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公房間,袁倩倩曾經讓我看過一本相冊,裡面是我不同時期的照片.」蘇柏說道:『從小到大的都有,我當時的理解是外公一直在關心我,並沒有離開過,現在看來,他是早就開始研究我,直到巫咸事件,我的逆鱗之力爆發出來,才讓他有了全新的計劃,親情也不過是他的籌碼而已。」
「蘇柏……」崔穎關切地說道:「不要太在意了,對方用盡心機,錯不在你。」
蘇柏點頭:「放心,老姐,我明白這一點。他知道那些人失敗的原因,才決定從源頭做起,佈置了這一次完美的計劃,多虧白墨軒那小子精明,換掉了骸骨,不然,他就真的得逞了。」
「袁倩倩也是個可憐的姑娘。」崔穎說道:「唉,真是的,做女人真難啊,為了感情什麼都能夠豁得出去,事情理清楚了,可惜司徒風還是不知所蹤。」
「知道了他辦事的邏輯和風格,對我們還是有益處的。」蘇柏說道:「我出來這麼久了,是時候回去了,你們倆不要光顧著談戀愛,有時間就陪陪嬰寧,還有,將臣前輩出現的話,千萬要穩住他,不要讓他溜了。」
蘇柏消失在空氣中,崔穎埋怨道:「每次都來去匆匆。」
「那有什麼辦法,幽冥界還有好幾雙眼睛盯著他呢。」崔穎說道:「岳青,伯父伯母離開了這麼久,怎麼一點音訊也沒有?究竟要什麼時候回來呀。」
解語病重,需要以花續命,可惜如唐三成所說,這招必然會引來反噬,岳青心中明白,解語的命已不久,崔穎突然停下了腳步,伸手扯了岳青一下:「岳青,我們下次可不可以問問蘇柏……」
「不可以,不要讓他為難。」岳青說道:「生死的事情本來要順其自然,蘇柏也好,我媽也好,都是短暫續命,可惜改變不了結果,崔穎,我們就順其自然吧。」
崔穎心疼地看著岳青,明明嘴唇都在抖動,還強迫自己說出這番話,崔穎扭頭過去:「聽你的,我們就順其自然好了。」
崔穎與岳青回到古董店,見門口站了好幾個人,岳青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店裡的香氣好香啊,不知道是什麼香。」這路人使命地抽了抽鼻子:「像是酒香。」
崔穎與岳青對視一眼,酒狐狸好像成功了,雖然平時店裡也有些香,可哪裡有這股香一樣,好像是噴湧出來的,綿綿不絕,岳青與崔穎匆忙進去,身後的人還在探頭探腦地看著,崔穎也不客氣,馬上把門關上,酒狐狸已經在打著酒嗝,崔穎叫了一聲媽:「酒狐狸前輩,你不會全喝光了吧?」
酒狐狸的臉都紅了,鼻尖上還淌著汗:「這酒好厲害,我就是想喝完,也不敢。」
原來酒狐狸釀出酒後,才喝了一小口,就給那股酒勁給跪了,酒狐狸渾身冒汗:「好厲害的香氣,好厲害的酒勁,這酒一般人可不敢入口。」
「這麼神?」崔穎疑惑不已,好奇心讓她用手指沾了一點,僅僅是一點,剛放進嘴巴裡,香氣盈滿口腔的同時,崔穎的身子就倒了下去,岳青扶住她:「崔穎!」
崔穎渾身都溢滿了酒香,她無力地說道:「好大的酒勁。」
岳青將狼狽不已的崔穎扶到一邊,看崔穎雙腮通紅,無奈地說道:「都提醒過你了,你還要試,這下可好了。」
崔穎抿嘴一笑:「不嘗怎麼知道,天啊,這酒也太神了,普通人一口都喝不了,反正我是相信了,酒狐狸前輩,你喝了多少?」
「半杯。」酒狐狸說道:「香味奪人啊,可惜,這酒不是平常之輩可以喝的,看來,還非將臣不可。」
崔穎覺得渾身無力:「這酒可不能落壞人手上,比迷藥還厲害。」
岳青無奈道:「也只有你會想到迷藥。」
酒狐狸哈哈大笑:「這輩子能釀出這種酒來,真是慶事一件,多虧有那位代理閻王,對了,雪紛呢?」
提到雪紛,崔穎就翻了一個白眼:「您老人家忘記過來是為了什麼嘛,都怪蘇柏,讓你釀什麼酒,你不是為了姑姑來的嘛,現在倒好,每天一起床就扎進這裡,飯也不吃,就顧著釀酒,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我可憐的姑姑,現在還陷在情傷裡走不出來。」
酒狐狸若有所思地將手裡的杯子放下來,將釀出來的酒封好:「不要讓其他人進來。」
岳青扶著崔穎出去,將門鎖好,就看到酒狐狸飄到了雪紛的身邊,雪紛看也不看她,只是拿棉布擦拭著櫃檯,一幅要無視酒狐狸的樣子,酒狐狸扯下雪紛手裡的綿布,拽住她的手:「走,去找你的老情人去。」
