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白墨軒突然衝了出去,蘇柏看著白墨軒的背影,突然跳起來,追到門外的時候,白墨軒都到了馬路邊上,正準備伸手攔車,蘇柏瘋了一般跑過去,與白墨軒同時擠到了出租車裡,白墨軒在打電話:「盯死那裡,對,按原來的計劃。」
原來的計劃,蘇柏大力地拍了一下自己:「尼瑪,姓白的你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當億萬富翁的夢破碎了。」
「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吧?」蘇柏胸口有些氣短:「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問個明白,他最好還躺在床上。」
白墨軒不耐煩地側頭看著窗外,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想告訴自己,他並不看好自己的願望會成真,兩人一路狂奔到酒店,除了那幾個陰人組織的人外,上官初晴也在,蘇柏又橫了白墨軒一眼,這傢伙瞞著自己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上官初晴面色複雜,微微地搖頭,蘇柏便跑至電梯,來到房間,房門已經大開,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蘇柏不可置信地後退了好幾步,他嘴角浮上一絲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傻了,不知道作何反應了,白墨軒走進來,恨恨地說道:「還是讓他跑掉了!」
蘇柏一把扯住白墨軒的衣領:「他要出國,可以攔截他,對不對?他用的是司徒風的名字。」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白墨軒冷冷地說道:「你這回遇上的不是普通人,我敢打賭,他早就提前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如何離開這裡。」
蘇柏頹然地後退幾步,身子撞到了牆壁上,這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抱著自己的腦袋思忖了好一會兒,終於走到衣櫃前,猛然打開,衣櫃裡面的衣物自然收拾得乾乾淨淨,只是,那裡面依然傳來一股奇怪的腥味兒,蘇柏伸手拍打著衣櫃,發現裡面有空洞,原來,這是酒店獨有的設計,方便客戶在夾層裡存放貴重物品以防丟失,可是,這個衣櫃裡面放著的卻是幾個容器,其中一個裡面還有些殘留的液體。
蘇柏將這幾個容器拿出來:「味道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白墨軒問道。
「我也不知道。」蘇柏說道:「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姓白的,要不是尚一航過來,我真不想承認,自己也曾經發現過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尚一航過來,把我所有的幻想打破了,怎麼辦,白墨軒,我要怎麼告訴外婆這件事情……」
這種時候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上當受騙而吃的那些苦,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外婆,白墨軒的挖苦講不出來,他愣了一下,一下子抱住了蘇柏:「你這個傻大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告訴你,我自以為自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還有陰人組織的幫忙,可是,還是讓他跑了,如果我早點告訴你,你現在興許不會這麼難過。」
「就算你早點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蘇柏此時完全冷靜下來了:「久違的親人重新出現,怎麼可能容忍其他人往他身上倒污水?」
蘇柏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先試著攔截他,然後……」
他舉起手上的容器:「這個東西一定是他錯漏下來的,必須要送去化驗,看看裡面有什麼貓膩,這東西的味道,和他之前輸的液體是一個味道。」
白墨軒讚許地看著蘇柏:「你小子……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你的讚美我收下了。」蘇柏說道:「不過,你也逃不了,回去後好好地告訴我們,你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
這件事情不止是白墨軒,岳青也是知情人,所以,兩人連同上官初晴一起坐到了眾人的對面,柏凌聞訊趕來,知道司徒風突然離開酒店,遺囑也無法生效,居然表情淡定:「就知道是這樣,可憐了,兒子,你的孤兒院和養老院蓋不成了。」
「老媽,這種時候,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吧?」蘇柏沒好氣地說道:「那可是你爸,我的外公,他究竟幹了些什麼事情啊?」
白墨軒說道:「他意在十二條龍脈交匯處。」
「我現在可以回去把骸骨取出來。」蘇柏說道。
白墨軒心中一動,衝出去打電話,然後才坐回來:「不知道現在來不來得及,我有種感覺,你的外公不是一般的人,牛骨還在嗎?」
蘇柏一愣,回到自己房間查看,回來後因為太累,所以背包依然是去時的樣子,可是拉開夾層,哪裡還有牛骨的影子?!
蘇柏呆若木雞,隨即衝到監控室看監控,這幾天並沒有人闖進古董店來過,所以牛骨並不是在古董店丟失的,那麼,是從那裡回來的路上了嘍?
