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白沒好氣地說道:「來的路上不是都告訴你了嘛,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孩子帶來的,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鋸子也用了,砍刀也用上了,說有靈力吧,我的修為也不算差吧,可愣是打不開,你就不要廢話了,趕緊給看看。」
「說廢話的人好像是你吧?」唐三成壞笑道:「成,我給看看。」
唐三成掌心朝下,輕輕地觸在上面,正如岳白所說,這鎖有靈氣,一接觸到唐三成釋放的真氣,就有些許白煙冒出來,唐三成突然看到了上面的圖案,他將腦袋歪了一下,看清楚了,扁扁嘴:「岳白,你怎麼就沒認出來這是什麼東西?」
「怎麼了?」岳白疑惑不解:「你說這是什麼?」
「這上面的圖案你要換個方向看,你瞅瞅,這不是姻緣咒嘛。」唐三成悶哼一聲:「這姻緣咒可是道家裡的咒語,這東西裡面混了丹砂而製成,你自認為是茅山術士裡的佼佼者,怎麼會連這個也看不出來!」
岳白一向自視甚高,現在被唐三成數落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都說關心則亂,這出事的是自己的兒子,他一下子就慌亂了,居然沒能認出這個東西!
岳青面色微紅:「唐老闆,我自己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我聽說過姻緣咒是為了合人姻緣應運而生的,可是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意願,這咒也能生效?」
「這咒已經生效了。」唐三成說道:「那個姑娘的話並非虛言聳聽。」
「強行折斷,怎麼樣?」
「你不是已經試過了嗎?」唐三成沒好氣地問道:「結果如何?」
「更緊了。」岳白頹然地說道:「這樣下去,這條腿豈不是要廢了。」
「解鈴還魂繫鈴人,這事兒要想解決,只能靠你們所說的淺墨了。」唐三成說道:「岳白啊岳白,想不到你的兒子居然會惹上這種桃花。」
「現在是幸災樂禍的時候嗎?」岳白惱怒地說道:「這姑娘也真是搞笑了,多少年前的傳言也信,她和岳青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居然就想訂終生,這怎麼可能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思想還這麼古板。」
解語心中一動:「岳白,我總覺得這中間還有事兒。」
唐三成微微一笑:「還是嫂子曉得事理,比你明白得多。」
岳青放下褲腳:「唐老闆說得對,我看先要查查看這個淺墨究竟是什麼人。」
「耶律這個姓現在早就延伸成了葉姓。」唐三成說道:「你們有沒有問過她,她的本名叫什麼?」
解語微微一愣:「事情發生得突然,她自我介紹叫淺墨,其餘的我們也沒有過問。」
岳白扯住唐三成的手:「唐三成,岳青交到你們手裡,這事情你們不能不管。」
「我沒說不管,現在不是想辦法來著嘛。」唐三成說道:「那姑娘有事,我們就先弄清楚是什麼事,她住在哪裡,你們……得,看你們這樣子就是不知道,如果她再回來,你們就先穩住她,岳青,不要對她太狠了,適當地安撫一下。」
岳青紅著臉說道:「崔穎怎麼辦?」
「崔穎那麼大氣的女孩子,好說,我會和她解釋的。」唐三成說道:「對那位淺墨客氣一些,然後好好地打聽一下,她這麼固執的原因是什麼。」
岳青總覺得尷尬,想到沒有其它的辦法,也只有暫時答應下來。
再說崔穎離開岳青家,怔怔地站在馬路邊上,冷不防一個男人站在面前,崔穎心情不佳,冷冷地說道:「讓開。」
「小姐,有興趣當模特嗎?這是我的名片……」對方顯然見多識廣,毫不在乎崔穎惡劣的態度,依然慇勤地遞上自己的名片:「歡迎聯繫我哦。」
崔穎心中煩躁,接過對方的名片好打發對方走人,那人還算會識臉色,終於離開,臨走的時候仍不忘記交代崔穎與他聯繫,崔穎將名片握在手心裡,不知不覺就將它捏成了緊緊地一團,解語打的預防針現在起到作用了,崔穎也不知道自己在站台站了多久,聽到身後那個冷漠的聲音時,她的身子馬上打了一個寒蟬。
「怎麼,知道自己要被拋棄了,所以想不開了?」
崔穎轉過身去,那個女人就站在自己身後,她的腰上纏著皮鞭,如此粗獷的行為引來了路人頻繁的回頭,可這女人絲毫也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依然故我,她甚至用凶狠的眼神回敬對方,她的嘴角微微翹起,略顯得意。
「拋棄?」崔穎笑道:「顯然你不太瞭解這個詞的含義,我不怪你,你一定沒有真正的愛過一個男人吧?」