雪紛立刻怒視著他:「你說什麼?」
「前男友。」酒狐狸嘻嘻哈哈地說道:「酒喝多了,有點暈呼。」
雪紛無奈地說道:「既然喝多了,就老實睡覺去,不要到處亂跑。」
「你怕了?」酒狐狸說道。
雪紛怒目相視,酒狐狸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看來是擔心看到前男友與別的女生卿卿我我,所以才不敢去,算了,我高估你了。」
「我有什麼不敢去的。」雪紛沉聲說道,酒狐狸放蕩不羈的樣子刺激了她,從小時候起,他就喜歡激將他人,而且次次都成功。
酒狐狸得意地一笑,揚長離去,雪紛只有尾隨在後,酒狐狸模樣俊俏,走到大街上,引來不少異性的注目,他到挺享受這種感覺的,不時地放電,雪紛悶哼一聲,沒好氣地跟在後面,見他並不是往高明遠工作的地方走,不禁問道:「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你想到哪裡去?」酒狐狸說道:「我可沒打算帶你去看你的前男友,我沒那個興趣。」
「那你……」雪紛知道又上了他的當:「我回去了。」
「來都來了。」酒狐狸指著遊樂園的大門說道:「小時候,你不是說過嘛,很羨慕人類可以有遊樂園,青丘卻沒有這樣的東西,現在滿足你一次,這種地方,一個人來顯得可憐。」
話裡帶刺,雪紛氣呼呼地扭頭過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酒狐狸收了笑意,附在雪紛耳邊說道:「錯了,是狐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雪紛哭笑不得,酒狐狸扯著雪紛往裡走,俊男美女格外引人注目,一路之上,面對無數目光,雪紛尷尬不已:「鬆手!」
「鬆手會變得很奇怪。」酒狐狸抽了一下鼻子:「這一會兒不喝酒,總感覺不痛快。我們得找個刺激點的項目玩玩,那個叫什麼?青蛙跳?」
雪紛被酒狐狸強拉著一個項目一個項目地去玩,一番上天下地之後,居然覺得十分痛快,待最後一個項目結束,雙腳落到地上,酒狐狸的表情居然嚴肅起來:「好多了吧?」
雪紛心裡一愣:「這可不像你。」
「我應該是什麼樣子?」酒狐狸說道:「不對,應該說是你眼中的我是什麼樣子?用你的眼光去評判一切,這是你的長項啊,一直保持冷靜冷漠的樣子,無堅不摧,預想到一切,然後提前做出反應,以防自己做到傷害,看起來很有先見之明的樣子,可是,真的很愚蠢。」
「你……」
「你不要頂嘴。」酒狐狸說道:「你從小都沒有變過,說中你心事的時候,你就要裝凶,凶什麼凶。」
雪紛聽到酒狐狸嘀咕的話,不禁扭過頭去:「你還不是一樣,假裝除了酒以外,你什麼都不感興趣。」
「那你就錯了,我的確把酒當成我的第一愛好,畢竟它是我的工作,整個青丘喝的都是我釀的酒。」酒狐狸說道:「可是,我心中有第二,第三排序的愛好,沒有人問過我,我為什麼要像個神經病似地到處去講?雪紛,我心中有兩個第一,釀酒,還有你。」
「突然這樣講,很有趣嗎?」雪紛的反應早在酒狐狸的預料之中。
酒狐狸聳聳肩:「早知道你不會相信,因為你早就給我定了結論了,我不負責任,不是可以承擔你未來的人,是不是?」
酒狐狸一語中的,雪紛轉過身去:「難道不是嗎?」
「貌似忠良就一定是好男人?」酒狐狸說道:「不要先入為主了,我們還會活很久,儘管用那些時間來考驗我吧,我一定不會逃。」
雪紛被酒狐狸弄得心神不靈:「時間不早了,要回去了。」
酒狐狸一攤手:「也是,走吧。」
兩人朝遊樂園走,走出去沒有多久,附近人聲鼎沸,比遊樂園裡還要熱鬧,好巧不巧,高明遠正在那裡出警,雪紛詫異地看著酒狐狸,酒狐狸莫名其妙:「幹什麼?」
「不是你安排好的嗎?」雪紛才不信就這麼巧了。
酒狐狸無可奈何:「我犯得著這樣嘛,純屬巧合,愛信不信。」
雪紛歎一口氣,正要離開,看到蘇小小走到高明遠身邊,附在他的耳邊講著什麼,高明遠便開心地笑起來,兩人的甜蜜溢於言表,雪紛便會心一笑,正打算走,蘇小小看到了她,快步跑過來:「等等。」
雪紛停下,看著蘇小小,語氣冷淡:「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