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凝視著她的臉,舔了舔嘴唇,想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看著歡顏這樣的表情,他似乎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他想問問她的手還冷不冷,想問問她難不難受,可有頭暈?要不要休息一會兒?要不要喝牛奶?
但是,剛才說了那麼刻薄,那麼狠心的話,此刻,他一時間又開不了口,如此服軟。
心中矛盾之極,一邊想低聲跟她小小的服個軟,哄哄她。
但,他一向孤傲慣了,自尊心不允許他那麼做,想了半天,他只有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像個不服氣的孩子般:「喂!」
歡顏帶些好笑的看著他。
也真好笑,這樣做作的為什麼呢?
想說什麼就說嘛!
反正自己已經領略了他最魔鬼,最殘酷的一面,還怕嗎?
可是,看著他英俊的臉上繃得緊緊的,雙手把自己的手狠狠的握著,面上又是那麼一副不自在的表情,歡顏只能咳嗽了一聲,打破了他的彆扭勁兒:「我有名有姓,我不叫喂!」
「我說你是喂,你就叫喂!」
「真沒禮貌。」
「我就沒禮貌怎麼的?」
司徒辰爵有些生氣了,漂亮的鬢角浸出細細的汗。
說也奇怪,怎麼此刻覺得和這女人說話有些忐忑的味道呢?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說話有這樣的感覺!
長此以來,他對女人都像是對貨物一樣,覺得還不錯的,就花點錢把她買下,從來不會花心思去逗她們開心,自然,在她們面前也不會有任何忐忑。
但是這一瞬間,他對面前這女人的感覺突然十分複雜,明明十分生她的氣,十分憤怒,憤怒地快要冒火了,憤怒到很不得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恨不得把她掐死!
但是,看到她那麼神情自若的反駁著自己,他突然內心又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他已經二十九歲了,歷經女人無數,這一刻卻好似初嘗戀愛之味的小男生一樣,雖然心裡賭氣不肯服軟不肯哄她,但又偷偷地觀察她的眉角眼梢,猜度她的小心思,猜度她是不是真的生了他的氣。
看起來她一點也沒有不自然的模樣……
難道,他真的是錯怪了她?
突然,就在這時候,門口一個小護士怯怯地敲了敲門:「司徒總……」
「滾。」司徒辰爵好不容易能夠和妻子安靜相對,這個時候他才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那個……有一位……有一位小姐說有急事……找你……」小護士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叫她滾。」司徒辰爵根本連考慮的瞬間都不考慮。
「可是……」
歡顏咬了咬唇,遲疑地開口:「有人找你,你不用那麼拒絕人家吧。」
她想的是,說不定又是司徒辰爵的哪位相好找上門,醋勁十足。
這個時候他不放過自己,到時候人家撒起嬌來怪到自己頭上,那就是自找倒霉,還不如給他機會讓他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