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麼死的?」白悅溪問。舒殢殩獍「屍體在哪?」
「屍體在殿外,他滿身酒氣,屬下懷疑他是喝醉後十足跌死的!」風捕頭回答。
白悅溪讓他把屍體抬上來,蕭名樂下去驗屍。「大人,死者生前沒有喝過酒,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是被人澆在身上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時辰!」換句話說,馬單就是在開堂之前被人殺死的。
「在這辦個時辰之內,你們在哪來,在做什麼?」蕭名樂覷著三個教頭,她真的是生氣了。
「我們三人在一起!」金大回答。
「在一起?沒人離開過?!」
「沒有,我們一直在一起!」徐練回答。
蕭名樂點頭,知道他們不肯說實話。她看向蔣勤,走到他面前,逼視的問。「汪志才死的那天,你們為什麼會擅離職守?」
「小人……是,是馬單硬要拉小人走的,小人擔心會出事,他說沒事,前面有人開了賭局,一定要拉我一起去賭一把!」蔣勤害怕的發抖,他不知道自己一時疏忽會出這麼大的事。
「你們平時會聽誰的指揮?」蕭名樂又問。
「除了老爺、少爺,就是汪管家和總教頭和兩位副教頭,其他的下人不能命令我們護院的!」
「也就是說,如果馬單是被人指使的,那麼,能指揮他的,也就只有你們這幾位了?」蕭名樂看向管家和三個教頭,他們臉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驚慌。
「大人……」汪管家向白悅溪拱手,蕭名樂擺手阻止他。「案發當時,汪管家你人在賬房,有賬房先生和幾個夥計為你作證!」
汪管家點頭,她又看向徐練和賴輝。「當時,你們兩個在一起喝酒?」
「是!」兩個人點頭。
「那麼最後,就只剩下金總教頭你了,只有你一個人沒有是見證人!」蕭名樂最後站在了金大面前。
他蹙眉,似乎不知道時間證人是什麼意思,想了想,又似乎明白過來。他並不理會蕭名樂,拱手對白悅溪說。「大人,少爺被害的時候,小人生病在家!」
「有沒有人可以證明?」白悅溪問。
「這還需要什麼證明?」金大攤開手問。
蕭名樂上下打量著他,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站在他面前。「沒有人可以證明,就只能你是兇手!」
「你不要血口噴人!!」一直淡然的金大忽然變得激動起來。
蕭名樂不理會他的憤怒,自信一笑,右手的紙扇自信的落到自己的左手心內,一下,一下,一下……
金大被她拍打扇子的動作弄得心慌意亂,她不停的圍著他轉圈更讓他覺得煩躁,但他卻強裝鎮定。
蕭名樂慢悠悠的圍著他轉,邊轉邊敘述當日的案發經過。「你當日請假,不是因為生病,而是到賭坊去賭錢,這一點,有賭坊的人可以作證。你賭輸了錢,就想起自己放在汪宅內的積蓄,你想拿錢回來再賭,卻在汪宅門口看到汪志才強搶王小蓮回家。」
「你本來不想管這件事,卻有突然見到吳阿牛想闖進汪宅救人,你心中頓時想到一條一箭雙鵰的毒計!一件你一直想做,卻一直沒機會下手的事!」
「你先吳阿牛一布進了後門,然後讓馬單拉著和他同組的蔣勤離開後院,給吳阿牛讓路。蔣勤從茅房回來後,被馬單拉走,所以吳阿牛很順利的進入汪宅!」
「雖然他是進去了,但他不知道汪志才把王小蓮帶到哪裡了,你為了替他引路,所以找了一塊和王小蓮身上同樣的布條放在通往汪志才房間的必經之路上!」
金大冷哼。「上官師爺,你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
蕭名樂輕笑,表情非常自信。「你很希望吳阿牛能替你除掉汪志才,但很可惜,吳阿牛只在汪志才的背上砍了他一刀。那一刀看似凶險,可傷口不深,對汪志才傷害並不大!」
「因為之前王小蓮用硯台擊打過王汪志才的頭部,加上又被吳阿牛所傷傷,以導致他暫時昏厥,你進房間去檢查的時候,汪志才正好轉醒。他大聲命令你,讓你把王小蓮和吳阿牛抓回來,又讓你找大夫,還罵你沒用,你一氣之下,撿起地上的鐮刀就砍了他的腹部兩刀!」
「汪志才倒下,你以為他死了,丟了手上的鐮刀,想要在他房間裡找些值錢的東西。在你分神尋找財務的時候,汪志才又站起來了,他想跑到外面去求救,你發現了,馬上走過去。他嚇得回身,你拔出隨身的長劍一劍貫穿了他的腰側!」
縣衙外旁聽的百姓唏噓不已,聽著蕭名樂的敘述,就好像看到案發經過一樣。
汪知遠驚恐的站起來,纏手指著金大。「是你殺了我兒子?」
「不,我沒有。老爺,您不要聽她性口雌黃!我為什麼要害少爺,少爺對我這麼好。殺了少爺對我有什麼好處,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金大彈開手,無辜的看著周圍的人,最後看著堂上的白悅溪反問。
「我說過,你這麼做是一箭雙鵰,因為只有汪志才死了,你才能繼承汪家的全部財產!」蕭名樂盯著他,一雙凌厲仔細的眸子似乎沒有任何事能瞞過她。
「真的太可笑了,就算少爺死了,我也不可能繼承汪家的財產啊?」金大大聲的嘲笑。「真是太可笑,太荒謬了!」
「你當然能,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可笑的,因為你就汪員外汪知遠在外的私生子!!」蕭名樂大聲說出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然後轉身站到白悅溪的身後!
金大的笑聲戛然而止,堂上嘩然,汪知遠一直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你說話要有證據,我怎麼可能是老爺的兒子?!」金大大聲反駁,看起來理直氣壯。
白悅溪拍下驚堂木,現在是該他說話了。「你母親春花年輕時曾在汪家做過丫鬟,她與老爺有了你,卻被汪夫人發現,把她趕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