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過頭來看,他一直在怨恨,在復仇,在耍手段。他從來未曾真正的開心快樂過……
「子清……」李元浩眼前出現鍾子清的幻象,他不是沒有人愛過,不是沒有人關心過的。曾經有一個女人,全心全意的愛他,全心全意對他好,為他付出。只是,他不知道珍惜她,還把她向貨物一樣的送給了別人。
「子清,對不起……」我欠你的,今生沒機會還給你了……
「你想見她嗎?我馬上讓人去找她!」李元亦見他提到鍾子清的名字,馬上起身想要讓人去找她,李元浩卻拉住他的手。「不用……來不及了……」
「來得及的,你撐住,我馬上讓人去找她!」他鼓勵著他,如果讓他見到鍾子清,說不定他會願意說出怎麼救名樂的。
李元浩拉住李元亦的手搖頭,他們兩個人之間,從未像現在這樣拉過手。忽然,他又湧出一大口黑血,氣息變得更加微弱。
「元浩……」李元亦蹲下身來扶住他,李元浩張著嘴,似乎想要對他說什麼,可他已經虛弱的發不出聲音來。
「殿下,太醫來了!」獄卒帶著太醫進入牢房。
純潔白色的花朵,散發著淡淡悠然的香氣,朝氣逢勃的綻放在枝頭。
太子府的下人接過盆栽,聞著白色花朵散發出來的香氣,開心的抱著盆栽,穿過走廊,越過亭台,轉身進入庭院……
李元亦從天牢裡跑出來,目光在大街上逡巡,他急忙牽起一旁拴在路旁的白馬,跳上白馬,快速的駛離。「駕,駕……」
「喂,那是我的馬……」
「駕,駕……」白馬急速的奔馳,李元亦還在不停的拍打馬屁股。他只想快點,再快點。
「名樂,等我,等著我……」
「駕,駕……」經過的地方,塵土飛揚,白馬奔跑的機會幾乎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李元亦卻還嫌不夠,他恨不得立刻就到達名樂身邊。
在天牢時,太醫到了,他想把位置讓給太醫,李元浩卻拉著他的手不放,他的唇形一直在動。
他將耳朵湊到他的嘴邊,勉強聽到他微弱蚊蠅的聲音。「名樂,的……藥裡,有,有紫草。紫草……本事沒毒,但是在百日內,在百日內……如果與,與,鳴香白…的…香氣……混合,就會……就混變成…劇毒……」
「鳴香白?!」
「鳴香白,已經,已經送去……太子府……」
「什麼?!」李元亦起身,顧不了其他,瘋狂的跑出天牢去。
「快去……」李元浩說完最後兩個字,抬著的手突然落下。太醫把完脈,對著獄卒搖搖頭。
手裡捧著美麗盆栽的下人穿過庭院,進入中庭,鳴香白的盆栽越來越靠近蕭名樂,越來遠近,越來越近……
「你手裡捧得是什麼花?」朱珍蓉在晴空的陪同下,挺著大肚子散步。
現在是冬天,天氣寒冷,景色蕭條,見到下人手裡捧著漂亮的盆栽,不禁覺得開心。現在能開的花不多,這花又開得這麼美艷,一看就讓人覺得喜歡。
「娘娘!」捧著盆栽的下人見到太子妃,立刻向她行禮。
「免禮。這盆是什麼花?」朱珍蓉湊過去,聞著花朵的香氣問他。
「稟太子妃,送花的人說這盆花叫鳴香白!」
「鳴香白?名字倒是挺特別的!」朱珍蓉有些愛不釋手,看上去很喜歡的樣子。
「娘娘要是喜歡的話,就讓他把這盆花送去楓林閣吧!」晴空提議說。
「娘娘,這花……」聽晴空這麼說,抱著盆栽的下人有些為難。「這花是殿下送給郡主的!」
朱珍蓉一聽,立刻變了臉色。晴空氣憤不已。「又是她!」
「郡主!」蕭名樂正好經過中庭,捧著盆栽的下人看到她,立刻叫著她。
「名樂見過太子妃!」蕭名樂走過來,客氣的向朱珍蓉行禮。
「不必多禮!」朱珍蓉說的有些勉強。
「小人見過郡主。郡主,這是殿下送給郡主的盆栽!」捧著盆栽的下人只覺得這盆美麗的花現在就是快燙手山芋,他越快脫手越好。這裡的人,他全都惹不起。
「送給我的?」蕭名樂一聽就笑了。
「這花叫什麼名字?」她邊問邊開心的準備去接他手上的盆栽。這傢伙還挺懂得情趣的,他還從來沒有送過花給她呢。
「回郡主,送花的人說這花鳴香白!」捧著盆栽的下人回答。
「鳴香白!」她看著潔白優雅的花朵,甜蜜一笑。想到旁邊站著的朱珍蓉,顧忌的看了她一眼,還是伸手去接了。
下人把盆栽雙手奉上,蕭名樂向前一步,雙手慢慢的伸過去,去接下人手裡的那盆漂亮的鳴香白。卻渾然不知,在她伸出雙手的同時,危險也在一點點的向她靠近……
她的手指慢慢的觸碰到鳴香白的花盆,還沒接到手上時,晴空一閃身,故意碰撞了手捧盆栽的下人一下。盆栽立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碎了花盆。
「你……」蕭名樂生氣的看她一眼,晴空得意,嘴上卻責怪那個下人。「哎呀,你怎麼搞的?笨手笨腳的,連個盆栽都端不好!」
「晴空!」朱珍蓉訓斥她,晴空乖乖的站到太子妃身後去。
「小人知罪,小人不是故意的,求郡主責罰!」不小心打破了盆栽的下人害怕的跪下請罪。
「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起來吧!」蕭名樂沉了臉,但她也不會責怪無辜。她生氣的看著晴空,吩咐被嚇壞了的下人。「你再去拿一個花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