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不耐煩道:「我說,怎麼每次都大驚小怪的?我哪裡不好了?長官我很好!說,這次是有人被雷劈了,還是你們兩個房間的人群毆了?」
那學員急道:「剛一個學員在大院那邊,發現了一具女屍,估計,和上次在御江那邊發現的那個一樣,是後宮的妃子.」
聽到這番話時,御聖君眼中掠過寒芒。
一聽說死人了,還是一具女屍,還有可能是後宮的妃子,唐琳收掉了她那不耐煩的神色,立馬向學員走近幾步,神情嚴肅而清冷:「你說的,可是真的?」
學員重重的點了點頭,「長官,千真萬確!」
唐琳不容分說,「帶我去看看!」
其他人都跟上唐琳出去了,御聖君和御子塵是最後兩個。
御子塵心情沉重,「已經是第二個了,皇兄,刑部還沒有查出來嗎?」
「連刑部都查不出來,不是兇手太過精明了,那就是刑部有鬼。朕會找時間去後宮看看的。」說完,御聖君起身,走出了房間。御子塵隨後跟上。
大雨滂沱。
傅玉書打著傘撐著唐琳到了上林苑大院,此時,一峰和一堂,以及一霜已經在女屍體旁了,三名御林軍為他們撐著傘。
「什麼情況?」唐琳走上來,問一峰他們。
一峰說:「死了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唐琳又問:「可看得出死者的身份?」
正好,御聖君和御子塵上來了,一峰望了他們一眼,這才幽幽的回答唐琳,「是……後宮的妃子。」
邵麒冷不丁點的來了一句,「皇帝的女人死了,他不來處理嗎?」
御聖君默默聽著,沒有什麼表情。
唐琳吩咐一峰他們,「先不要動現場,派人通知刑部,讓刑部來處理。其他人也別在這裡觀看了,都回去。」
御聖君走時,仔細過目了一眼地上的女屍。死者很漂亮,雖已氣絕身亡,但仍讓人難以忽視那張美麗的臉,以及那奧凸有致的身材與高貴的裝束……
只是過目了一眼,然後御聖君就離開了。
轉眼,又到了傍晚,但仍舊是雷鳴電閃、大雨滂沱的天氣。
其他人都去飯堂吃飯了,見御聖君靠在床上發呆,傅玉書喚了聲,「皇軒。」
御聖君正沉思著後宮妃子的死一事,沒有聽到傅玉書的叫喚聲。
見沒反應,傅玉書又喚了聲,「皇軒。」
聞聲,御聖君回過神來,抬頭望去,「怎了?」
傅玉書說:「其他人都去吃飯了,你怎麼不行動?」忽然他想到,在飯堂,他從來沒有見郁皇軒到過。「你是不是跟飯堂有仇?沒見你去過!」
御聖君換了個姿勢躺著,慵懶道:「我對飯堂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傅玉書挑了挑眉,好奇道:「不吃飯,你怎麼堅持到現在?」
御聖君隨便找了個理由敷衍了事,省得傅玉書亂猜,「人家蕭排長喜歡吃耗子蜈蚣蠍子,也鮮少到飯堂吃飯。每個人的吃食不一樣,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傅玉書無力的笑了笑,「莫不是你郁皇軒也喜歡蕭雄所喜歡的那些玩意?你們可真不像是個正常人!」
御聖君淺笑一記,「都這會了,你怎麼不去飯堂?」
「沒食慾。」說著,傅玉書坐下了他的床,一時不由得想起了早前所發現的女屍。「你說,皇帝他是不是有病啊?我聽宮中的人說,他從來沒有到過後宮。我猜,那些女人按耐不住寂寞才會出事。不過話說回來,子墨所言真正掌權的人是二王爺。」
御聖君當聽戲一樣聽傅玉書在說事情,「為什麼是二王爺掌權?」
傅玉書說:「因為皇帝無能。」
這句話,揪起了御聖君的眉,「皇帝無能?」
傅玉書繼續道:「皇帝應該就是有病。你想啊,一個有病的人,能管理這大國嗎?如果皇帝真是這樣一個人,他從不去後宮這件事可以說得過去。你回想一下,唐琳曾不是撞見皇帝與侍衛有染嗎?一個喜歡男人的皇帝,怎麼可能喜歡女人,單憑這點,皇帝從不出現過後宮,也說得過去!」
御聖君打了個呵欠,有了睏意,「皇帝家的事,我可沒有那個心去好奇。」當你傅玉書知道我是皇帝後,你就知道皇帝究竟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了。
「戴面具的那個,應該就是二王爺吧。」傅玉書想起了選拔賽期間戴著面具出現的御聖君,「如果是真正的皇帝,不會這樣做的。二王爺就是不想讓世人知道當今皇帝的事情。」
