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白墨軒無法同行,癥結居然在於小白,小白被經紀公司盯上以後,決定對小白展開演藝培訓,小白畢竟剛出青丘,對外面的世界還不適應,白墨軒也擔心他嘴快,透露自己與他的身份,決定陪在小白身邊。!
當下,四人就打包出發,幾乎不眠不休到達指定的地方,那是一處連綿的深山,進山之前,嬰寧的眼睛被粘在那個清澈的湖面:「好通透的湖水。」
那一汪湖水並不大,可是湖水像一塊通透的翡翠,奇怪的是,微風刮過,湖面也沒有驚起一絲漣漪,美則美矣,卻少了一點生氣。
「這是死水。」岳於說道:「這個湖恐怕是後天形成的,它讓這山的生氣改變了,怪不得大明僅276年了。」
帝陵選址都極講究,一方面是為了對應自己的帝王身份,二來擇個風水寶地,就可以福延後人,太祖皇帝也不例外,岳青言之灼灼,顯然是對地宮所在十分有把握,蘇柏催促道:「少年,我們要從哪裡下手?」
岳青拿出羅盤,往東南西北各走了一下,當下決斷:「往東。」
一行人往東走了不久,岳青不時回頭張望,崔穎問道:「怎麼了?」
「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跟著我們。」岳青見起風了,不禁笑道:「可能是我多心了,要是唐老闆在就方便多了,他可以聽到後面是什麼聲音。」
嬰寧歪著腦袋神秘地一笑,岳青沒來得及問她,她的身子就迅速地往回衝,蘇柏唯恐她有危險,伸手去扯:「不要過去。」
嬰寧早就說過,她最大的長處便是逃跑,腳底像裝了輪子一樣,速度飛快,這一下蘇柏便扯了個空,嬰寧飛撲過去,隱在石頭後的人著實吃了一驚,想要再次藏起來,已經晚了,嬰寧整個身子將她抱得結結實實,聲音如銀鈴響起:「你為什麼跟著我們?」
蘇柏與岳青對視一眼,聽嬰寧的口氣,並沒有敵對與害怕,甚至有些驚喜,蘇柏趕緊過去,看到被嬰寧緊緊抱著的是個女人,那張臉熟悉得很,可惜蘇柏一時半會叫不出名字,嬰寧提醒道:「是她啊,上官初晴!」
崔穎倍感狐疑:「上官小姐,你為什麼跟著我們?白墨軒可不在這裡。」
上官初晴全不是上次見到的模樣,今天她將頭髮束起一個馬尾,也換了一身灑脫利落的登山裝,平添了幾分豪爽的味道,但她的氣質依然嫻靜,被嬰寧死死地抱著,也沒有掙脫的舉動,面對崔穎的發問,她眉眼下垂:「這不關白墨軒的事情。」
嬰寧突然歪了一下腦袋,疑惑地說道:「咦,你身上的味道好奇怪啊,除了香味,還有一股味道……」
上官初晴敏感地縮了縮身子,嬰寧想到了,她興奮地舉起手來:「我知道了,你身上還有狐狸的味道!不過……你並不是青丘族人,你是什麼狐狸?」
狐狸?蘇柏費解道:「上官小姐,你,你也是狐狸精?」
「你可不可以先鬆開我?」上官初晴說道:「我並沒有惡意,如果可以,我完全可以在你們未察覺到的時候下手。」
她的話音一落,面色突然大變:「快躲起來!」
「為,為什麼啊?」嬰寧大為不解,上官初晴不容得他們考慮了,首先拽著嬰寧的手往一處大石後面躲著,又說道:「大家暫時屏住氣息。」
這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四人半信半疑地照她的話做,岳青卻已經開始提防,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行四人都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背著背包從這裡走過,蘇柏注意到這四人的腰上都纏著繩索,與他們攜帶的十分相似!難道,這四個人也是倒斗的?
