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誤食了通心劍,必須將養成通心劍的屍骸翻轉過來,可以看到屍骸下面另一種植物,它們通體火紅,與通心劍的屬性相反,恰好可以解除通心劍的毒。」崔穎說道:「我也想起來了。」
「你們知道得還真多。」虹姐閉上了眼睛:「我落到你們的手上,隨便你們怎麼處置吧?」
白墨軒輕聲問老爸:「在哪裡逮到她的?」
「她最大的掛念就是曲炎。」白逸說道:「你老媽一與我說明情況,我就懷疑她了,想了一點辦法弄到了曲炎的住處,誰讓我是你的老爸呢,經紀公司還是很給面子的。」
虹姐一幅慷慨就死的模樣惹得唐三成笑起來:「現在什麼年代了,我們不會動用私刑的,雖然請你來的方式有些粗魯,但我們是想好話好說的。」
「還有什麼可說的?」虹姐說道:「我只是後悔險些害死少主。」
曲炎其實已經醒來,他握著雙拳,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在付出代價重建月氏國與少主的性命之間,你會選擇前者,還是後者?」白逸掏出一把刀,橫在曲炎的脖子上:「五秒的時間,你必須做出選擇。」
「後者,後者!」未等到五秒,虹姐已經做出了選擇,她的脫口而出,讓她自己也慌了神,她無助地閉上眼睛:「遇上你們這樣的對手,是天不助我們也。」
掃到曲炎的眼皮子在動,白逸心知肚明,他緩緩站起來:「在最危急的關頭,人才能靠著本能做出選擇,恭喜你,你選對了。」
「你是在嘲諷我嗎?」虹姐恨恨地看著白逸:「你的確很有手段。」
「你們的人現在分佈在九龍山,青河山與青城。」白逸的話音一落,虹姐的臉就越發地白了,白逸微微一笑:「看來我們的情報沒有錯。」
虹姐一言不發,倒是躺在地上的曲炎心中一驚……
唐三成此時在檢查蘇柏的情況,見他雖然沒有半點反應,但是氣息尚存,先用銀針封住他的生死穴,以防魂魄外洩,就讓他躺在原地休息,陽光照在蘇柏的身上,彷彿還是那個活力四射的大個子。
這邊,白逸直視著虹姐的眼睛:「如果我沒有猜錯,三十年前的你們,重建月氏國的願望未必強烈,或許那是一種情節,所有的先輩對你們的潛移默化,至於今後的路如何,你們並不清晰,從時間來看,那時候你們的領路人是翁得利吧,那時候你可能還沒有出生。」
虹姐的嘴唇動了一下,隨即倔強地扭過頭,一言不發。
「三十年前翁得利幹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當然,可能並沒有預謀,他認識了元兵,元兵這個人在翁得利的生命中有非常重大的影響,因為這個人在偶然的情況下得到了一本奇書《奇鬼志》,他與翁得利十分投緣,結果是與翁得利分享了這件事情,甚至將其中的茅山術傳授給翁得利。」白逸歎道:「原本是一對知音,可惜翁得利心中有個復國夢。」
虹姐這才抬起頭來,眼神中有些期待了,將事實還原,其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哪怕只是聽聽。
「翁得利突然意識到,這其實是一個機會,月氏國後人流傳到今天,其實大多平庸,與普通人無異,沒有能力者,這是最大的麻煩。」白逸說道:「可是他遇到了一個天賜的機緣,所以,他陷害了元兵,手段很殘忍,元兵的琵琶骨被鎖,面容被毀,不過,這一對顯然是假知音,因為元兵內心裡仍然防了一手,《奇鬼志》被藏起來了,也因為此,元兵的命才被保住了,不過,翁得利將地下河重新改造,困住了元兵,原本奇異詭秘的地下河成為了天然的地牢。」
這一段歷史虹姐並不知道,三十年前,她也未出生。
白逸接著說道:「這一事件,花了五年的時間,翁得利學會茅山術就是這五年的事情,然後,當然,這個時間我們不確定多久,翁得利應該花了一些時間來改造地下河,在這件事情完成以後,他去了泰國,在那裡結識了三大降頭師之一的巴勇,巴勇對降頭術十分癡迷,而且對陰陽五行十分感興趣,與翁得利的結識,一定讓他覺得慶幸吧,可惜,翁得利也是有目的的,學習到巴勇的降頭術以後,他滅了口,這中間,有一個疑點。」
「我想,我需要你們來解答。」白逸說道:「巴勇是被火燒死的,據目擊者說,他曾經得到過一塊紅色的石頭,裡面有血絲游動,而石頭遇火則裂開,繼而引發了大火,血纓石是否有如此功效?」