御聖君說:「反正我們追隨的是二王爺,皇帝只是個傀儡,沒必要去探個究竟。」
「但後宮頻頻出事,對朝廷也不是件好事。」傅玉書說。
御聖君訝異的挑了挑眉,「看不出,從前恨不得御鑫滅亡的你,居然關心起御鑫來。」
傅玉書瞟他一眼,「我沒你說的那麼壞。對我傅玉書來說,今生只有兩件事,一,為夫人和九子報仇;二,跟隨二王爺做出一番大事業來。我當初不知道真-相,一直以為是御鑫導致我們楚國滅亡,如今知道事情並非如此,那我跟御鑫,也沒有仇了。楚城比昔日更要繁榮,我又怎麼忍心再發動戰役。」
傅玉書說到為杜元元和九子報仇的時候,御聖君的眼神總是深邃複雜很多。剛有那麼一刻的衝動,他想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告訴傅玉書,告訴傅玉書,他是御聖君,不是郁皇軒。
但,大局未定,儘管傅玉書良性未滅,他也不能這樣魯莽行事。
飯堂。
唐琳有氣無力的幫木凌萱為學員們打飯,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木凌萱鄙視不已,「不就一天的鬼天氣嘛,至於你這樣要死不活的?」
「你不懂,」唐琳直接拋給她一個無知的眼神,「我可不是為了天氣要死不活。」
木凌萱的鄙視不改,「既然不是,那你還這樣?」
「唉,」唐琳放下勺子,坐在了一旁,哀聲連連。她又想起了那具女屍。這後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必要隔一月死一個人?究竟何人所為?
看到陸儀堂上來打飯了,木凌萱推了一下唐琳的肩膀,「喂,我們的賭約還在嗎?」
唐琳無力的問:「什麼賭約?」
木凌萱的下巴向走過來的陸儀堂挑了一下,小聲說道:「就是那個。」
唐琳望過去,這下知道了木凌萱話裡的意思了。她重新打起精神來。「廢話,肯定還在咯,我們不是還沒有分出勝負嗎?正好我有假期,這樣吧,明天子夜之前,誰若是能把他按倒,誰就贏了。贏了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當然,你若是贏了,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如何?」
木凌萱高傲道:「走著瞧!對了,他是住你們房間的吧?」
唐琳警惕起來,「是啊!你問這個作甚?」
木凌萱狡猾的笑笑。
不出多久,陸儀堂已站在了二人面前,很君子的朝她們笑了笑。
木凌萱笑米米地問道:「陸大人,今晚有空嗎?」發說大怎。
陸儀堂一上來,緊接著,孫百凌也上來了,在他後面排隊,她對於木凌萱的笑容很不是滋味,但沒有表現出不滿,只是表情非常清冷漠然。
「這兩天放假。」陸儀堂說。
木凌萱當即一喜,不容分說:「那陸大人,今晚我做了好吃的東西,到廚房來吃好不好?」
「這……」陸儀堂猶豫了,心裡肯定是不想去的,但如果直接拒絕又很傷人。想了想,他有了既不會傷人的拒絕理由。他看了唐琳一眼,就對木凌萱說:「晚上和明天不行。長官吩咐過,假期間,所有學員均不得離開上林苑這個地方。」
「這樣呀,」木凌萱大失所望,心裡狠狠的咒罵了唐琳一頓。
陸儀堂又說:「改天有空,一定去嘗嘗鳳姑娘做的好東西。」
這句話,一掃了木凌萱的不愉快,可是,卻涼了孫百凌的心。
「讓一下!」孫百凌面無表情的推了一下陸儀堂,把他推開到了一旁,然後站在了木凌萱對面,冷冷地命令道:「本官餓了,快點打飯。」
「是,是是是。」木凌萱一邊賠笑一邊給孫百凌盛飯,還沒有意識到孫百凌的冷漠是因她而起的。
陸儀堂被推開後方知自己沒有顧忌到孫百凌的感受,心裡很慚愧。
入夜,仍舊是電閃雷鳴、大雨滂沱的天氣。
其他人都去其他學員的房間打麻將去了,只剩下御聖君在睡覺和在發呆的陸儀堂。傍晚打飯時,他和木凌萱眉來眼去,讓孫百凌生了氣,到現在都沒有理會他。
這時,一個聲音在門外傳了進來,「陸大人,你在裡面嗎?」
陸儀堂怔了怔,低語一句,「這不是鳳姑娘嗎?」
他這句小小的話,讓處於半睡半醒狀態的御聖君聽到了,猛地坐了起來。鳳姑娘?是木凌萱?!天哪,又是讓她進來發現了他,那還得了!
偏偏,房門這時被人打開了。想出去躲,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