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嘿嘿笑道:「明明是你必須得走嘛,關我什麼事。」
轉輪王瞪了他一眼,嗖地一下消失在那裡,蘇柏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故作輕鬆道:「這是好事情,看來要麻煩一下未來姑父了。」
轉輪王一走,雪紛與雪湘便走了進來,雪紛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剛才一直在偷聽,畢竟此人與雪繽之死脫不了干係。」
雪湘點頭:「雪繽死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查個明白,現在既然有眉目了,順著查下去就好了,這件事情我看交給我和雪紛,你們顧好眼前的事情。」
「媽,你們要小心一點,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點害怕。」嬰寧的頭靠在母親的肩上,雪湘馬上愛憐地摸著她的頭髮。
「傻孩子,這有什麼好怕的。」雪湘說道:「你們不也說,這件事情要靠未來姑父嘛,我們只是傳聲筒罷了。」
雪湘似笑非笑地看著雪紛:「對吧?」
雪紛無奈道:「你也跟著他們起哄,好了,我們先去聯繫高明遠,名字叫姬堯是不是?這麼特殊的名字,其實比較好查,現在全華夏也沒有多少姓姬的人,走吧,雪湘。」
雪紛一個電話就叫來了高明遠,雪紛把事情說明,高明遠卻有些為難:「多年前的檔案恐怕很難找到了,我是說,原檔案可能早就消失了,畢竟年限太長,恐怕都被銷毀了,如果那人有意不讓察覺自己的存在,更難查了。」
「那麼,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雪湘問道:「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
「為,為什麼啊?」高明遠小心翼翼地問道:「是個男人吧?」
「是個男人,而且從年齡上來看,還是一個年紀不輕的男人,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雪紛搖頭:「不要讓雪湘看笑話。」
高明遠憨厚地笑笑:「我沒多想,嗯,是個男人。」
雪湘不禁笑出聲來,見雪紛向自己討饒,趕緊收了笑容:「還是說回正題吧,高警官,還有什麼好辦法嗎?」
高明遠對雪湘感激涕零:「現在只有一個辦法,我去搜查姓姬的人,向這些人調查,看他們還記不記得姬堯這個人。」
「這倒是個辦法,只是比較複雜,要麻煩你了。」雪湘說道:「我們現在也只有你可以倚仗了,也算是托了雪紛的福吧。」
高明遠覺得這話十分中聽,用力地點頭:「找人其實是我的長項,我熟悉的同行分佈在各個城市,我會委託他們打聽,一定會把姓姬的挖出來,不,找出來,嘿嘿,那什麼,我是行動派,我現在就回去聯繫他們,對了,還有其它的信息嗎?」
「我們知道的不多,除了這個名字和大概的年紀,再沒有其它了。」雪紛故意說道:「怎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做不到,就不能答應。」
高明遠馬上挺起胸膛:「我答應你的事情不敢說一定會做到,但一定會努力去做,我現在馬上就去。」
看著高明遠走遠,雪紛嘴角上揚,雪湘說道:「這是個很單純的人,不過,你要告訴他你的真實身份嗎?」
雪湘一句話就把雪紛拉回到現實,雪紛面露難色:「我不知道,萬一有一天他提出來要見我的家人,怎麼辦?雪湘,你那時候是如何處理的?」
「我選擇坦誠,」雪湘說道:「和他認識的第七天,我就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他雖然驚愕,還是選擇了接受,但尋思和高明遠不一樣,尋思本人身份也十分特別,年代也不一樣,所以對於我這樣的存在更容易接受一些,高明遠不同,他完全是個素人,又從事這樣的職業,恐怕……」
這個道理雪紛明白,她正要開口,雪湘問道:「你平時吃油豆腐嗎?」
「不吃,怎麼了?」雪紛好奇道:「難道我們不可以吃這種東西?」
「不要吃,我曾經試過一次,結果險些露出尾巴。」雪湘回想起以前的一幕,不禁露出笑容,看到火尋思驚慌失措的樣子,現在仍像在昨天一般。
看到雪湘臉上甜蜜的笑容,雪紛大受觸動,火尋思對雪湘而言,已經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人死了,可是感情仍在,自己與高明遠也能夠如此嗎?雪紛第一次決定正視自己身份的問題,或許,是時候向高明遠坦白了,若是他不能接受,這份感情就此結束吧,畢竟,長痛不如短痛!