淺墨的唇角一僵,方纔的得意之色頓時消失:「不管怎麼樣,岳青必須和我結婚,只有與我身心合一,他才有救。」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崔穎說道:「如果你是真的愛他就算了,你現在是在要挾他!」
「心疼了?」淺墨冷笑道:「也好,這樣才會放棄得更快。」
她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崔穎頓時覺得無力,又不想現在上樓讓岳青心煩,只有先回到古董店裡等結果,她只希望唐老闆可以順利解開岳青腳踝上的鎖,可惜答案讓崔穎極為失望,剛剛知道此事的嬰寧與蘇柏都可憐巴巴地看著崔穎,崔穎強打起精神:「不要緊,既然是為了岳青好,我沒有什麼意見。」
唐三成說道:「那個叫淺墨的聽說極不容易約束,又會用鞭,感覺不像是在大都市裡長大的女孩子,行事與普通人肯定不一般,她若是刺激你,你千萬不能上她的當。」
想到在站台的一幕,崔穎有些後知後覺的感覺:「我明白了,她故意針對我,刺激我,就是想讓我遠離岳青,這樣她才能更快地達成目的。」
「這個女人根本不喜歡岳青。」嬰寧說道:「如果是真正的喜歡,怎麼會用這種方式?居然要用岳青的性命當賭注,真正喜歡的話,為了對方會豁出自己的命才對。」
豁出自己的命嗎?蘇柏想到了曲炎,那個傢伙就是在用自己的命愛著嬰寧,反觀自己呢?蘇柏心下一陣黯然,只能用不夠格三個字來形容!
崔穎「啊」了一聲,趴在了嬰寧的肩膀上:「真是的,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沒關係的,只要岳青的心在你這裡不就可以了?」嬰寧笑嘻嘻地說道:「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姻緣咒呢,我以為只有鎖心符有用。」
唐三成見氣氛輕鬆,馬上站了起來:「陰人組織正式接手這件事情,我們會安排人去調查那位淺墨姑娘的來歷,有事再聯繫。」
崔穎給岳青去了一個電話,知道岳青現在還可以行走,一顆心落下不少,她本想去看看他,又擔心撞上淺墨,這女人的行為太跳脫,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激怒了她對岳青不利,想到這一點,崔穎最終耐住性子,安心地留在古董店裡。
古董店快打烊的時候,高明遠來了,這位高警官一如既往地外向,他看到蘇柏在,不禁高興地說道:「聽雪紛說你們外出旅遊去了,我還怪想念你們的呢。」
蘇柏笑道:「以前高警官每次來都有案子,今天沒有?」
「我又不是死神。」高明遠抓抓腦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我是來找雪紛的。」
雪紛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一身無袖的碎花長裙,這讓嬰寧有些意外,青丘族的姑娘們最鍾愛的顏色是白色,果然女人談了戀愛就不一樣了,開始喜歡色彩,雪紛與高明遠相當自然地牽手:「我們就先走了。」
兩人步出古董店,雪紛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每天晚上都要你趕過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高明遠興奮地說道:「我這一整天都靠想著你過日子,只要想到下班後可以見到你,這一整天就有精神了。」
「辦案的時候可不能這樣。」雪紛說道:「要不然放走了證據就不好了。」
高明遠嘿嘿笑道:「最近都沒有什麼大案,我也是時候輕鬆一下子了,雪紛,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
此時,兩人走在一座大廈的背面,穿過這條小道,就可以到達中心公園,再往那邊過去,就有一條小吃街,那也是兩人經常約會的地方,雪紛清楚地知道以高明遠的薪水,不可能帶著自己去吃大餐,因此在約會的時候,總是主動提出去大排檔或是小店,對於這一點,高明遠心知肚明,對於雪紛自然地表現出來的體貼,心中更是慶幸自己撞了大運,這一定是自己上輩子積了不少德。
眼看著就要過馬路,雪紛停下了步子:「你有沒有聽到?」
「聽到什麼?」高明遠費解地問道。
「有人在求救。」雪紛的面色微變:「你仔細聽聽。」
這一回,高明遠終於聽到了,出於身份的本能,他抬腳便往發出求救聲的地方跑,一般為了震懾罪犯,會刻意地發出一聲喝斥聲,不要小瞧了這一聲喝斥,或許就能挽救一條生命,或是阻止傷害繼續進行,高明遠完全按照職業的本能來做:「是誰!」
果然有一個影子匆忙在黑夜裡消失,躺在地上的傷者伸出一隻手:「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