她是霍子銘的未婚妻，就了不起嗎？
她走下樓，順手將給『迷迭香』做的方案撕成兩半，扔進垃圾桶。
反正也不可能用得上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纖細的身影剛剛消失在街頭，一個身影已經慢慢地從牆角走了出來，帶著一絲別有深意的微笑，低下頭，伸手進了垃圾桶……
龍麟集團大廈76層。
總裁辦公室。
霍子銘關上電腦，轉頭向落地玻璃窗外的深藍色天幕，抽了一根煙。
今天的天空，很美麗。
不像往日般被煙霧籠罩，深藍色的天空，一輪彎月裊裊婷婷地升起。
感覺，竟然有些像歐洲的月光。
自己怎麼會突然想到歐洲的月亮？
霍子銘有點奇怪，他現在到處滿世界飛，已經沒多少時間來觀賞一個晚上的月光。
可是……
他突然想起似乎是很久以前在倫敦的一家酒店裡，他很倒霉地要睡沙發。
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他真的實在睡不著。
腿都伸不直，更別說手臂了。
看看床上的人睡的正香，他赤著腳踩上柔軟的地毯，走到大陽台上，默默地坐在陽台躺椅上，點了一根煙，看著半空中的月光。
那個時候，他就覺得月亮雪亮，彷彿是一隻眼睛，看盡了人世悲歡。
那一晚，現在想起來也真是奇怪，就好像做夢一樣，完全超脫了他平時生活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