重新回去的蘇柏艱難地開口:「牛骨不見了。」
白墨軒呼出一口氣:「牛骨沒有了,所以,就是你也進不去了。」
柏凌現在沉不住氣了:「所以,他先人的骸骨已經埋在了裡面,現在知道他從頭至尾都在騙人,但是那些骸骨也無法取出來了?」
蘇柏點頭:「沒錯,因為沒有了牛骨,就等於沒有了鑰匙,或許可以炸開,但那裡是其它的地方不一樣,有金龍守護,那是龍族先人化成的生氣,恐怕會發生超物理現象。」
岳青與白墨軒交換了一個眼神,岳青這才開口道:「拿不出來也沒有關係。」
「為什麼?」蘇柏問道。
「因為我把骸骨掉包了。」岳青轉身取來一個盒子:「這裡面才是真正的你外公的骸骨,之前你埋進去的只是幾塊人造骨頭。」
「因為擔心用動物的骨頭也會造成不良影響。」岳青看蘇柏的表情還算平靜,所以繼續解釋道:「所以找來了假貨,高仿真的骨頭,按著原來骸骨的樣子仿出來的,不知道的人根本分不出來,因為時間很緊,差點趕不上,所以,在過去的路上,我才找機會調了包。」
蘇柏馬上鬆了一口氣:「要命!」
柏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死我了,那傢伙現在一定很得意吧,糊弄了所有人,讓蘇柏心甘情願地替他深入龍脈境地,這是前面所有的人都無法辦到的事情,可惜啊,居然讓你們倆給攪合了!」
崔穎也是後知後覺的類型,她實在不懂:「可是,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一開始。」岳青說道:「是白墨軒先感覺不對勁的,初開始,我也認為是他太過敏感。」
「我和你們不一樣。」白墨軒說道:「我是指身世,我從小離開親生父母,和養父母住在一起,但內心始終有些耿耿於懷對於我的親生父母,所以在親情方面,我沒有你們那麼多血質,我要冷漠的多,因為這種冷漠,幫了大忙。」
「外公突然回來,首先贈送了一大筆財富,這個行為首先讓我無法理解。」白墨軒說道:「雖然我的親生父親也做過類似的事情,但又有些不同。」
「這一點我倒覺得沒有什麼不妥,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人未到,禮先到,是那個傢伙試圖收買蘇柏。」柏凌說道:「雖然大手筆了一些,但是動機說得過去。」
「可是,太招搖了。」白墨軒說道:「我就是覺得動作大了一些,你們就說我無理取鬧吧,我心裡的確打一開始就覺得司徒風太招搖了,反而讓我覺得沒有誠意,過猶不及,你們聽說過吧?事情做得過頭,就跟做得不夠一樣,都是不合適的。」
「可是站在我們的立場上,並沒有覺得不妥啊。」柏凌說道:「我們家人當中,就屬我對他有偏見了,可也覺得說得過去,頂多是覺得他連回來都這麼有心機,更不要說我媽和蘇柏這個單純的小子了。」
「這就是麻煩的地方。」白墨軒的眼睛瞇了起來:「當我試圖站在蘇柏的立場上去想這一切,我又發現一切都是合理的,所以,我完全能夠理解蘇柏所做的事情,當我回到白墨軒的立場上,事情又不一樣了,所以,我和岳青談過這件事情。」
岳青點頭:「沒錯,白墨軒認為我也可以站在與他相同的立場上,不過,一開始我也沒有站過去,因為,我覺得白墨軒神經過敏,當時我正替蘇柏找到外公感到興奮,直到,有確實的證據出現,我才與白墨軒成了一夥。」
崔穎張大了嘴巴,岳青馬上說道:「不好意思,我們決定成立三人同盟。因為你平時很心疼蘇柏,我們覺得你不能理解,並沒有通知你。」
崔穎故作傷心:「第三個人肯定不是我,對了,是上官初晴!」
「我當時也非常迷惑,僅有直覺是不夠的,所以,我想到了上官初晴。」白墨軒說道:「她再合適不過了,她是個女人,還是個看上去柔弱的女人,而且,我和她之間還有契約在,我可以理所當然地利用這次機會,最關鍵的是,她是一個頭腦清晰的局外人,完全符合我的條件,所以,我用了最後一次的委託機會,讓她盯緊司徒風身邊的人。」
「要說司徒風的身邊人,那就是那名小護士了?」柏凌說道。
「沒錯,上官初晴的身手頭腦一流,當她行動以後,越來越多的異常出現了。」白墨軒看著上官初晴:「接下來你就是主角了,你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