「不,」曲炎喘了一口氣,支撐著自己的身子坐起來:「世上只有兩塊血纓石,翁得利手上的那塊只是仿品,此事他對我交代過,他在石頭裡動了手腳,裡面紅色的東西是火油,外面的一層石質也是偽造出來的,遇火則會軟化,火油噴出來遇到火,火勢立刻大作……」
岳青與白墨軒對視了一眼:「原來只是一個小伎倆,可憐巴勇死得不明不白。」
「炎哥哥,你沒事了?」嬰寧關切地問道,眼光同時掃到仍躺在地上不死不活的蘇柏身上。
曲炎臉上仍有痛楚,失去的痛仍有餘力,他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了。」
虹姐不敢直視曲炎的眼睛,眼睛看著地上:「對不起,我……」
「不用再說了。」曲炎說道:「我現在也想聽聽白先生分析的來龍去脈。」
「好,既然巴勇之死已經明白,我就繼續,翁得利得了降術與《奇鬼志》的部分秘法,復興月氏國的念頭越來越盛,可惜,由他進行,就名不正嚴不順。」白逸說道:「通過嬰寧父親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月氏國的後人十分在乎血統,不知道曲先生是在哪一年出生的?」
「二十年前。」曲炎說道。
「時間很巧,二十年前,翁得利回國了,偏巧,月氏後人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就是你的出生,你後頸上的火焰胎記一定讓族人們沸騰了吧?」白逸說道:「此時,翁得利更是興奮莫名,因為,月氏國的復興之路終於可以拉開帷幕了。」
虹姐皺了一下眉頭,二十年前,她很有印象,那時候,她十二歲,已經記事:「炎兒出生的那一年,是月氏後人最喜慶的一年,據說,上一位皇族後人出現還是唐朝的事情,那一位也就是嬰寧的父親火尋思,翁得利將分散在全國的族人們召到一起,告訴大家,月氏國重建有希望了,因為我們有了少主,他還當眾亮了一手,他的能力讓大家動心,計劃由此展開。」
曲炎的表情忽變,岳青一直緊盯著曲炎,他身上的邪魔之氣不除,時刻都有可能發作,幸好,曲炎的自我控制能力回來了,他長舒了一口氣,就將狀態調整過來:「所以,我一出生,我的路你們就替我定好了,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虹姐的雙手抖了一下,她的喉中發澀,曲炎覺得不對勁:「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是翁得利……」虹姐一咬牙,將這殘忍的真相講出來:「我,我親眼看到是他投的毒。」
曲炎並不傻,他馬上明白了:「只有這樣,我才會完全按照他的計劃走,他給我安排的路才會正式展開。」
曲炎對於自己的父母全無印象,甚至連一幀照片也沒有,他心中的悲涼無法用言語表達,他的手緊緊地抓著地面,卻無所依……
白逸對於曲炎的悟性表示滿意:「沒錯,其後你的發展令人滿意,智商高達一百八十,而且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和蘇柏一樣,你小小年紀便上了大學,不過呢,你比蘇柏更進一步,你到了國外,而且成為骷髏會最年輕的成員,在這個過程中,翁得利一直在進行自己的計劃,你出生之後,他就到處物色陰年陰時陰曆出生的女孩子,並從中特別挑選了六位,一來是利用她們的美色為計劃積累財富,二來,這些女孩子的體質也可以為他所用,若是有朝一日必須要除掉這些女孩子,也能搾乾她們的剩餘價值。」
「這其中最特別的是海棠,因為與翁得利的半甲之差,讓她成為最重要的人選,只有她與翁得利生下的孩子,才是九陰之體,對翁得利修煉邪功最有用,翁得利等海棠到適婚年齡,就安排好了一切,又在適當的時間裡,生下了女兒翁美瑜九陰之體的女孩,」白逸說道:「由此看來,翁得利十分清楚自己的目的,月氏國是要重興沒錯,可是王是誰,卻不一定。」
虹姐打了一個寒蟬,白逸看在眼裡,冷笑一聲:「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的妻子也可以拋諸腦後的人,做出噬殺少主的事情,並不為奇,我甚至可以大膽而言,翁得利隨著能力的增長,狼子野心也在一天天滋生,從他毒死曲炎親生父母就可見一斑。」
「不,怎麼可能?」虹姐說道:「他龐大的財富已經拱手相讓給少主,如今,這筆錢就在少主的瑞士銀行賬戶裡,他如果有異心,怎麼會做如此大的犧牲?」