「雪湘,我去買點藥。」雪紛站了起來。
「買藥?」
「速效救心丸。」雪紛也不禁失笑:「從今天起,我有可能在任何一個時間告訴他真相,我怕他承受不了,先做點準備工作得好,這瓶藥我隨時帶在身上備用。」
雪湘點頭:「我認為這是最好的決定,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雪紛歎息一聲:「這一天,他遲早要面對。」
再說高明遠離開古董店,走在路上就開始打電話,一番聯絡之後再回到警局,已經是中午了,同事們都不在辦公室裡,不,不對,還有蘇小小,蘇小小正埋頭在寫什麼東西,粉紅色的信紙上正塗抹著一顆粉色的紅心,她塗抹得相當認真,以至於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的時候,高明遠已經近在眼前了:「你怎麼沒去吃中飯?」
「我,我吃過了。」蘇小小一臉緋色,悄悄地用胳膊蓋住粉紅色的信紙。
高明遠剛見過雪紛,心情甚好,他並沒有發現蘇小小的異樣,反而是一臉興奮:「在寫什麼東西,不會是情書吧,小妮子你臉上的顏色已經出賣你了。」
蘇小小的臉更紅,她趕緊將那張紙收到抽屜裡:「隊長,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有點事情,出去了一趟,你繼續寫吧。」高明遠打趣道:「不知道是什麼人這麼幸運。」
「隊長覺得被我喜歡的人很幸運嗎?」蘇小小問道:「假如那個人是你的話,你會拒絕像我這樣的女孩子嗎?」
「一般都拒絕不了吧?」高明遠笑得更開心了:「你可是我的下屬,加油,喜歡人家就表白,不然怎麼知道結果?我先上去了。」
「喜歡人家就表白,隊長,這可是你說的。」蘇小小拉開抽屜,取出那封信,裝進信封裡,夾在要送給高明遠的檔案裡。
另一邊,蘇柏還沉浸在看到外公二十歲影像的興奮之中,「姬堯,原來他叫這個名字。」蘇柏吐出一口氣:「好了,繼續等消息吧,現在玉圭最重要,唉,對了,玉符,玉印和哈硯都到手了,不如擺出來看看吧。」
岳青說道:「子午歸槽你們還記得吧,我覺得哈硯其實是可以修復的,我想到了一個人,柏凌伯母。」
「這麼客氣地叫我媽,我都不習慣了。」蘇柏點頭:「沒錯,我媽說過,她的能力在於修復有靈氣的東西,包括人在內,我打電話給她。」
柏凌過來的時候,自然又帶來了蘇打洪特製的飯盒,柏凌看著岳青的腿笑道:「聽說你受了傷,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營養餐,這陣子我每天都會送過來。」
「謝謝伯母。」岳青指著桌上的哈硯說道:「不知道伯母能否修復這個硯?」
「啊,不是普通的古董呢,不然你們得去找古玩修復公司了。」柏凌一眼便看出來了:「靈氣外洩,讓我來試試吧。」
哈硯破損的地方在左上角,那裡原本有兩條天然的花紋,細若小魚,因為破裂的原因,兩條細紋從中間斷開,這或許就是它們不能再自由游弋的原因吧,柏凌將哈硯握在手心裡,輕輕地磨擦著,蘇柏的身子貼過去:「老媽,你在幹什麼?」
「你眼睛看不到嗎?」柏凌斜了蘇柏一眼:「很明顯吧?」
哈硯在柏凌的手心裡發出光來,光芒籠罩在左上角,兩條斷裂的細紋在慢慢靠攏,蘇柏張大了嘴巴:「也太神奇了,居然做到這樣。」
柏凌並不敢鬆懈,在手心裡磨擦得更快,直至手心灼熱,一聲輕微地「啪」之後,柏凌鬆了一口氣,將哈硯放在桌子上:「可以了。」
「那現在看看能否歸槽。」岳青正想起來,想到自己的腿,只有苦笑一聲的份兒。
崔穎馬上站了起來:「我去。」
崔穎端來一盆水,問道:「現在要放進去嗎?」
岳青說道:「還要再等一刻鐘,還沒有到子午之時呢,據說是因為子午之時的陰陽二氣過於充足,往往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人是如此,一些有靈氣的東西也是如此。」
「老媽,你有這種才能,怎麼不去古董修復公司上班?」蘇柏說道:「如果這樣的話,你比老爸賺的多多了。」
「傻瓜,不是所有的古董都有靈氣的。」柏凌說道:「你是想讓老媽去丟臉,是不是?這方硯是茅山四寶,自然和普通的古董不同。」
柏凌看了一眼嬰寧,笑瞇瞇地說道:「嬰寧,你好久沒去我家了呢,有空也要多走動一下啊,你叔叔最近又發明了幾樣新菜,去試試菜吧。」
嬰寧踟躕了一下,只是笑了笑,並沒有作答,蘇柏抬頭看了一眼時間:「子午之時是十二點到一點吧,馬上就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