待那四個人過去了,上官初晴才鬆了一口氣,冷不防嬰寧清亮的眸子出現在面前,與她的臉僅一巴掌遠的距離:「你認識那四個人?」
「不認識。」上官初晴說道:「我只是知道他們是倒斗的,同行是冤家,你們遇上了,一定有得爭。」
「那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倒鬥?」嬰寧不依不饒。
「因為……我偷聽到了白墨軒與你們的電話。」上官初晴說道:「並非刻意,可是太湊巧了。」
「哦,你們現在的關係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崔穎怪笑道:「不過嘛,白墨軒那個傢伙可是很敏感的,居然會讓你偷聽到電話?」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上官初晴歎道:「他明知道我一定會跟過來。」
「我的腦子暈了,你們直接一點好不好,老姐,速度點。」蘇柏急壞了,眼看著那四個人已經往東邊去了,蘇柏生怕這些人搶先一步。
「邊走邊說。」崔穎站了起來:「上官小姐,我暫時相信你。」
五人與前面的四人拉開了安全的距離,崔穎這才說道:「你們記得我們出發前與白墨軒的通話吧,那傢伙說不方便前來,但一定有人會保障我們的安全,還說什麼這都是緣分,上官小姐,我們很想知道,這緣分是什麼意思?」
上官初晴說道:「我的確是狐族,不過是半人半狐,確切地說,我的祖上是人族與狐族通婚的後代,所以,我的體內有沙狐一族的血統,但與你們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蘇柏心裡一動,這上官初晴的情況豈不是與自己一樣,自己是人族與龍族通婚的後代,白墨軒啊白墨軒,這是你的劫啊,你就注定與這樣的人有緣分!
嬰寧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轉,好奇地打量著上官初晴:「你是塗山氏?」
「不,我是沙狐。」上官初晴說道:「不然怎麼會出現在沙漠裡。」
嬰寧說道:「原來如此,可是,你為什麼要來保護我們?」
「因為這是白墨軒的要求。」上官初晴說道:「我必須做到,這是沙狐與青丘狐之間的約定,說白了,我現在就是白墨軒的保鏢,救他的命是偶然中的意外,崔小姐也說了,他在電話裡說自然有人會來保護你們,他已經提醒過你們了,我原本也打算在暗中相隨,沒想到你們這麼警醒,讓你們發現了。」
「這個壞人。」崔穎搖頭:「你們兩族的事情以後再問,上官小姐,冒昧問一句,你有什麼能力?」
「身手不錯,這樣夠不夠?」上官晴說道:「尤其是移動的速度。」
這個岳青相信,他老早就覺得身後不對勁,可是每次迅速回頭,卻什麼也沒有看到,而嬰寧發現上官晴的時候,她與他們相隔不過四五米,跟得相當緊,如果不是身手靈活,怎麼可能迅速躲避眼線?
前面的四人知道是什麼來頭,但看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裝備齊全,明擺著是熟手了,五人往前追了不久,便聽到一聲槍響,五人一驚,加快腳步上前,前面便是下山的山道,山下有一道水渠橫在那裡,此時,一具屍體躺在地上,面朝天,四肢癱在地上,此人是被一槍爆頭,子彈穿過了那人的太陽穴,血濺了一地,呈現噴射狀,血腥味和著風飄過來,蘇柏捂上了嘴巴,嬰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險些叫出聲來,被崔穎捂上了嘴巴,崔穎衝她搖搖頭,嬰寧點頭答應,一聲不吭。
四人中只剩下三個人,為首的那個手裡拿著槍,槍口還冒著煙,那人踢了下屍體,從那屍體裡拿了一件玉器:「混賬東西,我最恨吃裡扒外的傢伙,你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帶你進去太祖陵墓,做夢!」
「大哥,這回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這個最高大的男人說道。
「左峰,這一回我信你,不過進去後還要看你的表現。」這人把槍放在高大的男人手裡:「補一槍。」
嬰寧瞪大了眼睛,地上的人已經死了,這個人還讓他補一槍,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只見叫左峰的男人冷笑一聲,拿槍對準地上的人,瞄準心臟,「啪」地一聲,血再次濺出來,已死的人身子抖動了一下,左峰說道:「殺人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那個主導者拿下自己的帽子,此人長相充滿陰霾,生著一個鷹鉤鼻,笑容陰沉:「表現不錯,走吧。」
崔穎盯著那個叫左峰的男人,面色微變,而三人轉身離去的時候,左峰是最後一個離去的,他迅速地丟了一個東西在屍體上,崔穎看得真切,只等那三人離開,崔穎馬上朝那具屍體走過去,那具死屍自然是不可能復活了,但屍體上落下一個黑色的東西,崔穎忍住噁心,把那個東西從血裡撿出來:「是追蹤器,咦,還是最新型號的。」
「聽他們的對話,這個死了的拿了老大的東西,所以才有這個下場。」蘇柏說道:「但那個叫左峰的,老大好像不相信他,這裡又有追蹤器,他不會是在玩無間道吧?」
「極有可能。」崔穎突然笑了:「有好戲看了。」
上官初晴說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追過去吧。」
上官初晴的步法極快,三兩下就躍出去老遠,蘇柏見過七邪的身法,這個女人與七邪的程度不相上下,崔穎掐了蘇柏一把:「還盯著看,她是白墨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