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團一個一個的往下丟,每張紙寫不到兩三個字就被她揉成一團扔到地上。舒嘜鎷灞癹蕭名樂自認為自己的字寫得還算不錯,可毛筆這玩意兒她從來沒碰過,寫來寫去也寫不好!要是有支鋼筆該多……
對了,她怎麼忘了。她的皮包裡應該有支鋼筆的。
急忙翻出自己的皮包,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支鋼筆。太好了,她可以給松竹寫信了。哼,李元亦,你以為這樣就能控制住我嗎?做夢!!
鋼筆太久沒有,裡面的墨水不知道干了沒有。拿著鋼筆甩了甩,沒問題,鋼筆一直在皮包裡放著,沒有干,可以用。
寫完信,拿起了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後,正要折好裝入信封,不料卻被人一把奪了過去。
李元亦氣呼呼的看信上的內容,看來開去看不懂。她寫的是東瀛文,雖然上面也有漢字,可上面也有很多他看不懂的符號。看著信上細小的字體,再看看她書案上那支奇怪的筆,他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幹什麼?!」蕭名樂被他嚇了一跳,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你是鬼呀,走路沒聲音的。「把信還給我!」
「這是什麼?」李元亦陰沉著臉,厲聲問她。
「信呀!看不出來嗎?」蕭名樂也沒什麼好氣的回答。
「寫給誰的信?」
「松竹!」
「給松竹寫信。你想幹什麼?」她倒是直接,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他還沒死呢,她就敢這樣。
「沒什麼,就是在府裡呆了無聊,想讓松竹大哥陪我出去玩玩,散散心!」明知道她的意思,還明知故問。
「然後一去不回頭,趁機逃走?」
「太子殿下真是智慧過人啊!名樂佩服!」
李元亦氣得把信紙往書案上一拍,大聲質問她「休想!你忘了答應過我什麼嗎?」
「那你呢?你記不記得你自己說過什麼?是你說話不算數在先,你憑什麼在這裡質問我?你有什麼資格?」蕭名樂心中的怒火、委屈、酸澀全被他吼了出來。明明是他不對在先,他憑什麼在這裡質問她。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忽然想到什麼,歎口氣,稍微放軟了語氣和她說「你是說令牌的事是嗎?我不是說過了嗎,這幾天良石有事,不能在身邊保護你。等過兩天,忙完了這一陣,我親自陪你……」
他伸手想要撫摸她烏黑秀長的頭髮,卻被她一手擋開「不需要!」你是故意裝糊塗還是當我是傻子好騙?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李元亦是真的生氣了,他快要被她氣得發瘋了。他堂堂一個太子,一再低聲下氣、低三下四地哄她,她卻只管給他臉上看。
「我累了,不想和你吵!」她一副失落的口氣,說完這句就不再說話。
「這信上說什麼?」他怒氣沖沖的問她,可她就是不說話。
「蕭名樂……」他被她氣得暴跳如雷,她仍是事不關己的樣子,就是不肯開口說話。
「好,好!」李元亦拿她沒辦法,氣得拍桌子踢椅子。最後把她寫的那封信撕得粉碎,把她的鋼筆沒收。
本來她的心情剛剛好一點,可被他這麼一鬧,心情更加煩躁憋悶的難受。心口更是堵得不行,還有些隱隱的疼。她真的快受不了了,他憑什麼這麼不講道理,他憑什麼這麼欺負她?
李元亦,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大混蛋!
她不想哭的,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卻不爭氣的從眼眶裡跑出來。
恍恍惚惚的走著,她不知自己要上哪去,也不知道她還能上哪去!她本來是想到院子裡來散散心的,可是越走她的心裡就越煩悶。
什麼花呀,景色、小鳥什麼的,全無心情欣賞。只是埋頭,漫無目的的瞎恍。現在,她也就只有這麼大一塊地方能活動了。
她無意識的、漫無目的的走了一陣,最後覺得沒意思,決定回去睡覺!
「明月!」背後忽然有人叫她。聲音聽起來歡快而輕鬆,不同於她以往的悲慼與淡漠。
「娘娘!」她回過身去,面上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明月,你來看我嗎?」朱珍蓉開心的拉起她的手。蕭名樂這才驚覺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楓林閣前面。
「嗯,我聽說娘娘不小心跌了一跤,想來看看娘娘要不要緊!」她隨便扯了一個借口,總不能說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這來的吧!
「我好好的,一點事都沒有。都是那幾個丫頭大驚小怪的!」說著,朱珍蓉還看了身後的晴空她們一眼。
「娘娘不要怪她們了,她們也是關心您!看娘娘您沒事,我也就放心了!」蕭名樂不像朱珍蓉,走到哪裡都帶著晴空、如意她們幾個丫鬟。她喜歡一個人閒逛,此時的她和朱珍蓉相比,顯得特別單薄無依。
「你放心吧,我一點事兒也沒有!來,明月,進來坐吧!」朱珍蓉拉起她的手就要往裡走。
「不用了娘娘,我就是來看看您,我……阿嚏……阿嚏……」蕭名樂忽然打起噴嚏,鼻子感覺酸酸的,出現了感冒的症狀。
「怎麼了明月,你不舒服嗎?」朱珍蓉關心的問,忽然又發現她的頭髮有些潮潮的「你的頭髮怎麼是濕的?」
「沒什麼,我沒事!下午有人落水,我跳下去救她,把身上弄濕了。」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但頭髮還沒幹。
「明月,你會游水?」朱珍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不,我當時太急了,忘了自己不會水……」在太子妃眼中,她還是明月,她這麼給忘了。「我真的沒事,娘娘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